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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點冷,肖揚雖然習慣了牢里的生活,卻唯獨不太能適應濕冷的感覺。他想起來,郎鐘銘從小就喜歡冷冷的感覺,說是這樣才能保持頭腦清醒。郎鐘銘的手指劃過肖揚的臉,繼而往下,慢慢摸索過脖子,到了衣領處。當郎鐘銘整個人壓上來的時候,肖揚緊閉的眼睛里產生了某種光斑,他懷疑是不是快把自己的眼球擠壞了。讓他感到稍許欣慰的是,這不是他的“第一次”。監獄里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百倍的事情,所以現在他還算能忍受。只是不知道要忍多久。郎鐘銘要了他好幾次,到最后肖揚眼前一片模糊,全身所有感官都在離他而去。罪魁禍首還恬不知恥地最后撩了他一下,低聲細語如同在哄自己的小情人:“不好意思,這幾天事情多,沒空找樂子,憋得有點久。”說著,郎鐘銘又想到什么,起身拿來自己的錢包,把里頭所有的百元紙鈔取出來,強行塞入了肖揚緊握的拳頭里。“拿著,你的辛苦錢?!?/br>肖揚知道今晚總算是過去了,艱難地起身裹了衣服,拿著錢離開了這個讓他窒息的冰窖。回到屋里,他就重新沖了澡。溫熱的水流過身體,在每個被郎鐘銘啃過的地方和老傷口處帶來疼痛,也讓他清醒了些。監獄教會了他低頭,也教會了他忽略那些沒用的尊嚴,像條狗一樣地活著。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活成了一條母狗。關了水后,肖揚才真正感受到夜深人靜的氣氛。現在剛過完十一長假沒多久,天氣才開始轉涼,殘留的幾聲蟲鳴襯托地周圍更加安靜。肖揚重新裹了衣服躺回舒適的床榻上,數了數郎鐘銘給的錢,然后把它們全部放進了自己包里。平心而論,郎鐘銘算是個合格的“買家”。經驗豐富,還算紳士,給錢也闊綽。就是他身上帶著的暴戾的氣息總讓肖揚本能得恐懼。肖揚胡思亂想著,神智最后消失在了一陣陣克制不住的痙攣中。睡覺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一切痛苦都不再糾纏,一眨眼就過了難熬的好幾個小時,再醒來,就可以重新開始人生的苦旅。肖揚起床有自己的生物鐘,其實也就是獄里的起床時間。這會兒還早,隱約能聽到小風和龔管家在討論他。他大概是這個家里唯一的笑話吧。昨晚郎鐘銘做得太多,肖揚這會兒感覺渾身像散架了一樣酸脹難受,后面更是怪異難忍。好在他還有點事后收拾的經驗,沒讓自己太狼狽。拉開窗簾,外面就是后院,幾輛車停在那兒反射出太陽的光點,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形成美好的光柱。外面的世界還是那么美好,他再看上百遍千遍也不會厭倦。其他人漸漸起來,老爺子身體不舒服,直接叫人把早飯端去了屋里吃。肖揚拖著一把酸骨頭和郎家兩兄弟共進早餐。老爺子不在,他就不需要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只管吃自己的,也不抬頭看人。倒是郎鐘銘好像洋洋得意得很,對昨晚很是滿意。“鐘錦啊,昨天我試了試你肖揚哥的身手,還不錯,你要不要也試試?”郎鐘錦瞄了眼神態自若的肖揚,笑著擺擺手:“哥的人我可不敢動,你還是自己留著吧?!?/br>郎鐘銘還嫌不夠,又敲了敲肖揚的盤子,跟他搭話:“哎,你做起來還挺舒服的,在里頭被調/教得很好嘛?”肖揚頭也不抬,干巴巴回了一句“還行”,郎鐘銘了然地笑了,沒再來纏著他。飯畢,龔管家來和郎鐘銘說了點話,大約是老爺子吩咐他給肖揚安排個工作。郎鐘銘大手一揮:“小事兒,正好公司里管檔案的老頭退休了,你這十年別的不會,打老鼠總會吧?別讓老鼠把文件咬了就行,一會兒來上班,龔叔記得把地址寫給他?!?/br>肖揚默不作聲,聽之任之。郎鐘銘自己先開車走了,肖揚還在等龔管家給他地址,順便也看看上班要帶什么東西。小風收拾著餐具,見他坐在沙發上不走,白眼一翻:“哼,賣屁股的了不起啊,以為幫個忙就讓我們當家欠了你人情,做夢。”肖揚垂下眼睛盯著膝蓋,不去理會。一會兒龔管家抄了公司地址給他,他就自己出發了。所幸這幫人對他嫌棄歸嫌棄,事情還是辦得很到位。肖揚刷管家給準備的公交卡坐車到公司,時間有點晚了,不過他第一天來報道,也沒什么關系。郎家手里最大的產業就是這個宏盛集團,旗下房地產、建材、五金、家裝一條線,在C市經濟里占著半壁江山,連地方政府也是他們的常客。宏盛負責行政工作的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妹子,叫蘇蕙蕓,穿著打扮不那么職業,也比其他人更有點人情味。“資料室在地下負一樓,再往下一層就是車庫了。我帶你過去吧?!?/br>蘇蕙蕓熱心腸地帶他到了地方,剩下的卻只能他自己來了。資料室陰冷又潮濕,還不通風,設備老舊發霉,燈光昏暗,沒有礦泉水也沒有插座,甚至連廁所都沒人掃。整個宏盛幾輩人留下的紙上基業都在這里,資料柜里開著冷氣,能很好地保持干燥,卻也增加了辦公室里的冷意。肖揚大致收拾了下,把臟兮兮的拖把洗干凈,掃了廁所,總算清除了點一言難盡的酸臭味。新時代里就連監獄都干凈整潔,真沒想到宏盛還能保留這么臟亂差的地方。過了一會兒,郎鐘銘來了。大概不常親自到資料室來,他臉上的惡心和厭棄隨著皺起的眉頭和下扯的嘴角一起進行著無聲的控訴。他放下一疊文件:“爺爺讓我好好安頓你,看我多上心,這些都是公司規章,我都給你送來了。”說著,他又捏起肖揚的下巴,左看右看:“昨晚匆忙沒仔細看,現在發現燈不亮的時候看起來,你長得倒也還不錯?!?/br>順手又在肖揚大腿上掐了把rou,活脫脫一個在酒吧舞廳之類的風月場所抱著小姐揩油的小開。肖揚冷笑,忍不住嘴賤:“今早知道監獄里頭那么多人用過我,是不是覺得挺惡心的?”郎鐘銘手上的勁兒大了幾分,冷冰冰地回答他:“不惡心,反正都是洞,誰用過都沒關系,我沒那么挑食。”說完,郎鐘銘松開了對肖揚下巴的桎梏,準備走人。走到半路卻又轉過身來,指了指桌上那疊剛拿來的文件:“哦對了,我還給你安排了入職體檢,記得跟蘇蕙蕓對一下時間。”惡魔一樣的腳步聲進了電梯,被那個金屬筐子送回到屬于他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