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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的還有紅印,頭頂上幾縷頭發絲兒不聽話的茲起來,嬌嬌軟軟的,看的陸宵手指頭不自覺的動了動。 看他笑她,涂桑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撥弄了幾下頭發。 陸宵坐直了身子,壓低了聲音,問她:“不睡?” 涂桑搖搖頭,小聲道:“不困,睡不著。” 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逃也似的,轉過去重新趴好。 陸宵盯著她微微僵硬的背影,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涂桑躺了一會兒,竟然有點兒困了,眼皮越來越重,沉沉的睡了過去。 午休結束的時候雨還沒有停,年級主任等了會兒,通知各班在教室自習。 此話一出,整個高一教學樓瞬間像炸了鍋一樣,一片歡呼。 汪林政被他們吵的頭疼,黑著臉使勁拍了幾下講臺,“吵什么吵,再吵都給我把課本抄一遍!” 教室里終于安靜了不少,最吵鬧的那幾個男生也乖乖的坐了回去。 汪林政點了一個男生的名字,“大家先上自習,都給我好好把課本預習一下,林楊,你管一下紀律,我出去一會兒。” 汪林政前腳剛走出門,教室里就又熱鬧了起來,叫林楊的男生站起來讓大家別吵了,就有人起哄。 “你又不是班長,你管得著嗎?” 男生話音剛落,就發現汪林政去而復回,把鬧事的男生帶了出去,這回終于沒人敢惹事了,都乖乖的自己做自己的事。 涂桑把數學輔導書掏出來做題,老師還沒有講到這里,她只是提前預習。 夏路骎一個人閑的無聊,看了會兒湊過來看涂桑在做什么,看見滿眼的不認識的公式,默默的坐了回去。 突然又聽見涂桑輕輕嘆了口氣,夏路骎扭頭,她們的小神仙也遇到不會的題了? “怎么了?” 涂桑把輔導書推過去一點,指著其中一個解答題,“這道題不會寫。” 答題區域有鉛筆未擦干凈的痕跡,看得出來她試了很多種方法,但都沒有解出來,夏路骎癟了癟嘴,有點想說:“反正老師也沒講過,不會做的就空著唄。” 但面對著涂桑那張認真的臉,她說不出口,指了指涂桑身后的陸宵,小聲道:“要不你問他吧,你都解不出來估計也只有他可以試試了。” 涂桑扭頭瞄了一眼陸宵,他還在看午休時看的那本書,抿了抿春,轉過去,小聲道:“陸宵,我有道題不會,你能幫我看看嗎?” 陸宵的實現從書上移到她臉上,問:“哪道?” “這個。”涂桑伸手指了指。 陸宵把輔導書拿過去,看了兩眼,抬眼,對上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她眼巴巴的樣子,勾了勾嘴角,道:“叫我一聲哥哥聽聽。” 涂桑愣住了,不說話。 陸宵拿著筆的手轉了下,眼睛里笑意深深,“叫了我就教你。” 一旁默默吃瓜的夏路骎表示,變態可能真的是會上癮的,不知道這毛病會不會傳染,反正陸霄最近簡直是越來越讓人害怕了…… 涂桑垂了眼,糾結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小聲道:“陸宵哥哥。” 她的聲音小的可以,但是陸宵還是聽見了,怕她生氣,不逗她了,心滿意足的前傾了身子,耐心的給她講題。 末了,問她:“明白了嗎?” 涂桑紅著耳朵尖,點頭,聲音小的像貓叫,“懂了,謝謝。” 飛快的轉了回去,埋頭寫題。 陸宵重新靠回去,回味著她剛剛那聲軟糯的哥哥,一臉的餮足。 而作為陸宵的同桌,宋子游發現自家兄弟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簡直是越老越……變態。 第10章 為期一個周的軍訓結束后,學校給高一放了三天假,九月一號正式開學。 周五晚上,涂伯秋來接涂桑回家。 涂伯秋總是很忙,好像永遠有談不完的生意,他剛從一個飯局上抽身,匆匆趕過來。 涂桑比以前黑了點兒,也瘦了,下巴頦兒都尖了不少。 涂伯秋看的有點心疼,攔過女兒瘦削的肩膀,道:“走,回家讓你阿姨給你做好吃的補一補,都瘦了。” 涂桑在涂伯秋車上找到了季沅的高跟鞋,季沅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永遠打扮的明艷而張揚。 涂伯秋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有點兒尷尬,道:“這是那天去醫院你季沅阿姨脫下來留在車上的,也不收好,真是。” 季沅有多嬌氣涂桑是知道的,在涂伯秋面前永遠有說不完的溫言軟語,但也只是涂伯秋在的時候,涂桑不喜歡季沅,但是涂伯秋喜歡她。 涂桑抿了抿唇,把季沅的鞋子收起來放好,車里開了冷氣,呼呼的往外送著冷風,涂桑被吹的有點兒發冷。 車子駛過了鬧市區,兩邊的建筑開始洗漱起來,再入眼就是滿山的綠,在夜色里更加濃艷欲滴。 到家的時候已是夜色深沉,車子停在一座漂亮的小洋樓前面,涂桑先下了車,等涂伯秋把車停進車庫再折回來。 陌生的景色讓涂桑有點不安,她只在這個新家只待了不到兩天就去學校了,涂伯秋和季沅搬來云城小半個月以后才把涂桑接過來,在那之前涂桑和奶奶住。 郊區的夜晚,空氣濕潤且粘稠,夾雜著幾絲涼意。 涂伯秋停了車走回來,攬著女兒的肩膀往屋里走,門是阿姨開的,看到涂桑,喜笑顏開。 “桑桑回來了,瘦了點兒。” 涂桑乖乖的叫人:“云姨。” 紀云跟著涂家很多年了,從涂桑生下來就在了,涂桑剛生下來那會兒,她mama身子虛,奶水不夠,都是紀云在供養著涂桑,紀云看涂桑就像自己的半個女兒一樣。 紀云接過涂桑的行李,道:“飯做好半天了,就等你們回來呢,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糯米藕。” “走吧,吃飯去,你也該餓了。”涂伯秋拍拍女兒的肩膀,領著她往里走。 季沅正坐在沙發上往腳上涂指甲油,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非常好,十根手指頭羊脂白玉一般。 季沅聽到動靜,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來,一看到涂桑也回來了,立刻沉了臉,淡淡的打了個招呼,轉身進了洗手間。 季沅恨涂桑,但她是不會在涂伯秋在的時候對涂桑怎么樣的,她很清楚她這么做得到的會是什么。 涂伯秋領著涂桑去洗了手,父女倆坐在餐桌前等季沅回來,過了十多分鐘,季沅回來了,紅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