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如果你來不及趕過來也可以，我認路。”羅伊斯盡量避免因為自己的原因去影響娜塔莎的正常生活和工作，在這點上，羅伊斯比他的兩位任性的父親要體貼地得多。

娜塔莎還是準(zhǔn)時來到了羅伊斯家，來接他到復(fù)聯(lián)大廈做抽血化驗——

盡管羅伊斯已經(jīng)不記得娜塔莎了，但是娜塔莎一直沒有忘記之前的羅伊斯對她的幫助，也知道羅伊斯對很多事情都比較懵懂，面上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青年人了，可是骨子里還透露著單純和任性，一些事情要是沒有人教他、告訴他，很容易自己走到誤區(qū)里面去。

娜塔莎知道自己的身份復(fù)雜，在執(zhí)意要做羅伊斯的經(jīng)紀(jì)人的這個問題上也不是那么的純粹和想象中的無私，但是如果羅伊斯的生活走上正軌，說不定他們還能重新成為朋友——也許這個孩子，比她想象中、或者是記憶中更加強大了也說不定。

兩個人到了復(fù)聯(lián)大廈，羅伊斯下了副駕駛座之后看見娜塔莎從汽車的后座里拿出了一套西裝——

“你上次跟我說想要去參加體驗一下托尼的宴會，在班納實驗結(jié)束之后我們可以去看看——到時候認識一些人也是可以的。”

羅伊斯點了點頭，跟著娜塔莎進了復(fù)聯(lián)大廈。

兩人來到復(fù)聯(lián)大廈中班納博士的實驗室的時候，班納博士見到羅伊斯點了點頭，算作是打了聲招呼，之后的目光卻忍不住跟著黑寡婦娜塔莎走。

他想到了那天露臺上湊近的娜塔莎，那樣深邃而又性感的目光，那樣貼近卻又隱忍的，遲遲沒有湊在一起的唇。

還有因為他的克制和害怕而錯過的吻。

他不敢。他的父親，不僅將這樣的變異細胞遺傳給了他，而且還影響到了他的母親，致使他的母親因為變異朝著不可控的方向走去而爆炸，他不能傷害娜塔莎。

因為他骨子里的這該死的綠色的變異，他連回應(yīng)自己心愛的人都做不到。

“嘿，伙計。”羅伊斯打斷了班納博士的凝望，他知道班納現(xiàn)在顯現(xiàn)的性格就是有些膽怯而又克制的，他還沒有接受自己體內(nèi)的變異所帶來的變化，一廂情愿地以為一個身體里住著兩個相反的人，就像是一塊磁鐵的兩極，浩克勇敢，那么他就必須要膽小——

羅伊斯輕笑出聲，問：“你想擺脫綠巨人浩克，是嗎？”

羅伊斯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柫耍粌H僅是班納，連心里有一點點猜測的黑寡婦娜塔莎都愣在了原地。

“還是等你自己發(fā)現(xiàn)吧。”羅伊斯看著因為已經(jīng)有猜想而隱約露出興奮的神色的班納博士，順從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由賈維斯控制的實驗室中的機械臂為他抽血化驗。

化驗結(jié)果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班納面前，事實證明，羅伊斯的血液真的有抑制變異的的可能，但是好像能效較低，最多只能阻斷變異細胞的流動——

班納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取出羅伊斯血液中起作用的那部分，他甚至敢大膽猜想，說不定羅伊斯的血液真的可以實現(xiàn)完全的逆變異，他真的有希望變回正常人！

班納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他拿著分好的一小管血液樣本，忍不住走到娜塔莎面前，像是邀功的樣子——

“真的起作用了！真的起作用了！”班納臉上的笑有些傻氣，笑得像個孩子，娜塔莎忍不住捧起他的臉，真心實意地親了上去，這一次看到希望的班納博士并沒有退縮，而是認真而又熱情地擁吻了上去。

羅伊斯不好意思在一旁站著，吹了聲揶揄的口哨，拎起之前放在實驗室座椅上的西裝往外走去，賈維斯體貼地將原本晶瑩透亮的玻璃變成了暗色的單面玻璃，羅伊斯走的時候，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這不就是每部英美劇中的激情鏡頭的提示信息嗎，羅伊斯為自己的體貼在心里給自己鼓了掌。覺得自己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加鮮艷了。

等等……紅領(lǐng)巾，那是什么？

羅伊斯在阿斯加德的時候就很疑惑自己腦子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與他所生活的生活環(huán)境不相符的表述和詞匯，這種詞匯像是在他的潛意識里與生俱來的一般。

說實話，他在班納做實驗并且確定他的血液能夠起到作用的時候，腦子里也多了些莫名的想法和思路，像是他曾經(jīng)也接觸過細胞變異的研究和改變基因序列或者是增加基因序列的實驗一樣——

班納很大一部分的變異細胞是來自于植物的，所以可以從植物中提取一種Ti質(zhì)粒，用存在于Ti質(zhì)粒中的T-DNA片段，將人工合成的所需要的基因片段通過T-DNA載體轉(zhuǎn)移到受體植物的基因組中，生成自己所需要的阻斷細胞，從而在不影響自身原本的細胞的基礎(chǔ)上在細胞表面生成一層阻斷膜，防止與自己有更深層次的接觸的人沾染不確定性的變異。[注1]

這樣可以避免自己愛的人重復(fù)自己母親的悲劇——當(dāng)然，這些還是需要反復(fù)試驗和測算的，羅伊斯知道自己也只是提出一個猜想罷了，不過今天可能是等不到跟班納教授具體溝通了。

羅伊斯眉眼中含著善意的笑，兀自拎著西裝朝著男廁所走去，他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由的芬芳，像是脫韁的野馬，準(zhǔn)備去尋找自己的那一片草原。

廁所里有人。

羅伊斯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好像沒有辦法再挪開自己的腳步一步，去沾那些虛無縹緲的草原了——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最中意的那棵歪脖子樹——噢不，是俊朗的橡樹。

一個男人在洗手。

一個足夠讓羅伊斯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忍不住湊近的俊朗的男人在洗手。

他的背影像是曾經(jīng)到過羅伊斯的夢中一般，讓羅伊斯覺得非同一般地熟悉——

黑玉般的秀發(fā)顯出鮮亮的光澤，迷人的側(cè)顏在暖色的燈光下柔和了棱角，變得更加精致，只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瘦削，表情也非常冷漠，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羅伊斯雖然之前大聲嚷嚷著要去找一片草原，但是真的自己喜歡的那一株雋秀的草到了自己的面前了，他倒有些束手束腳。

那個男人動作很快，洗手，擦手，轉(zhuǎn)身，兩個人視線相撞，羅伊斯含蓄地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喜歡顯得不那么唐突——

突然，那人大跨兩步朝著羅伊斯沖來，沒有任何預(yù)兆，羅伊斯手上的準(zhǔn)備換的西裝都掉在了地上。

羅伊斯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人大力地攥住，攥得都有些疼了，一只強有力的手掌扯著他往廁所外走去，羅伊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壁咚在了冰冷的高科技設(shè)計的墻上。

“你……”羅伊斯還沒來得及說完這句話，就被一個強勢地氣息封住了嘴唇！

羅伊斯在記憶中第一次和人這么親密，他又驚又急，但是身體誠實的反應(yīng)又讓他覺得莫名地羞恥，對方自然也察覺到了羅伊斯身體的變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羅西，”對方叫著對羅伊斯的昵稱，語氣里帶著善意又曖昧的笑，“你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