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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這里面的劇情?” 龐貝對上他的視線,窩在沙發里,眨著眼問 :“不然呢?” 她是演員,這些戲份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 喻幸拉開茶幾的抽屜,從里面拿了一包煙和打火機出來,慢條斯理地撕開煙,點燃一支。 龐貝:“!” 他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 還是在這間屋子里藏煙。 喻幸兩指捏著煙,走去了陽臺,半支煙后,他站在陽臺,身形孤拔落拓,往沙發上望一眼,垂下的手指,悄無聲息捻滅了煙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貝貝,能不能不演?” 龐貝視線落在他的指腹上,仿佛煙頭的溫度,也傳遞到她的指尖,心都跟著痛了一下。 第45章 “這是我的工作。” 龐貝拿著劇本, 低下頭去,給了喻幸一個她認為很合理的回答。 喻幸許久沒說話,扔掉煙走到沙發邊上,自如坐下, 問她:“要我幫你什么忙?” 仿佛已坦然接受龐貝的工作內容。 龐貝抓住他的手, 指尖被煙頭燙傷, 痕跡觸目驚心。 十指連心, 她不禁問道:“不疼嗎?” 喻幸任由她拉著他的手, 視線落在她柔和的面龐上, 吐出兩個字:“有點。” 龐貝無語地白他一眼, 起身去找碘伏和藥。 但一起身, 她壓根想不起來碘伏和藥在哪里。 驀然回想起來, 以前她磕著碰著都是喻幸像魔法師一樣變出創可貼和藥, 她從來都沒cao心過這些細節。 她在家里習慣了保姆和助理去做,出來之后習慣了喻幸替她做。 喻幸見龐貝腿都不知道往哪里邁, 給她指路:“在玄關的柜子上。” 龐貝去玄關處找藥。 柜子上有一個大的藥箱,家庭常用藥和保健品, 整整齊齊地擺在里面, 從外傷到健胃消食片和維生素,應有盡有。 她以前沒關注過這些細節,現在才發現,喻幸還真的是好細心。 龐貝拿了碘伏和燙傷藥,以及一截紗布、一卷膠帶。 為了便于上藥,她蹲在沙發跟前,準備替喻幸先消毒。 喻幸胳膊擱在膝蓋上,微俯身,低下頭打量著膝前為他上藥的龐貝。 龐貝感受到來自于他的異樣目光, 抬頭看著他,手上動作也頓住了,問他:“干什么這么看著我?” 喻幸眨著眼,淺色的眸子,說不出的深沉晦暗,忽亮起一點光,說:“還是第一次這么看你,從上往下。” 龐貝輕笑,奇奇怪怪,這個視角有什么稀奇的。 龐貝很緊張地說了一句:“我要開始上藥了。” 像是士兵開戰之前,同敵人宣布一聲“我要開|槍了”。 喻幸忍不住問:“你會上藥嗎?” 龐貝給自己上藥當然沒問題,但是也沒給別人上過藥,拿捏不好力度,被喻幸一問,更不知道怎么下手。 “行了,你閉嘴吧。” “……” 龐貝用碘伏棉簽沾濕,顫抖著涂在喻幸指腹上,離得這么近,她才看清楚,都燙掉了一層皮,隱隱見rou。 這感覺,就像是親眼看到別人的指甲蓋被取掉,自己也跟著疼似的,她心口 一揪,顫抖著給喻幸上藥。 喻幸見龐貝太緊張,平靜地告訴她:“沒那么疼的。” 龐貝大著膽子,給喻幸涂上碘伏,又往他傷口涂燙傷的藥膏。 整個過程,他當真沒有一點疼痛的反應,就像他說的,沒那么疼似的。 龐貝給喻幸包扎上紗布,才松了一口氣,如蒙大赦地坐在沙發上,問他:“喻幸,你真不怕疼,還是強忍著?” “有區別嗎?”喻幸拿起劇本,等著幫龐貝的忙,可龐貝沒有急著跟他說具體要怎么做,而是問他:“明天是你爸的忌日,你想回玉川嗎?” “不回。”喻幸又說:“以前都不回,現在更沒必要回。” 龐貝問:“你在恨你爸爸?” 喻幸沉默了。 龐貝拿起手機,一下又一下地按動解鎖鍵,像一個玩弄點燈開關的小孩子。 喻幸在輕微的按鍵聲里,回答她:“不恨。”稍頓一瞬,繼續說:“但也僅僅只是不恨而已。” 父親當著他的面喝藥死去,盡管他后來才知道,父親是因為病得太痛苦,急求一個解脫,可在那之前,他無法理解父親的行為。 那種恐慌與茫然的情緒,像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的童年,每當有快樂的事情發生,陰影就會不動聲色移動過來,剝奪他所有的樂趣。 而當有更難過的事情發生,這團陰影就趁機滋生出更多的陰暗部分,重新攢成更巨大的一團黑影,密布在他童年的每一寸光陰之中。 喻幸記憶里關于父親的事太少了,父親死的時候,是他們見的最后一面,也是最令他深刻的回憶。 談父愛,談不上。 談恨,因愛才生恨,所以也沒有。 一切止步于此。 龐貝輕聲地問:“奶奶說,你每到這時候,就睡不太好。” 喻幸說得很理智客觀:“已經成為生理層面的疾病,我也無法攻克。” 他心里已經不常記起病的根源所在,他說:“可能就是每年這個時候,習慣了失眠。” 好平靜的語氣,好平淡的陳述,不需要她安慰,不需要她心疼,可龐貝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哀傷。 “你呢?” “我……”龐貝想起龐中林,視線不由主上移,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怪過我爸爸。” 龐貝想起龐中林,心口一直是又軟又熱的。 她爸爸真的很忙,待在家里的時間不多,但是從小到大,每一個佳節,他都如期出現在她身邊。 關于父親的記憶全是美好的,哪怕龐中林最后以那樣的方式離開,她也只是覺得,她爸爸累了,她爸爸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已經對她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后面的路她要自己走了。 所以龐貝沒怪過龐中林,只是想他,非常地想他。 “喝點酒吧。” 龐貝突然特別想喝酒,她去酒柜找酒,在一眾酒之中,挑了玉川的竹酒。 龐貝還是第一次喝玉川竹酒,倒了兩杯,問喻幸:“這酒什么時候拿過來的?” “ 高予諾帶來的。”喻幸說:“度數不低,少喝點。” 龐貝沒聽他的,一下子倒了大半杯,遞給他一杯,自己一杯。 “干杯。”龐貝自顧和喻幸碰一下杯,抿上一口。 “空腹喝酒不好,我去拿點吃的。”喻幸起身,龐貝拽住他衣角說:“不用拿,我已經吃了。” 喻幸說:“我沒吃。” 龐貝笑了一下,他這食欲來的還真是突然。 喻幸回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