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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手機看東西,屏幕冷光反射在他臉上襯得越發寡淡。 想了想,陸煙誠懇說了句:“今天謝謝你。” 周馳本來在預測分析項目風險,聽到陸煙略微艱澀的聲音,神色一頓。 兩秒后,周馳掀眼,淡問:“真想謝我?” “……” 她只是客套一句,并不希望周馳多想,只是對面的人不這么想。 心安理得說了句,“陪我去飯局轉轉。” 陸煙就這么上了周馳的車,跟著他去了所謂的飯局。 包廂門一開,里面的人見到周馳全都一骨碌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 周馳身形太高,陸煙在他背后看不太清所有人的表情,只隱約感覺到里面的人都挺……尊敬他? 陸煙還沒得出結論,便被眼前的人打斷思緒。 “抱歉,臨時有事,久等了。” 嘴上說著抱歉,陸煙卻沒在他身上感受到一分歉意,里面的人也沒計較,反而一臉恭敬地接了句:“周先生,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您請入座。” 飯桌上,周馳穩穩當當地坐在主坐,陸煙作為女伴也跟著坐在了左側。 聊得都是些“投資”“破產”“項目風險”等問題。 陸煙聽了幾句,聽不大懂。 后半段索性低著頭、拿筷子夾了塊面前的糖醋排骨填肚子。 聊到一半,陸煙眼前多了只肥手。 只見陸煙邊上的啤酒肚男人端著酒杯一臉諂媚道:“這位小姐怎么稱呼?” “能跟您喝一杯?” 陸煙拿著筷子的動作一頓,隨后偏過頭輕描淡寫地睨了眼說話的人。 年紀四五十歲,禿頂,滿臉油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頹靡氣,一看就是酒rou堆里待久了。 估摸著是喝多了,這會兒臉紅脖子粗,說話也不知分寸。 “你長得真漂亮,這皮膚也白,晚上陪……” “陳總,你喝多了。” 一道低沉夾著一兩分清冷的嗓音,驟然打斷禿頂男的話。 禿頂男聽到周馳的聲音,下意識對上周馳的眼。 那漆黑幽深的黑眸,看著波瀾不驚,可底下卻藏著一層薄薄的不悅。 即便什么都沒說,可滿是壓迫, 禿頂男后背一涼,臉上滑過絕望。 他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周……” 禿頂男話沒說完,便被周馳毫無波動的眼神,攔在了喉嚨。 一時間,禿頂男臉煞白一片。 剛還和諧的酒局驟然陷入冷凝,其余人臉上多少帶了點惶恐,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地閉了嘴。 罪魁禍首倒是沒什么影響,反而一臉無所謂地掃向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女人。 見她沒受半點影響,依舊該吃吃,該喝喝,周馳眼底掠過一絲欣賞。 過了兩秒,周馳左手順勢搭在陸煙椅子后背,上半身微傾向陸煙。 第 7 章???猜的 這話一出,席間的人全都不約而同地打量起一直沒吭聲的陸煙。 一時間,神色各異,臉上擺滿了探究。 似在猜測她是誰,猜測周馳跟她什么關系,又或者在揣測她在周馳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都是些深藏不露的老狐貍,恨不得在這場飯局里窺探到一兩分有利的信息,以此掌握一點點局面。 只是周馳從那句話后,面上早已恢復了不顯山水的狀態,讓人察覺不出半分。 就好像,他那聲提醒只是出于最簡單的社交禮儀。 一想到周馳整日浸yin在這名利場里,與這些人虛與委蛇,陸煙突然沒胃口了。 那盤燒得極好的糖醋排骨,也成了礙眼的東西。 放下手中的筷子,陸煙偏過頭,掃向身側的周馳。 周馳這會兒臉上沒什么波瀾,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不說話自然沒人敢說話。 眼見這局冷了,陸煙抿了抿嘴唇,出聲打破沉默:“吃飽了。” 周馳聞言神色懶淡地嗯了一聲,隨后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抬手扣好西裝紐扣。 手指骨節修長、白皙。 似竹節,肥瘦均勻。 扣完,周馳慢條斯理地掃了一圈眾人,提醒:“有點晚了。” 其余人一愣。 才九點半,有點晚? 這場子可才剛開始。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時,其中一人精當即站起來,滿臉堆笑,配合著周馳的話,接了下去:“對對對,是有點晚了,那今天就到這?” “這不知不覺都九點半了,確實挺晚。” “是是是。” “……” 人精這一說,其余人也順著答下去。 陸煙一時弄不清這些人是在恭維他,還是在故意裝傻充愣。 不過,也不需要她cao心。 他這地位,即便黑的說成白的,也有大把的人愿意配合。 人向來追捧權利、地位、金錢帶來的好處,向來臣服于權勢之下的重壓、地位帶來的優越、金錢打開的人生。 而周馳這三者皆有。 自然能安然享受這些東西帶給他的方便。 這世界還真是……足夠現實。 現實到殘酷。 讓她不忍窺探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到底有多少腐敗發臭的內里。 她只清楚,周馳這樣的人在這吃人的圈子里如魚得水、應付自如。 — 地下停車場,周馳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進來。 比起周馳的忙碌,陸煙則顯得格外空閑。 無所事事到,懶懶坐在副駕駛,垂著腦袋、神色懨懨地翻手機。 翻了不到兩分鐘,阮嫻的信息突然彈了出來。 發了一條視頻過來。 陸煙閑著沒事,沒多想,直接點了進去。 視頻被點開,陸煙還沒來得及戴耳機,里面便毫無征兆地冒出一句讓人尷尬得可怕的問話:“為什么男人接吻的時候都喜歡摸/胸?” 正在接電話的周馳:“?” 空氣中驟然彌漫起一股不知名的尷尬。 視頻還在繼續。 陸煙神情一滯,臉上滑過短暫的窘迫,連帶著心跳都跟著漏了兩拍。 咽了咽口水,陸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兩秒后,陸煙面不改色地退出視頻、關掉手機。 直到屏幕徹底熄滅,陸煙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哪知,邊上打電話的男人早已掛了電話,正好以整暇地審視著她。 阮嫻的消息還在不停發,陸煙聽到消息提醒聲,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正想關機,旁邊的男人一本正經道:“你應該清楚,男人有時候跟野獸沒什么區別。” 陸煙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什么?” “獸性難改。” “……” 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表揚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