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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寒冷,方飲迅速給自己戴上了羽絨服背后的兜帽,也順手把陸青折的兜帽給捎起。他要幫陸青折減輕手上的負擔,陸青折避了避,示意他趕緊把手揣進口袋里:“風太冷了,別伸出來?!?/br>方飲低下頭瞧著他的手,指節(jié)泛著點紅,道:“可你也在被吹著?!?/br>“因為我需要冷……”陸青折說,“冷靜冷靜?!?/br>方飲疑惑他冷靜什么,看見他一臉難為情的表情,隨即會意地笑了起來,勾著他的肩膀道:“拐彎抹角叫我寶貝的時候,可沒那么害羞?。俊?/br>陸青折悶聲不響,他在感情方面極其內(nèi)斂,久而久之臉皮很薄。即便喜歡得真切,他也說不來什么情話,更是很難向他人開口炫耀,剛才脫口的那個稱呼夠他獨自緩半天。可惜在方飲面前無處可躲,他注定沒辦法默默消化了。方飲看他這副樣子,故意捉弄他:“怎么了?這就不行了?那輪到我這么喊你,好不好?寶——”“別這樣?!标懬嗾劭煲タ窳?。“寶貝,不是我說你,怎么清純?大學里個個都是老油條了,沒談過戀愛的都比你放得開。”方飲說,“欸這樣,到時候你讀研,我工作了,我還能和我同事說,我泡了個清純男大學生哈哈哈哈。”來時,商場地下車庫的車位滿了,他們把車子停在一處地面停車場,走路大概要八分鐘,此刻并肩散步過去,硬是把短短的八分鐘給延長到了十五分鐘。一起消磨時間卻不絲毫覺得浪費,反而倍感開心。這里位于市中心,朝東邊望過去,體育館路幾處酒吧的招牌很是顯眼。方飲在拉開車門前,漫不經(jīng)心地往那處方向多瞄了幾眼。沒放假前就有不少朋友約他出去玩,都被他給敷衍地拒絕了。最近一幫人起哄他得了夫管嚴,他干脆裝瞎假裝沒看見消息,這時候指不定在哪兒調(diào)侃自己呢。陸青折看他在走神,道:“想去玩?”“不想,只是看看。一直不認為好玩,我以前用來打發(fā)時間而已,旁觀別人搖頭甩胳膊,自己不下樓?!狈斤嫷溃澳阋话闳ツ抢锔墒裁??”“就去過一次,陳從今發(fā)我消息,說他被纏住了,讓我過去把他解救出來。”陸青折對這些玩樂場所不感興趣,“我走的時候把你帶走了?!?/br>方飲問:“那陳從今呢?”陸青折抿了下嘴:“沒管?!?/br>·喝醉以后力氣不受控制,蘇未關掉水龍頭想要走回去,卻只能扶著水池邊緣的瓷磚,松開手便要栽倒下去。意識到自己神志不清了,他強撐著精神,往臉上潑了好幾把冷水,然而沒什么用處,反而把他凍得呼吸不暢,鼻尖通紅。老鄉(xiāng)過來攙住他,他張開口想要說話,卻被不由分說地拖了出去。在扭曲的世界里,老鄉(xiāng)的聲音如同從天邊傳來,模糊而遙遠。這種被迫醉酒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他勉強半睜著眼睛,發(fā)蒙地看著眼前兩人交談了片刻,老鄉(xiāng)油嘴滑舌地替自己道歉,再與對方互相客套。“他住在那里?我認識的,能幫忙送他回去好?!笨腿说?。這里雖然是燈紅酒綠的地方,肚子有壞水的人不少,但肯定不會胡作非為搞強來。老鄉(xiāng)不想得罪人,反復說了幾句勞煩關照以后,把蘇未交給了對方。蘇未拉著老鄉(xiāng)的袖子不肯松手,可糊涂的人哪有清醒的人力氣大。很快,客人便架著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客人停住了步伐,剛想說些什么。蘇未卻又一股惡心感涌了上來,一手撐著路旁的樹,不住干嘔,嘔到眼角泛出了淚花。“你說說你,讓你喝醉,你喝到那么醉,也不知道討?zhàn)堃宦暋_@么不懂得變通,以后怎么在這里混?這里的人精可多著呢?!笨腿说氖植逶谘澏道铮吭跇溥厗?。他慢慢地把蘇未扶正,拿出一張濕巾來擦蘇未的面頰。這么擦了幾下,蘇未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這樣??腿艘膊粡娗?,收住了動作。察覺到對方?jīng)]有趁機占小便宜,這讓蘇未在暈眩中松了一口氣。然而在他昏昏欲睡時,客人附耳問:“你門禁卡在哪里?”蘇未遲鈍地垂下頭,以為自己給人添麻煩了,想要尋找自己的門禁卡。就在這時,客人先他一步,最開始只是摸著西裝馬甲的右側(cè)口袋:“我?guī)湍阏艺??!?/br>作者有話要說: 小陳下章上線,我今天先去睡覺了。打哈欠.jpg第50章夜店西側(cè)的門很偏僻,不比正門門前的車水馬龍,面朝一條小道,靠墻的地方堆了一些雜物。在這里站著的零零散散幾個人在高談闊論,沒注意到蘇未和客人。趁著感興趣的人酒醉,以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占一些小便宜,這種事情早被客人見慣也做慣了。除非對方更壓自己一頭,讓自己不敢逾越。而蘇未這樣子的,簡直任人欺負。就算事后心里不爽,也是有口難言,下回見面更不會因此頂撞自己,想逃也沒處逃。客人的手伸進上衣口袋時,心里希望蘇未能夠識時務點。然而蘇未并不愿意做任何忍耐,這種程度的捉弄對他而言已經(jīng)超出承受范圍了。他僵硬地抵抗著,因酒醉而升高的體溫使他的手掌很熱,把客人往外推的同時,改變了主意。他為難地說:“對不起,我自己回去吧。”“怎么那么緊張?”客人笑笑,“那么晚了,還醉成這樣,一個人回去多危險。”說完,那雙手又搭了上去。蘇未打了寒戰(zhàn),牙齒都在微微地發(fā)抖,瞧他這樣,客人一時沒再動作,調(diào)笑著:“怎么那么玩不起?。俊?/br>言語曖昧地說了幾句安撫性的話,可惜這并未讓蘇未放松警惕。“行了行了,拿門禁卡送你回家,又不是進門睡你的床。我知道分寸……”客人見多了舉止開放又圓滑的銷售,覺得青澀的比較新鮮,耐著性子去搭訕,“你知道分寸嗎?”蘇未疲憊地睜著眼睛,已經(jīng)聽不清楚話了,只會一遍遍地重復“對不起”和“不用了”。眼見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轉(zhuǎn)而要去摸索褲子口袋,他掙了掙,這一次還真的被他掙開了,作勢要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又被扯住手腕往回帶。他沒有被拉回去,這股力氣讓他跌跌撞撞,失去重心的身體歪了歪,朝后面踉蹌了幾步,狼狽地摔在地上。好像耗掉了全部的力氣,蘇未一時間連站都站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那只握住蘇未的手突然被制住了??腿瞬凰乜聪?qū)γ?,對面站著的人很年輕,即便面無表情,看上去也斯斯文文的,迎上他的目光卻絲毫不怯。那人似乎壓抑住情緒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