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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精神,掙扎片刻以后,去泡了杯咖啡。咖啡味道太苦,他混著牛奶勉強咽了幾口以后,啞著嗓子說話了:“你不懂昨晚我到底經歷了什么。”他折騰了一通宵的手表,幸好之前長輩送自己的一塊表和陸青折的是同款不同色,他用工具互調了一下玻璃鏡面,否則今天真沒法和人交代。拿出手表又確認了一遍,完美得天衣無縫,他心想,自己以前修過電動牙刷,現在修了表蒙,也許往后多鍛煉一下,就可以去修航空母艦了。“我這手藝活真是神了。”難過之余,方飲這么感慨著。“啊?”紀映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方飲的右手,再勉為其難地舉起橙汁,碰了碰方飲的杯子。他真誠地說:“慶祝你沒有灰飛煙滅,干杯!”·灰飛煙滅是不可能灰飛煙滅的,只是毀容而已。在路上照了下鏡子,方飲終于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模樣,賴在車里,遲遲不肯踏進學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整個人幾乎崩潰了。“也就右眼長了三顆麥粒腫。”紀映勸他,“不妨礙你的顏值吊打這里一大片。”方飲翻著車里的醫藥箱,抓狂:“洗臉的時候沒注意,我以為眼睛疼只是沒休息好,天啊,我的雙眼皮都成四眼皮了!”箱子里正好有白紗布和繃帶,他用這些把右眼給遮住,帶好自己的東西,動作利落地下車。生活區熙熙攘攘全是家長和同學,拿指引牌的學長學姐做著向導,細心介紹新生入校的流程。紀映帶的行李少,瞧見方飲細胳膊細腿的,搬點重物能被要掉半條命,于是善心大發幫忙提了包裹。他念叨:“保姆要過來幫你整理,你還不領情,待會看你這個公主病怎么自己鋪床!你會疊被子嗎?”方飲道:“如果你要幫忙鋪,我熱烈歡迎。”“喊聲爸爸,我就幫你鋪。”紀映道。方飲翻了個白眼:“狗怎么又在叫了。”他背著純色的雙肩包,病懨懨地往宿舍走,在這擁擠的人流里,屬他最耀眼。“你這包白得晃瞎我的眼,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呢?那個多耐臟啊,也不怕磕著碰著,帶學校里來正好。”紀映問,他指的是那只有著小怪獸眼睛的書包。方飲想起那生日禮物,渾身一僵,強顏歡笑:“你精心挑選的禮物,我當然要好好保存,怎么可以隨便折騰!”“你不用就不用唄,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紀映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唉,不好意思,和你說實話吧,那個其實是我之前為了撩那專賣店的小哥,順帶消費的。”方飲內心復雜地點點頭,心說,不用不好意思,因為陸青折的舉動,它已經帶著我的醉酒痕跡,傷痕累累地離開了我,這時候應該在垃圾站。進了宿舍,撲面而來一股冷氣。宿管拿了本冊子出來,要方飲填寫入住登記,注意到他的打扮,問:“小同學,你眼睛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沒事的,阿姨不用擔心,謝謝阿姨。”方飲道。宿管念叨現在的孩子們做事毛糙,特別容易受傷,要他當心點。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這幢樓里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余病號,方飲在猜測中打開了宿舍的門,往里面一瞧,隨即笑出了聲。“你們倆倒是傷得很對稱,牛逼啊!”紀映搶先出聲,再把包裹放在地上,“小方,時間不早了,我先走咯。”蒙了左眼的男生應該去醫院里治療過,包扎得沒方飲那么隨意,戴著拿白紗布做成的眼罩。他意外地睜大眼睛,然后朝方飲打招呼。“你是方飲嗎?”男生說,“該抓緊去注冊了,我之前看到班級群里在催。”方飲沒顧著收拾行李,先去登記。奈何學校太大,他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到目的地,差點熱暈在路邊,并多次思考學校內可不可以打出租車。給他辦手續的志愿者是位熱心學長,對他一陣噓寒問暖,驚嘆:“你和有位同學倒是挺湊巧,那人是另外一只眼不對勁,唉,一個個的,過個暑假能把自己過成這樣!”“是不是左眼戴了眼罩的?他和我是室友,我記得叫蘇未?”方飲回憶了下自己的寢室分配表,雖然是一間上鋪下桌的三人寢,但只安排入住了兩位同學,他看過另外一位的名字,應該叫蘇未。“對對對,我有印象的,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就多問了幾句他情況怎么樣,他說是受了點傷,哈哈哈哈你們真有緣。”聊完,方飲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汽水,晃晃悠悠到了體育館外面,發現這里暫時沒有可以搭人的游覽車,公共自行車倒是停成了一排。他從沒騎過自行車,可又嫌太陽太曬,只能硬著頭皮租了一輛試試。初次嘗試的結果不錯,他輕松上手,能夠歪歪扭扭騎出一段距離。路過便利超市的時候,正好陸青折從里面出來,方飲見了,隨即左搖右晃地開始剎車,在對方面前堪堪停下。陸青折的自行車是自己帶來的,他把買好的洗衣粉放在車筐里,看到方飲像是有話要講,便頓住了腳步。方飲沒想到會遇到他,開心地說:“你的手表在我這里,看上去沒問題了,過會我給你送過去,好不好?”今天,他整個人蔫了許久,此刻突然恢復了活力,揚起嘴角便會顯出小酒窩的臉頰洋溢著笑意,眼睛亮亮地看向陸青折。“我去拿吧。”陸青折道。在這走幾步都要氣喘吁吁的天氣里,陸青折卻沒怎么出汗,目光停在方飲臉上,疑惑著這副打扮。他繼而問:“你眼睛看上去有點問題?”方飲點點頭,裝作十分苦惱的樣子:“是啊,可疼了。”陸青折怔了怔,似乎看在同桌兩年的面子上,要再關心幾句。然而這時卻有人擠到了他們兩人中間,拿出自己的證件給方飲看,說自己是某某報社的記者,問能不能采訪他幾句,不耽誤多少時間的。方飲道:“問什么?”見他愿意配合,記者拿出錄音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想知道同學在此之前對A大的印象,今天的心情怎么樣,還有你對這次的高考卷子有什么看法?做題時有什么感受?”方飲說:“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年的考生?”記者無辜地指了指周圍其余幾個人,要么無精打采地捧著杯咖啡,要么頭發亂糟糟地低頭翻看單詞本,要么手上拎著沉甸甸的購物袋,里面是罐裝咖啡豆、條狀咖啡粉和瓶裝咖啡飲料。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我遠遠看過去,顯然只有你和你朋友還沒受到過大學的摧殘。”方飲:“……”他簡略地回答了前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