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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輕輕拽了下,陸霄回頭,看見涂桑一張臉慘白,她拽著他的袖子,小聲道:“算了。” 陸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驀地嘆了口氣,松開了扣著趙璐的手,道:“滾。” 趙璐被同伴攙扶著走了,這一幕卻被剛下課的汪琳政看了個正著,汪琳政板著臉叫住他們:“你倆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陸霄嘖了一聲,抬腿準備跟上去,他心里憋了一股火,隨時可能會爆裂。 涂桑抿抿唇,拽了拽陸霄的袖子,小聲道:“我沒讓她占到便宜,待會兒你別說話,我來說。” 她仍舊慘白著一張臉,眼神卻格外堅定,不關陸霄的事,她不能把他牽扯進來,見陸霄不說話,手指握的更緊一點,“答應我。” 陸霄看著她泛白的手指,心里的那團火突然就滅了,輕聲道:“好。” 高一辦公室,涂桑和陸霄并排站著,汪琳政把手里的書啪的一聲摔到桌子上,氣不打一處來。“挺有本事的是吧,學會欺負女生了是吧?” 陸霄不耐煩的一抬眼,涂桑卻搶先他回答了汪琳政的問題,“老師,陸霄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是她先來找我麻煩的,陸霄只是路過看到就幫了我一把。” 汪琳政一看到涂桑就更生氣了,好好的小姑娘怎么會跟這些人扯到一起去,沒好氣道:“那她為什么要找你麻煩?你說給我聽聽。” 涂桑抿了抿唇,理了一下話語,“路嘉懿撿到了我丟的照片,我為了謝謝他邀請他一起吃午飯,被趙璐看到了,以為我跟他之間有什么” “路嘉懿?”汪琳政有點詫異,企圖從涂桑臉上看出點什么,涂桑臉上卻平平靜靜。 良久,汪琳政擺擺手,不再過多糾纏,在她心里,比起懷疑,她更愿意相信涂桑。 “這回就算了,涂桑,不要跟這些人牽扯到一起去,你們不是一路人。” 涂桑乖乖點頭,“謝謝老師。” “行了行了,你倆出去吧,真是一天都不給我省心。” 涂桑先出了辦公室,陸霄揣著兜跟在她后面,眼睛盯著她的后腦勺發呆,直到辦公室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涂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是的,她撒謊了,為了保護一些人。 某一刻的涂桑,突然尖銳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陸霄的眼睛里有很多的情緒,但是看到她塌下去的肩膀,終于是什么都沒有問,什么都沒有說,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走了。” 第30章 陸霄接到江萱電話的時候正好洗完澡出來, 夜里下起了雨,窗外雨聲淅瀝, 聽起來不免有幾分蕭瑟。 夜色粘稠, 江萱的手都在顫抖,她的聲音忽高忽低的, 在這個下雨的夜里格外怖人。 “陸霄, 涂桑出事了,你快過來。” 江萱的話說的沒頭沒腦, 毫無章法, 陸霄壓著心頭的火氣耐心的安撫她,“你先別慌, 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人在哪?” “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怎么叫都沒反應,我叫了救護車, 現在在救護車上, 我們要去第二醫院, 你快過來吧。” 陸霄一邊穿衣服一邊往樓下走, 他從來沒有像這么害怕過,“好,你先照顧好她,我馬上過來。” 陸霄趕過去的時候涂桑已經進了急診室了, 江萱跟個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樣背著手靠在急診室門口的墻上, 看到陸霄, 眼眶驀地就紅了。 “她進去多久了?”陸霄來不及抖去雨傘上的水,眼睛里的情緒凝重的化不開。 “唔,有一會兒了,”江萱晃了下細白的腿,因為事發突然,她連外套都忘記穿,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兩條腿暴露在深秋的夜里。 江萱的聲音里帶了哭腔,企圖從他這里獲得一些肯定:“陸霄,涂桑不會有事的對吧?” “不會的。”陸霄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找了個座位坐下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門外凄風苦雨,醫院大廳里空蕩蕩的,江萱偶爾的跺腳聲帶起回音,時間好像都不往前走了。 陸霄看了眼手機,時間跳到了十一點半,急診室的門還緊閉著,陸霄捻了下手指,站起來看向江萱:“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里我來守著。” 江萱把靠在墻上的腿伸直,一想到涂桑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幕她心里就害怕,搖搖頭不肯回去。 陸霄見她不肯,也就不再多言。 又過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終于從里面打開了,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急診室的光涌出來,那一瞬間,陸霄心里的防線好像突然就崩塌了。 陸霄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問出口,他害怕聽到任何否定的消息。 江萱站直了身子,小跑著迎上去,“醫生,我朋友她怎么樣了?” “沒事,她只是心理壓力太大了,導致心臟一時間供血不足,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中年醫生摘下口罩,微笑著說道:“待會兒護士會把她轉送到病房去,不出意外明早就能出院。” “謝謝!謝謝醫生!”江萱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下來,肩膀驀地塌下去。 “謝謝醫生。”走廊里白熾燈的光慘白且直接,陸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沒事,我先回急診室,有事情叫我。” 中年醫生邊摘手套邊往外走,這會兒已經是十二點了,明天還要上課,陸霄叫來林深送了江萱回去,這才回到病房。 涂桑還在睡著,胳膊上插著輸液管,一張小臉慘白而安靜,陸霄找來一張凳子坐下,替她塞好被角,看著她緊閉著的眼,這幾個小時里他什么也沒想,什么都不敢想。 后半夜護士過來尋房,看到涂桑的吊瓶快空了,給她換了新的,她一邊收拾著換下來的吊瓶,回頭看了陸霄一眼,眼睛里有些許的不滿,“你是她的家屬嗎?” 陸霄怔忪了片刻,搖頭,“不是,我是她同學。” “哦,”護士應了一聲,放軟了語氣,“小姑娘怪可憐的,小小年紀就得了這么個病,說起來最近都沒看見她來醫院了。” “她怎么了?” 護士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陸霄是知道涂桑的情況的,醫院有責任對病人的情況保密,護士打算閉口不談。 “我是她男朋友,您可以告訴我。” “她八月份的時候來過我們醫院幾次,從g市轉院過來的,來做心里咨詢,說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有輕微的抑郁,有時候她爸爸陪她來,有時候她自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