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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思栩?qū)⒆约簭娘L月劇場換到清光大劇院的事情簡單一提,“等發(fā)工資再請你吃大餐。”葉思賢嘴兒跟抹了蜜似的夸他:“我哥就是最棒的!”葉思栩淺淺笑著:“去睡覺吧,我也睡了,別在家里用了,拿學校去。”“知道了,謝謝哥!”葉思賢蹦跶一下。回到房間,葉思栩拿出要送給秦越鳴的鋼筆。長方形的黑色描金筆盒握在手中有幾分分量。可是要怎么送給他呢?明天去嗎?趁著葉思賢在家,去那邊住一晚?葉思栩糾結(jié)起來。第二天,葉思栩照舊前往劇場上班,出門前他交代了葉思賢和葉明康,今晚不回家,順便帶上那一只鋼筆。今天要重點排練里jiejie“星月”的戲份。作為弟弟的“辰辰”和jiejie“星月”有一部分對手戲。排練廳,辰辰坐在自己的房間中發(fā)脾氣,因為他昨天請求星月給自己帶一本漫畫冊,星月卻給忘了。辰辰認為星月就是不關(guān)心自己,感覺自己備受冷落,兩人爭執(zhí)。星月站在辰辰的房門口,趁著他們的父母不在家,便指責道:“你知道爸爸mama為了你的事情,cao碎了心嗎?不就是一本漫畫沒帶到!你現(xiàn)在反正看不了,沒買就沒買?發(fā)什么脾氣?”辰辰壓抑的心情被她激怒,既委屈又憤怒地拍著面前的桌子:“可是你昨天明明答應(yīng)我的!答應(yīng)的好好的!你如果做不到,可以不答應(yīng)我!你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你就必須要做到!”“我答應(yīng)了我不能忘了嗎?”星月闖進屋子里,站在失明的辰辰面前,“你再過幾天就十八周歲!仗著自己受了傷,就要全家人圍著你團團轉(zhuǎn),你知道m(xù)ama為了你的前途你的未來,常常以淚洗面嗎?!”她對著舞臺,大聲又無奈地質(zhì)問道,“你的世界一片黑暗,卻還要將別人一起拉進深淵嗎?”眼睛上貼著膏藥的辰辰聽到星月的聲音近在眼前,又帶著怒氣沖沖,便也站起身來,對著她的方向道:“那跟你不給我?guī)媰杂惺裁搓P(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啊!”姐弟倆各執(zhí)一詞,忽的聽到屋子大門打開的聲音,星月哼了一聲,沖出去,留下辰辰愁苦而糾結(jié)地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悶頭吶喊:“是我要拉著你們進入這痛苦的深淵嗎?我自己親身體驗了這漫無邊際的黑暗,明明只希望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要同我一樣,經(jīng)歷這可怕的、無窮盡的、慘痛的路程啊!”“停——”葉思栩剛說完臺詞,還沒有從辰辰的情緒中出戲,乍一聽到這陌生的聲音,有些恍惚。倒是星月的扮演者陳若凡走過來,和他站在一起,又幫他將眼睛上貼著的白色膏藥取下來,緊張地輕聲道:“阿葉,我完蛋了。”葉思栩有幾分迷茫,等眨眨眼適應(yīng)了燈光,才看到方亦南拿著保溫杯站在李放身邊,指著陳若凡道:“你,整個狀態(tài)還不如他放松。”這個“他”特指葉思栩。葉思栩心道:難怪陳若凡這么說,原來是方亦南一直在,可他因為看不到,反而不覺得緊張。可是下一秒,葉思栩也渾身一怔,血液似凝結(jié)一般。因為排練廳靠墻的一排座椅上,居然大馬金刀地坐著個秦越鳴!他怎么來了?剛才也看到自己的表演了?那豈不是……好丟人的……葉思栩絕望地盯著自己的鞋尖,脖頸和耳根開始蔓延熱意。第18章018乍一看,葉思栩還以為自己眼睛被擋住太久,出現(xiàn)幻覺,可當他與秦越鳴幽深的視線撞上的時候,他就不得不信這真的是他本人了。大秋天,秦越鳴照舊是一件寬松款的黑色T恤,搭配黑色的長工裝褲,頗有些設(shè)計感的款式,顯得腿格外長,靠坐在椅子上,眉目是一貫的深沉。葉思栩忙低頭認真思索:他怎么會突然來?難道就是因為上次在醫(yī)院,自己同他說了他來看自己?不對不對,他怎么會莫名其妙來看自己呢。葉思栩看著面前正在和陳若凡說戲的方亦南,應(yīng)該是來看方導的。可是為什么會到排練廳來看他們的戲啊?不應(yīng)該在方導的辦公室?葉思栩無地自容,恨不得遁地而走,右手握著左手手腕,神情呆滯地站立,宛若一只呆頭鵝。雖然今天是準備去見他,但他突然出現(xiàn),弄得葉思栩心緒不安。渴望看他一眼,又極為擔心像之前在風月劇場一般,叫有心人看出苗頭,于是葉思栩只能壓抑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動。等方導為陳若凡拆解過一部分的動作,又對葉思栩說了兩句,大抵意思是,已經(jīng)足夠入戲,但不要這么入戲。葉思栩沒聽明白,但是有點怕這位方導,只悶聲點頭。結(jié)束時,葉思栩眼尾看到方亦南和秦越鳴坐在椅子上聊天,他忙去拿自己的包。手機上有一條消息,來自一個陌生手機號。“我今天來清光找方老師辦事,一會兒一起走?”葉思栩低頭,假裝自己不存在一樣,快速敲入回復:去哪里?他握著手機,拿出自己的水杯猛灌了幾杯水。秦越鳴聽著方亦南在說葉思栩的表演模式,眼睛時不時落到他的身上去。排練廳的白熾燈下,年輕的男孩子單薄的身體靠在墻上,修長的手指似乎看不出關(guān)節(jié)般,隨意而松散地握著透明的水杯,白體恤的圓領(lǐng)落下來,露出平直纖細的鎖骨……還未褪去青嫩的臉頰上充滿了膠原蛋白,在燈光下,散發(fā)出淡淡的柔光。年輕,青蔥,生嫩,簡單,純粹……秦越鳴能想到一切美好的詞匯,都適用于此刻的葉思栩。而當他那鴉羽般的睫毛蒲扇,黑漆漆的眼眸偶爾匆匆一瞥望向自己時,局促與小心之中顯出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敏感。“越鳴?!”方亦南不滿地喊他一聲。“咳。”秦越鳴回神,“老師您說。”方亦南站起身,往那小孩兒瞅一眼,再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要高的學生,指了指他:“你啊。你程老師說的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