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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靜觀其變吧。☆、第三十三章今天宏盛老總所在樓層的氣氛不太對。不論是誰,只要一靠近那間辦公室就會有所察覺。詭異的感覺不止是從郞總一個人的辦公室里飄出來,就連對面的資料室也與平時的冷清不同,充斥著“離我遠點”的怒意。蘇蕙蕓一早送了趟文件,就在內心默默記上了一筆:吵架了!事實的真相不能算吵架,只能說是肖揚單方面的爆炸。不過他壓抑慣了,心里再不爽也不至于怎么鬧騰,唯一的表現就是不理人。郎鐘銘很無奈。不過是提早叫肖揚起床,讓他少睡了一個小時罷了,怎么脾氣就這么大?現在還鬧上冷戰了?從小不知賴床為何物的郞總完全理解不了一條咸魚想要“再趟一會兒”的心情,只是暗自妥協了一步,決定明天再讓他多睡上十分鐘。肖揚強硬地亮著一張冷面孔鬧了一上午,中午郎鐘錦過來找他哥一起吃飯,本來想拉上他一起的,也被一個眼刀懟了回來。郎鐘錦一臉無辜:“肖揚哥這是怎么了?”郎鐘銘捏了把自己的鼻梁:“早上沒睡夠,生氣了,一會兒讓蘇蕙蕓給他帶點吃的回來吧?!?/br>郎鐘銘算認清現實了,肖揚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的健康,如果沒人督促,他可以一整天在辦公室不吃不喝。肖揚在辦公室里看著兄弟倆消失在電梯里的背影,心里除了早晨的余怨,還有一點不安。想到昨天聽到的那番對話,他現在可不敢跟郎鐘錦一起吃飯了:萬一人家想害他哥,不小心殃及了他呢?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入危險分子名單的郎鐘錦拉著哥哥去了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這是爺爺過世后兄弟倆第一次單獨在外面吃飯,郎鐘錦看上去又恢復了過去的活力,郎鐘銘一開心,還叫了瓶酒。酒過三巡,兩人都話多起來。郎鐘銘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桌面,臉上的表情堪稱嚴肅,但迷糊的眼神卻顯露出醉意。聲音也帶上了疲態:“我真想不通啊……”郎鐘錦咧開嘴,沒心沒肺地一笑:“想不通什么?想不通我們為啥那么有錢啊?”郎鐘銘有氣無力地哼哼了兩聲,說:“我想對他好點兒,他怎么就不領情呢?”郎鐘錦一挑眉:“你說肖揚哥呀?”郎鐘銘嘴角向下一扯,看上去臉色更難看了:“除了他還能有誰?”郎鐘錦轉著手中的酒杯,看里面淺色液體在燈光下晃出七彩的光。“我以為你討厭他來著……哥,其實你也對肖揚哥有意思吧?”郎鐘銘一皺眉:“去去去!我就是覺得只要他不惹事,做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可……我對他好一點吧,他又冷淡地像個木頭人一樣?!?/br>郎鐘錦沉默地看著他哥,過了許久,他才輕聲說:“哥,我可能做錯了件事,你別怪我?!?/br>郎鐘銘笑:“什么?”“之前有一次,我看到肖揚哥要往漏電的水潭里走,表情也很不對勁,像是……像要自殺一樣。我就騙他說當年他爸媽的事故可能有隱情,我本意是讓他心里有惦記的事情,不知道他信了幾分,又是怎么想的……”郎鐘銘一開始還有些迷糊,越聽卻越清醒起來。“你說他會不會記恨上了,所以才對你這么冷淡???”郎鐘銘這時感覺氣溫平白降了好幾度,仿佛在一瞬間,四肢就變得冰冷了,骨頭里冒出的寒意直沖腦門。“他……他懷疑我們家?”郎鐘錦還試圖安慰他哥:“不不不,他要懷疑也是懷疑爸一個人,反正爸脾氣本來就霸道自私,這又不關我們的事。”郎鐘銘不說話了。難怪肖揚總是對他和整個郞家的人都不冷不熱的,或許在他心里,這些人都是殺害他爸媽、毀了他幸福人生的罪魁禍首吧。郎鐘錦表情忐忑:“哥……對不起啊……我看你以前那么討厭肖揚哥,我就想找個辦法讓他好好活下去,我沒想那么多……”郎鐘銘搖搖頭,卻沒法開口安撫弟弟。因為現在他自己也很不安。他不想肖揚拿他當仇人看。如果說之前他的所作所為還能靠日復一日的照顧關心來稍作補償,那現在這樣大的罪名,又要怎么消除?當年的事他們都不在現場,不可能確定哪個就是真相,一旦肖揚產生了這樣的疑慮,那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徹底釋懷了。不知道肖揚心里是怎么想的。郎鐘銘心慌意亂間,這頓本來溫馨的兄弟聚餐也變了味道,最后草草了事。回到自己辦公室時,他都還沒理清心中的思緒,甚至有點不敢去看對面辦公室的那個人。他每天跟自己相處時,不知在想什么。會感到惡心嗎?厭惡嗎?憎恨嗎?郎鐘銘不敢細想了,甚至連自己父母當年為何能第一批坐上救生艇這件事本身也產生了懷疑。幸存者當然會眾口一詞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說,就算是莫莉的爸媽……也不見得可信。當初的事已不可追回,真相也難確定,關鍵只在肖揚會怎么想。郎鐘銘長出一口氣,起身去洗漱臺上用冷水清醒清醒。下班時,郎鐘銘一下子不確定肖揚是否愿意坐他的車回去。但從窗口看到馬路上公交車站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又覺得反正也來來回回送了好幾次了,肖揚都沒介意,他介意什么?早上發了通火后,這時的肖揚倒是看上去心情尚可。郎鐘銘幾次三番想開口問,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下去了。肖揚一路都扭頭看著窗外,直到下車也沒說一句話。這樣的狀況也是常態,可在今天的郎鐘銘看來卻格外難受。“咳咳……那個……要是早上真起不來……我還是給你的上班時間往后調一下吧?!?/br>肖揚臉上閃過一瞬間吃驚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冷漠掩蓋過去了。“不用,明天我自己鬧鬧鐘,你不用來叫了?!?/br>郎鐘銘想了想:“要不讓小風把一部分早餐裝保溫盒里帶公司吃吧,你早上又不用開會,吃點早飯也沒事,這樣可以多睡會兒?!?/br>肖揚奇怪地看了一眼郎鐘銘,大約在思考這人今天怎么回事,進而想起他最近一直都很有問題,也就不深究了。再說能晚點起床也是他希望的,自然也就沒拒絕。只是接下來一整周的時間里,郎鐘銘都因為“不敢面對肖揚又忍不住湊上去送溫暖”而痛苦萬分。最可笑的是,內心焦灼的只有他一個,肖揚從頭到尾都一張冷臉,不曾動搖。就這么擔心了好幾天,終于挨到了周末。周末向來是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