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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踏步坐在沙發(fā)中,望向葉思栩單薄的背影,慢慢啟唇問:“昨天,家里出事了?”葉思栩手微微一停,快速按了播放按鈕,才道:“已經(jīng)好了?!?/br>他悶頭,目不斜視地走向自己的位置。今天,葉思栩一眼都沒有多看秦越鳴。盡管他在某個瞬間,眼尾余光仍舊忍不住望向秦業(yè)明的膝蓋和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但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已經(jīng)在進步了。情緒克制,是一種能力,是可以慢慢學習、鍛煉和掌控的。而理智也是一種能力,亦是可以通過不停地自我提醒和反復練習,得以逐步提升的。秦越鳴也注意到了,今晚的葉思栩有一種出奇的冷漠。他依舊看上去柔軟而溫和,但卻專心于屏幕,似乎這部電影已經(jīng)精彩到,連一幀畫面都無法錯過的地步。電影結束時,葉思栩將腳放下地毯,準備下樓休息。秦越鳴語調(diào)深沉地道:“喜歡這部電影?”“嗯?!?/br>“說說?”秦越鳴似是隨口問的,然而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卻一直落在葉思栩面孔上,甚至就落在他側向自己的溫柔眉宇間。葉思栩搖搖頭:“不知道,不是很懂?!?/br>秦越鳴皺起濃眉,疊起腿,慢條斯理的追問:“劇情?對白?還是故事沖突或者節(jié)奏令你喜歡?”葉思栩手指按著沙發(fā)面:“喜歡女演員。”他說了一個讓秦越鳴沒法接的理由。在秦越鳴的理解中,因為一個演員而喜歡一部電影,這對電影本身是一種極大的漠視。但這話,并不能這樣直白地說出口。接近三秒的沉默后,秦越鳴引導著深入:“演技好?”葉思栩手指揉著褲腿的布料,棉麻質地,粗糙感明顯:“長相?!?/br>這對話,基本就是到此結束的意思。作為常年和人打交道,和情緒打交道的秦越鳴,他立刻將葉思栩的態(tài)度和剛才的回答,在極為短促的時間內(nèi)全部復盤一遍。他敏銳而清晰地洞察到,一貫溫順的男孩子此刻在抵抗自己。不知為什么原因的,全身都在發(fā)出無聲而壓抑的抵抗。“嗯,去休息?!?/br>最終,秦越鳴也只能這樣道。葉思栩快速起身,大步越過他,拽開門,頭也不回地離去。秦越鳴一個人望著屏幕,微微仰靠在沙發(fā)里。所以,在他身上發(fā)生什么了?他側眸望向葉思栩窩過的沙發(fā),眼神深不可測。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幾天應該都會穩(wěn)定在下午18:00更新第8章008隨后幾日,葉思栩照舊如往常去劇院上班一樣,按點出門。只是方向是去市圖書館。他在圖書館看書,一坐坐半天。而后在圖書館和秦家別墅之間的某條大街的街口咖啡館,一坐又是半天。他天生地喜歡觀察自己,以及別人。按圖索驥似的,從一個人的神色與穿著、行為,想象他們身上會發(fā)生什么樣不為人知的故事。他也讓陌生的面孔充斥著腦海和思維,盡量將秦越鳴擠到一個角落,甚至,擠出自己的內(nèi)心。每天晚上十點,他照舊陪秦越鳴看電影。那天短暫地交流過后,秦越鳴也再未開口多問一句。兩人徹底回到以前的狀態(tài),似乎像是坐在電影院里的陌生人一般。等到從劇院離職的四五天后,葉思栩一直在通過投簡歷的方式尋找新的工作機會。他仍舊有些想進入話劇這個領域,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確沒有過硬的工作經(jīng)歷做背書。與此同時,他也面試了幾家民營公司,主要是助理、文職工作,但因他沒有公司工作經(jīng)驗,因此一時間沒有合適機會。畢竟沒有工作,整個人的狀態(tài)不如以前,回秦家的時間也變早了,自然引起秦家別墅其他人的關注。最提出這種變化的是別墅負責三餐的向姨。一天早晨,她一邊在餐廳準備早飯,一邊和管家張姐聊起來,說阿葉最近好像不像以前那么精神。張姐低頭插花,隨口道:“我啊,早問過了,說是要換工作,還在找?!?/br>向姨將早點放在桌上,接過去道:“原來這樣子啊,我是說。那他原先單位干得不開心???不過現(xiàn)在小年輕跳槽很多的,也很平常?!?/br>秦越鳴踏進餐廳時,就聽到這話,頓時站在原地,眼神晦澀。望著擺弄新鮮花卉的張姐,他好一會兒才狀若無意地用吳語問道:“在聊誰?”張姐將手里精巧的剪刀拿起來,修鮮切花的枝條,回答道:“阿葉?!?/br>張姐是秦越鳴母親老底子的舊人,隨他母親一起到的秦家,滬城人,從小是她帶的秦越鳴和秦越風,一直在秦家。“換工作了?”秦越鳴抽開高背椅,坐下后,端起面前的瓷碗,似隨口問著。他習慣一早喝粥,配清爽的醬菜,多半是張姐或者向姨自己腌制。張姐將一枝百合插回玻璃瓶,回答道:“是啊,不過還沒找好吧。小年輕么,估計還沒想好做什么?!?/br>“嗯?!鼻卦进Q快速而安靜地解決面前的早飯,擦了擦擱在一邊的干凈濕巾。沉默中將濕巾按在桌上,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這天傍晚時分,夏日的晚霞漫天。秦越鳴從片場回家,迎著落日余暉,聯(lián)系了風月劇場的李晗。李晗的聲音熱切極了,以為秦越鳴要找他聊點正經(jīng)事,一聽到是問葉思栩,便遺憾道:“我是說你好像對那小孩另眼相看嘛!有機會要給他?”“不是?!鼻卦进Q有些煩躁,說不出來是因為這漫長的堵車,還是一路的紅燈,亦或是李晗的口吻。又或者,是因為葉思栩最近的無聲的遠離。他了解李晗,便只道:“師兄,方亦南你認識嗎?”“嘶——”李晗到抽一口冷氣,“不太熟悉,協(xié)會開會見過幾次。沒啥機會跟他聊,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