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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青腫早沒了,最近吃得又好,眼下皮膚水滑柔嫩,一紅,就像是淡粉色的、羞怯的花骨朵。兩人的眼神在虛空中膠著,好像誰也不愿意先挪開這一瞬。葉思栩黑色琉璃一般的眼眸悄悄瞥一眼米白色的厚實毛衣。真當秦越鳴也不忍心為難他之際,卻見他抬手輕輕按在自己的眼睛上。秦越鳴意外地等待著,他想,這小兔子也知道主動一下。葉思栩細細的手指頭擦過他的臉頰,低聲問:“要親哪里?”“你說呢?”秦越鳴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將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唇上,“這里。”葉思栩嘟嘴:“不行。”潛意識里,也是要兩個人兩情相悅、決定好要共度余生才能親吻彼此的嘴唇不是嗎?秦越鳴依舊握著他的手,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唇上,落一個吻,這小兔子原來這么保守,他只能退一步:“臉上。”葉思栩“唔”了一聲,另一只手從他手掌中抽出來,搭在他的肩頭,慢慢彎腰,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又軟又柔的吻。“阿葉!”秦越鳴猛的抱住他,睜開眼想要看看他,卻被他一直捂著眼睛。葉思栩埋頭在他的脖頸處,別扭地看向房間里的衣柜,這才松開手,緊緊圈住他。“怎么了?害羞了?”秦越鳴逗他,聽他在自己耳邊嘀咕,“我明天首演,要休息了。”一盆冷水澆下來,秦越鳴揚手,寬大的手掌一下拍在他的腰臀上。“……”葉思栩快羞死了,推他,“你快走。”秦越鳴抱著他往后倒,兩人一起倒在床上:“我不走,我想睡在你的床上。”“不要亂說。”葉思栩小聲道,他整個兒全須全尾地趴在秦越鳴身上,感覺他硬邦邦的,平時也沒見他怎么健身,但身材、線條都保持得很好,想著也許是片場很辛苦,每天忙上忙下的。他悄然問:“首演之后的路演你都沒去嗎?沒關系嗎?”秦越鳴見他主動問,手搭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中間去過一場,上午去,下午就回來了。”“不遠嗎?”“不遠。”秦越鳴一只手壓在腦后,舒舒服服地摟著他,感覺他軟趴趴地,果真是個懶洋洋的小兔子。“怎么了?”“你最近好像有很多時間。”葉思栩嘟囔道。雖然以前也基本會在晚上十點露面,但一周總有那么一兩天要出遠門。他又好奇的問:“那沒有拍片嗎?”“嗯,休息一陣。”秦越鳴道,手掌摸著他的后頸,慢慢移到耳垂上,輕輕揉捏,“在籌備期,取景地有問題,現在準備搭建室內場景,年底了,工期拉長;這次的攝影團隊主力是美國過來的,得等圣誕節過完才有時間過來洽談細節。劇本還沒最后完稿,原定的演員可能有變動,一切都未可知。”他瞇著眼,說的很柔和,動作也很輕,末了,感嘆一句:“費里尼沒錯,拍電影,做導演,是一件沒有盡頭的苦差事。想要通過拍電影獲得解脫,不啻于癡人做夢。”葉思栩一件一件都聽進了心里去,柔聲問:“好像每一件事都好難。”做導演的要協調,要統籌,要平衡,還要控制。劇組是龐大的機器,而導演就是讓這部精密儀器得以運轉的掌控者。葉思栩在話劇院呆了這么久,見過劇院的導演如何做事情,也知道電影導演更累,動輒兩三百人的團隊,上億制作更可能有七八百流動工作人員,余下還有數不清的臨時工和臨時演員,小到演員的服裝造型化妝大到投資方的資金流入,都要過問……他摟了下秦越鳴的肩膀:“那你這一陣好好休息。”秦越鳴心道他慢慢知道關心自己,也總是好的:“阿葉,我留一個角色給你來試試水?”“不了吧?”葉思栩想到自己在話劇院的表現,就有些發憷,“我現在還不會演。”秦越鳴也不強迫他,知道他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明天我去看首演,你會緊張嗎?”葉思栩在他肩頭慢慢搖了一下:“應該還好。”最緊張的事情是陳若凡會不會臨時在舞臺上給自己出難題,如果明晚秦越鳴看到,恐怕會失望吧。他軟軟地道:“我要是演得不好,你也會給我鼓掌嗎?”“不會不好的。正常發揮就已經是滿分了,不要給自己壓力。”秦越鳴揉著他的耳朵,“阿葉,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相信程老師的眼光。你是個苗子,等時間慢慢淬煉,你會知道自己多么優秀。”葉思栩總聽他夸自己,不真實,但是也不辯駁。呆了有半小時之久,葉思栩催促著他回自己房間休息。秦越鳴坐在床上輕輕拍著:“我讓向姨在三樓收拾一個房……”葉思栩原本在拿他送來的毛衣,一聽到這話手一頓,扭頭瞪他。水汪汪的雙眸蒙著淡淡的霧,秦越鳴點頭:“好,以后再說。”他其實想問問葉思栩,為什么不能讓阿姨知道,他們在一起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他明天要演出,這種小事情,往后拖一拖也不要緊。人到這個年紀,又經歷過太多事,秦越鳴深知每個人都有心底里的顧慮。他唯一能做的是堅定地告訴葉思栩,他在乎他。可這也并不代表葉思栩就完全毫無想法地要順從自己。葉思栩推著他出房間,看他依依不舍的樣子,也怪好笑的。他扶著門,仰眸對秦越鳴道:“晚安。”秦越鳴靠在門框上:“明天就穿那件毛衣?”“不要了。”葉思栩默默地道,“明天要穿一天劇里的服裝的。回頭丟來丟去弄臟了。”秦越鳴彎腰突然襲擊似的在他臉頰親一口,看這小兔子傻眼,才笑道:“弄臟了就再買一件。買一百件你喜歡的阿蘭毛衣,放在你觸手可及的衣柜里,讓你每次穿都想起我。”葉思栩都聽不下去,推推他的手肘,把他從門框上推開:“快走了!”等門一合,他才想,這一句他怎么好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