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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黃花梨這種高昂矜貴木頭水火不侵的心,被一點潮氣輕而易舉地腐蝕。然后在一個午后,在褚先生的手上,被雕刻刀漫不經心刮出斑斕瘡痍的內里。褚明洲是沒有這種發霉的木頭的,他碰都不會碰。有這種發霉木頭,還一鼓作氣什么都不懂地往褚家這邊送的,只有一個衛可頌而已。這木頭怎么來的簡直再清楚不過了。褚明洲明面上說送不要木頭回去,結果瞞過了所有人,把衛可頌送的木頭留下來了一批。褚明洲應該是拿真的黃花梨木換假的黃花梨木,把真的木頭摻雜在那堆假的木頭里送回去給衛可頌。清淡冷漠的褚先生真真假假,費盡心思,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地留下衛可頌送給他的木頭。衛可頌送一趟木頭,半點沒有虧,用一堆木心都已經發霉的假木,換來了褚明洲白白送他一堆價值連城的木心完好無損的真木頭。褚明洲開的條件衛可頌一個都沒有達成。但衛可頌趾高氣昂地要求褚明洲接受他的人,接受他的木頭,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就已經被褚明洲照單全收了。衛可頌變心不喜歡褚明洲的那一瞬間,這些朽爛變心的木頭還在被褚明洲握在手里仔細雕刻,珍重把玩。老管家看著木雕上的霉點,又想到衛可頌決然的背影,不知為何憑空生出一種無法冷卻的心酸和悲愴。“……明州啊,你怎么就喜歡上這塊朽木了呢?”管家眼里似有淚:“明明你最不能喜歡的人,就是他啊……”衛可頌下了車就匆匆往賽場跑。他心里知道穆星就算是進了決賽,但其實留到最后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今年算是天朝這邊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藍洞官方在國內舉辦了第一屆國際邀請賽,邀請了全世界有名的戰隊過來。雖然世界上有名的戰隊都在,但是還是國內戰隊居多。國內戰隊一多,雖然這話不太好聽,但是衛可頌覺得平均戰力水平是下降的。至少在他眼里,國內單論技術能剛得過穆星的人真的很少。而且這次國際邀請聯賽的規則和以往不同,戰隊很多,單排需要一輪一輪往下走,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混戰。穆星上一輪的成績不算好,比賽的時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時不時往臺下觀眾席上看,是貼著邊進的決賽。衛可頌剛剛跑到會館,就聽到震天霹靂的歡呼,都快把會館的頂給掀開了。這陣仗,衛可頌呼吸一窒息,難得有些懊惱地跺了下腳,一看就是比賽已經結束了。衛小少爺被迫脫離手機信號生活了一個多月,拿到了手機也沒有想過上網搜一下穆星的戰斗情況,慌里慌張就往會館里沖。還是跟著衛可頌下車過來的司機哭笑不得地提醒衛可頌,可以上網搜索一下比賽結果。衛可頌一搜就徹底呆了——Jupiter是單排冠軍。衛可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人山人海的會館里面走,滿肚子的委屈和苦澀在這一刻都化成了不知道激動什么的眼淚,嘩嘩往下流。衛可頌一邊哭一邊想,褚明洲不值得Jupiter值得,老子挑的水,抄的大字,受得氣,寫到半夜手抽筋都值得了?。。?!雖然贏得是穆星也不是衛可頌,和他這個突然就銷聲匿跡的掛牌子的老板,也扯不上多大的關系。但衛可頌就是高興,高興得一直哭。衛可頌好像是同時迎來了兩場戰役的勝利,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電競冠軍,同時也放棄了自己一直得不到的褚明洲。但可能是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人活在世上錦衣玉食已是難得,還想要的都得到,沒有得到了的都還釋然了,哪有這么快活的時候,給我難受!衛可頌高興了不到五分鐘,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衛可頌躲在觀眾臺的走廊入口處,他怔怔地看著臺子上外套落地舉著獎杯的穆星。他沒見過Jupiter,但他見過穆星。衛可頌見過穆星少年時期給他寄過來的一些照片。衛可頌傻在了原地。Jupiter就是當初孤兒院里那個被他燙傷了手,然后他一直心虛資助的小孩。衛可頌腦子里混淆成一團,穆星為什么要成為Jupiter來打游戲靠近他?為什么一直不和他說自己就是穆星,讓他一個人被瞞到了現在?穆星來干什么?報復?報恩?還是其他?觀眾席上陣陣歡呼鋪天蓋地,而衛可頌心里酸甜苦辣交雜在一起,他的眼神落在穆星右手食指上的那個醒目的傷疤,被刺痛了一下。各種情緒陳雜,最終在衛可頌的心口被醞釀成了一種仿佛被背叛的心情。……為什么Jupiter不告訴他,他就是穆星?這么久了,一直瞞著他。記者的驚呼般地隔著一段距離捧起穆星有著猙獰傷疤的右手:“我天,這么多年來我是第一次看道手上有燙傷的電競選手?!?/br>記者玩笑般地眨眨眼:“這也算是被上帝親吻之后留下傷疤的手吧?!?/br>穆星手臂上搭著那件衛可頌軟磨硬泡找頂級設計師設計的外套,腳上是衛可頌給他買的和自己一個牌子的運動鞋,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是衛可頌費心挑選的款式。——手上是衛可頌曾經燙下的傷疤。穆星掃過那個戰隊方向特意為衛可頌留下的位置,從比賽開始到結尾都空空蕩蕩地停留在他視野一角。穆星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出漸變的陰影,他輕輕搖了搖頭反駁:“不是被上帝親吻,是被燙傷的。”記者對這個橫空出世的黑馬的一切都很感興趣,無論是優異過頭的外表還是剛剛傳奇般的cao作,以及現在手上神秘的傷疤,隨便挖掘一下就是明天電競板塊的頭版頭條。記者于是順著穆星的話下來道:“燙傷的?會很影響cao作嗎?”剛剛奪得了冠軍的穆星并不像其他得到冠軍的人那樣激動,反倒像是輸了般魂不守舍地一直盯著一個空的座位看,低聲道:“……會,影響微cao?!?/br>記者興致勃勃地追問:“…….是否可以透露一下關于傷的事情呢?”穆星仿佛猛然回過神來,聽到這個令他不太愉快的話題后,他清俊的的面容上凝出一層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霜,道:“無可奉告?!?/br>衛可頌站在入口處,前面是劃分給可頌戰隊的觀眾席位,背后是冷風陣陣的漆黑入口。而好不容易從跑出來的衛小少爺僵硬地站在入口處一條被陰影吞沒的長廊上,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穆星那一句帶著冰渣子又兇悍的“無可奉告”凍成一塊堅冰。衛可頌恍然又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