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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他們的領地,也就意味著生活里大部分事情要自理。 喻幸承擔了所有需要他們自己負責的家務,包括龐貝的內衣,都是有潔癖的他,一件一件整理齊整,按照顏色分好類。 龐貝得承認,住一起的時候,不論是床上床下,有的時候很舒服。 如果那些讓人愉悅的服務不是她花錢才能買來,而是喻幸發自內心的,龐貝覺得,她會非常感動和沉迷。 但另一個事實是,他既然能因為她的錢就對她這么好,是不是意味著,假如他動了真心,他對別人會更好。 比如他心里純潔的白月光。 誰知道他背后是怎么疼別人的。 龐貝拿起筷子,狠狠地戳起魚rou,送到嘴里。 軟滑細膩的魚rou,配鮮湯的滋味,讓人胃口大開。 她肚子餓了,沒心思再折騰什么,而是專心吃菜。 龐貝抬頭夾菜的時候,正好看到喻幸有意放慢速度,慢條斯理地吃下一塊糖醋魚,顯然是不太喜歡這道菜。 她的心情頓時有點好。 看著他不好受的樣子,她就莫名有點好受。 晚餐結束。 龐貝滿足地擦了擦嘴角。 她吃得很開心,至于喻幸,看他面前殘余的食物就知道,大概是沒吃飽。 龐貝雙眼染上慵懶的笑,問喻幸:“喻總,下次還要請我吃飯嗎?” 喻幸跟她對視一眼,轉眸,輕壓下頜,淡淡一聲:“好。” 龐貝漂亮的雙眸微睜。 他怕不是,有受虐傾向。 第23章 龐貝隨身的化妝鏡掉在地上有了裂痕。 她對鏡子很挑剔, 有了裂痕的表面,怎么看都不舒服,但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東西,沒有必要去在乎是怎么碎的, 為什么碎的。 龐貝扔了化妝鏡, 也 拒絕了喻幸下一頓飯的邀約。 生活的聚光燈, 重新打在片場里。 阮蓓果然像龐貝預測的一樣, 這一場咖啡廳包間的戲發揮的極不好。 如果說楊睿的較真分等級, 他的底線就是拍攝作品的質量。 一場戲NG十來次, 阮蓓的狀態越來越差, 楊睿也越來越暴躁。 火|藥是在阮蓓離場后, 拿著手機刷微博放松的那一刻點燃的, 楊睿高舉喇叭, 胡子都要炸了,大聲地問:“阮蓓女士, 你對你的本職工作有一點尊重嗎?你有玩手機的時間為什么不看劇本?你這種態度有什么資格拍我的作品?” 阮蓓對這部戲不是沒有一點付出,她也研讀過劇本, 跟著拍了大夜戲, 聽楊睿當眾這樣打她的臉,頓時爆發:“我態度還不夠好?我還不夠認真嗎?” 楊睿嗤之以鼻:“我在片場隨便指個人都比你演的好!” 阮蓓氣得要死,爆了句粗口,眾人倒吸涼氣。 楊睿怒指戲場外面站著的龐貝,仍舊拿著喇叭說:“你來!教一教阮女士怎么演戲!” 忽然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一直沉寂如睡蓮的龐貝,導演這時候指了她,豈不是將戰火蔓延到她身上?她一個無名小卒,能演好嗎? 肯定演不好啊! 這下既得罪導演, 又得罪阮蓓。 炮灰真慘。 群演一邊看笑話一邊默默替龐貝哀悼。 這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當然是逃遁。 這個替身趕緊找一個合理的借口遁走比較好,也算是給了導演和阮蓓一個臺階。 “我猜她要尿盾。” “我猜她說肚子疼。” “胡說,肯定是暈倒效果最好。” 只有張媛在旁邊無聲吶喊:“龐貝沖沖沖!” 事態不可挽回,阮蓓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站在鏡頭外,死死地盯著龐貝,龐貝畢業后一直沒演戲,而且擱置了三年,她不信龐貝能演好這一幕戲,不可能! 龐貝不敢的。 眾目睽睽之下,龐貝旁若無人地走入片場,站在鏡頭面前,沉著而冷靜地問:“可以開始了嗎?” “嘶——” “她瘋了?她真的要演!” “阮蓓好歹也是科班出身,她能打得過阮蓓嗎?不會比阮蓓演的還差,讓導演丟臉吧!” “毫無疑問啊,不然她長這么好看還沒紅,還不是因為演技太差。” 楊睿也沒想到,氣頭上不抱希望的一指,龐貝真的會出場,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喇叭喊:“男一就位。” 這一幕開始。 這是女二絲蘿與男主在梨園之后,第一次在私人場合見面,男主和朋友在咖啡廳的包間約朋友見面,但是朋友們還沒來,只有他先到,絲蘿在這里做鐘點工,順便兜售香煙,她只有一句臺詞:“先生,買香煙嗎?” 但簡單的一句臺詞里,包含了她想要靠近男主,卻因為腹中苦衷而本能抗拒靠近的掙扎,天然形成一種欲拒還迎的勾人姿態。 龐貝提著香煙的籃子,推門進入包間,男人本就在抽煙,煙霧繚繞 ,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一眼就能辨認出來那人是誰,先是凝望一眼,嘴角抿了抿,才不安地盯著他問:“先生,買香煙嗎?” 表情平淡無波瀾,戲全在細微之處,龐貝將這一段詮釋得淋漓盡致。 沉寂的睡蓮開了花,悄無聲息之間驚艷四座。 一聲“卡”,都沒立刻將眾人從戲里拉出來,連男主演都盯著龐貝看了半天,才恍然回神——剛才入戲太深。 身置片場情景之下,有一個女子穿著民國時期的衣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他沒有辦法不沉溺進去。 李治國鼓了鼓掌。 楊睿打開喇叭,淡淡點評兩字:“很好。” 再無其他言語。 而這簡簡單單一言,勝過千言萬語。 阮蓓受辱離場,楊睿便先拍別人的戲份。 “臥槽!這演技神了!!!” “龐貝居然真的行啊……” “比阮蓓好多了好嗎!我剛站在附近,就像回到過去的年代,看現場直播一樣。” “她的眼睛真的會說話!” 龐貝寵辱不驚地退回原來的位置,安安靜靜地站著,等著導演隨時叫她補鏡頭。 雖然二十五歲不是很小的年紀,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依舊是少數。 楊睿惜才,確實動了換演員的念頭。 休息的時間,李治國在旁邊‘煽風點火’說:“想換就換,一切都是為了作品。” 楊睿抓了抓厚密的胡子,說:“全組就她一個人是別人硬塞給我的。” 硬塞的,也就是有關系的,換掉了要得罪人,一部戲的出生,背后的利益盤根錯節,沒有那么容易動。 楊睿耿直誠篤,但不是傻。 他跟李治國商量:“李老師,聽說您手里握著倍幸集團的一段兒宣傳片?反正他們也屬意阮蓓,你就順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