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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跟周馳就是重逢在那個朋友的生日聚會。 舞會上成群結隊,唯獨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無所事事。 一直到聚會快要結束,門口突然傳來轟動,熙熙攘攘中,陸煙看到了眾星捧月而來的周馳。 彼時,他穿了身深黑色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滿臉疏離,面對周圍金發碧眼的美女邀請,他游刃有余地笑著拒絕。 明明他才是后來者,可他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似神似佛,讓人高不可攀、不可褻瀆,卻又不忍放棄。 甚至,她聽到旁邊的美女夸張地說了句:“OMG,他是我的菜!” 一直到他應付完,陸煙才從人影幢幢里瞧見他。 觥籌交錯間,她與他隔著七八米對上眼。 金絲邊眼鏡下,那雙黑眸薄涼且淡漠,甚至藏著一兩分厭倦。 而后,那人眼底聚攏一星半點的笑意,疏離且紳士地朝她點了點頭。 幾分鐘后,英國朋友熱情搭線他倆認識。 一陣打量后,她聽他輕描淡寫問:“中國人?” “江城人。你呢?” 周馳扶了扶眼鏡,神色不明地掃向面前的陸煙。 當晚,陸煙只穿了件墨綠色吊帶裙,露出大片嫩白的肌膚,光溜溜的脖子上掛了一條心形項鏈。 也沒化妝,隨隨便便扎個丸子頭,腳上還踩著一雙涼拖,看著隨性、肆意。 周馳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她鎖骨紋的那朵黑玫瑰上,看了兩眼,周馳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家鄉的鹽水鴨不錯?!?/br> 只說了幾句話,他就被人叫走。 陸煙跟周馳正式有交集是聚會結束后,她在路邊打車,剛好瞧見他在跟交警交涉。 周圍很安靜,沒什么人路過,陸煙站在路邊多看了一會兒。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背對著她的男人突然順著交警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 半分鐘后,男人邁開腿朝她走近,夜色下,他的身影格外高大,那張臉也由模糊變得清晰。 距離不到兩米,她見他面如冠玉、滿目溫柔。 昏暗的燈光下,他清了清嗓子,自來熟地問:“身上帶錢了?” “有?!?/br> “多少?” “200英鎊。” “借我?” 見陸煙沒有反應過來,周馳指了指對面盯著他倆的交警,解釋:“超時罰了160,我身上沒帶現金?!?/br> “都是中國人,救個急?” 陸煙在周馳的注視下,默默從包里取了兩百遞給他,遞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一時間,指尖酥麻一片,連帶著心臟都跟著抽搐了兩下。 恍惚間,頭頂砸下一道低沉、夾著一兩分戲謔的嗓音:“Rose,今晚多虧有你?!?/br> 陸煙只覺頭皮發麻,渾身沒勁,耳畔嗡嗡響,緩了好一陣兒她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出于禮貌,周馳提出送她回公寓,一路無言。 一直到抵達公寓門口,她沒著急下車,轉而偏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故意問:“Adam,你會記住我嗎?” 只見他不緊不慢地搖下車窗,單手搭在上面,神色懶懶地松了松領帶,玩笑似地回了句:“Rose,英國的風可吹不到中國?!?/br> 接著,周馳從口袋里取了一張名片遞給她,緩緩開腔:“欠你一個人情,這是我的電話,你隨時可以打給我?!?/br> 回憶結束,陸煙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1:05分。 微信里躺了一條未讀短信,陸煙順著點了進去。 【照片拍得不錯,挺可愛。】 陸煙???? 兩分鐘后,陸煙退出朋友圈、丟掉手機,滿臉窘迫地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br> 那是她跟阮嫻打賭輸了拍的丑照??! ?。。?/br> 那傻逼不是她?。?! 她不可能那么丑?。?! — 阮嫻出差回來第二天上午,陸煙收到了法院寄過來的傳票。 下午三點零五分,陸煙被阮嫻的電話打斷思緒,電話剛接通,那頭的阮嫻焦急開口:“煙兒,白舒出事了。” 陸煙握著手機的手一僵,還沒來得及說話,阮嫻便一骨碌地說了出來:“早上邢琛跟白舒的經紀人剛談完,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聽白舒助理說白舒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聽說120去的時候她渾身是血,在浴室……” “現在微博熱搜已經第一了,我看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br> “你先別出門,我去找你。” 陸煙只覺渾身僵硬,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腦子里不由想起白舒離開前的眼神。 糾結、慌亂,甚至是無助。 是她問的那個問題導致的嗎? 電話掛斷,陸煙神情恍惚地點開微博,一大堆消息涌進眼底。 【白舒出事】 【白舒、ME記者】 【白舒工作室發文】 【……】 陸煙看到白舒兩個字突然很害怕,耳邊不?;厥幤鹑顙拐f的那句“聽說120去的時候她渾身是血……” 深呼了一口氣,陸煙手指顫抖地點進詞條,只見點贊評論超過10w的那條微博發了好幾張照片。 陸煙下意識放大照片,只見圖片上一個穿著西裝、擋了半張臉的男人抱著滿臉蒼白、渾身都是血跡的白舒地走出了電梯。 出來時,白舒閉著眼睛、整個人完完全全沒有反應,活像抱了一具尸/體。 連著幾張都是這樣。 毫無生氣。 看到白舒手腕上被紗布倉促處理的傷疤時,陸煙的心臟猛地一緊。 那些被她塵封已久的回憶也鋪天蓋地地涌出來,將她困得死死的,讓她無處可逃。 她不想看了。 不想看。 全是血。 紅的,紅得發黑。 觸目驚心,一如幾年前她看的那樣。 那個人也是這樣冰冷地躺在了地上,沒了呼吸,地板上全是血。 她拿著毛巾擦,怎么也擦不干凈,擦不干凈,怎么也擦不干凈。 她想抱起她,她想帶她去找醫生。 可是那個人怎么也叫不醒,她說什么她都聽不見。 冰冷,冰冷,只剩下冰冷,她抱著那個人足足待了一下午。 屋內的氣壓驟然冷了下來,空氣突然稀薄,陸煙只覺得呼吸困難,渾身止不住地發冷。 似寒冬臘月一樣,凍得她瑟瑟發抖、沒有知覺。 周圍的一切猛然變得猙獰起來,宛如血盆大口的猛獸,不停地朝她靠近,試圖吞噬她。 陸煙整個人抱在一團、縮在角落里,雙手死死抱著腿,嘴里一直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