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出門。額頭上的傷口看上去更加可怖,但實際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不少。肖揚其實對郎鐘銘的態度有些意外,以前在獄中情緒如果控制不住,只會帶來更嚴重的后果。所以他那時候是真的瘋狂的想死,才會不顧一切發起脾氣來。但凡他還有點心力堅持下去,就不會任情緒外泄。不過現在事情過去了,極端的想法也漸漸淡弱下去。工作多少還能替他轉移下注意力,郎鐘銘也不常在他面前出現,日子好過不少。很快,在外溜達了近一個月的郞德文爺孫倆終于回來了。老爺子本是笑呵呵跟著小孫子走進屋里的,一看到肖揚,卻瞬間變了臉色。“你臉上這傷哪來的?”這幾天額頭破皮的地方都愈合了,肖揚也沒有再用紗布,看上去面目猙獰的大塊淤青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只是老爺子問得關切,卻忘了他臉上還有一條比這小得多、也不起眼得多的疤,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小心撞到東西了。”肖揚不愿多說,低頭回了自己臥室。不久后郎鐘銘回來,肖揚隔著房門,聽到老爺子氣急敗壞地質問他肖揚額頭的傷是不是他造成的。郎鐘銘居然也沒有申辯,任由老爺子拿拐杖一頓敲打,要不是郎鐘錦在一旁勸和,大概要打到他這大孫子跪地不起了。肖揚心里知道老爺子對他的維護其實不少,不管是為了回報他十年付出還是什么,到底這世上善待他的人已經不多了,他還是感激的。但他也明白,郞德文真正關心的依然是他自己的孫子,嚴格要求郎鐘銘,寵溺疼愛郎鐘錦。而他到底只是個外人。肖揚在床上翻了個身,沉沉閉上了眼睛。郎鐘錦來叫他下去吃飯時,他的噩夢才做了個開頭,大概沒睡多久。下樓的過程中,這個在熱帶徹底放飛自我的二世祖更加肆無忌憚地對肖揚施展他的黏人功力。肖揚可以冷臉面對折辱和傷害,卻總是無法自如應對他人的善意。這會兒知道郎鐘銘也在樓下看著,他就更加不自在,尷尬地往后縮了縮身子,快步走到位子上坐好。他不敢抬頭,所以也沒看到郎鐘銘皺著眉頭陰沉的臉色,以及呈咬緊牙關效果的腮幫子。肖揚依然保持著之前的狀態,不敢多吃,以防郎鐘銘又一時興起來折騰他。所幸他適應力強大,這么長時間縮衣節食下來,也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郎鐘錦看他只扒了一點點飯,滿桌的菜更是動都沒動,又熱心腸地替他夾起菜來。肖揚牽著嘴角勉強笑著,只低聲說了句“不用”,就被郎鐘銘冷冷的聲音打斷。“鐘錦夾給你你就吃,多吃點。”郎鐘錦得了哥哥的肯定更加起勁:“就是就是,看你都不動筷子,哪有這樣上餐桌的。你這樣的放在以前要被打的,是吧哥~”郎鐘銘裝模作樣假笑了下,算是敷衍了弟弟。他心里憋著股無名火,又不好發作。一個是向來捧在手心里的弟弟,一個是他剛想要善待的人,偏偏……偏偏他倆絕對不能有什么。他自己不想去禍害女孩子家,自然把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將來弟弟的孩子,也會是郞家產業的繼承人。所以肖揚這樣有歪心思的人,絕不可以過于靠近郎鐘錦。堪堪把火氣壓下去,這頓飯郎鐘銘吃得索然無味,肖揚則是充滿不安,同時許久沒撐大的胃在吃了太多油水進去后,也開始不適起來。肖揚想,這大概就是郎鐘銘讓他多吃的原因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給他點顏色。可是郎鐘錦對自己過于熱情的關心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平心而論,郎鐘錦這孩子心腸不壞,看到弱勢群體就想要施以援手也正常,又不見得一定就跟更深層的感情扯上關系。也不知道郎鐘銘瞎cao什么心。大概是怕他像當年喜歡上自己那樣,也對弟弟動什么不該有的念頭吧。可笑了,一個剛從牢里被撈出來、日常吃住和工作都依附郞家的人,怎么就這么有威脅?肖揚想不通郎鐘銘奇葩的腦回路,只能放任自流。飯畢,郎鐘錦又嚷著要給肖揚抹藥水,還拿了舊的那管藥膏來給肖揚涂那道鋼筆劃出的舊傷疤。“咦……這藥……肖揚哥你怎么用這么快啊?”天真地研究著藥膏的郎鐘錦似乎沒注意到肖揚瞬間的僵硬,一旁的郎鐘銘卻看在了眼里。極具壓迫性的氣場走近,肖揚屏住了呼吸。他要做什么?不……別過來……“行了,鐘錦你給我適可而止。”冷冰冰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一驚,郎鐘錦更是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哥,像是一下子不認識他了。“哥?”郎鐘銘:“對他這么好做什么?別忘了你郞家二把手的身份。”確實,郎鐘錦不學無術,卻是名義上宏盛的第二掌控者。這樣的安排自然是考慮到郎鐘銘發生意外導致大權旁落。肖揚心里了然,郎鐘銘不過是借著教訓自己弟弟,來警告自己。警告他別肖想自己根本配不上的人。肖揚心里苦笑,表明上只是冷淡地謝絕了郎鐘錦的好意,起身回房。郎鐘錦一下子委屈了,推了他哥一把“蹬蹬蹬”跑去找爺爺哭訴。郎鐘銘無奈地擠了擠鼻梁。這段時間他一直習慣于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再回來,免得和肖揚同處一屋又忍不住搞出什么事情來。今天為了爺爺和弟弟要回來所以早早下了班,現在他居然有種無處可去的心酸感。眼下這家里大概沒一個人歡迎他。郎大老板嘆了口氣,拎起公文包又出門了。老爺子房里,郞家小孫子正在使出吃奶的勁賣可憐,撕心裂肺控訴哥哥無理取鬧。“我不就是覺得對不起肖揚哥嘛!我只是想補償他啊!他沖我發什么火啦!就他和肖揚哥兩個人在家這會兒還指不定發生什么事了呢!爺爺你也看到了,肖揚哥頭上那么大塊烏青……”老爺子長吁短嘆了一番,也有點生氣:“鐘銘也是,有時候做得太過分。我看他最好暫時出去緩一緩,免得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郎鐘錦一看爺爺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瞬間氣就消了大半,臉上的惱怒沒有了,取而代之是裝模作樣的噘嘴。老爺子混濁的眼珠子一轉,繼而深刻地盯著他:“鐘錦,你可別給我搞什么事情出來啊?”郎鐘錦“哼”了一聲,委屈道:“我能搞什么事情出來?我就是覺得哥這么對肖揚哥……是……是不對的!”老爺子看著疼愛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