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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謹帝聽他說完,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他想了一會兒后方道:“這個江清月可是江之誠的獨子?景初,你原來的那個伴讀。” 宴蒔道:“回父皇的話,正是。” 崇謹帝將目光看向遠處:“江之誠啊,這可是個好官。為朝廷鞠躬盡瘁,最后累死在了府衙上。此人為官又十分清貧,當年死的時候他夫人窮的連塊棺材板的銀子都出不起,后來還是朕命人給他辦的喪事。” “江大人夫婦相繼去世后,其獨子江清月孤苦無依,兒臣出宮建府后,便讓他住進了王府里。”宴蒔接著道。 “這江清月今年多大了?可參加今年的春闈了?” 宴蒔道:“回父皇的話,江清月年方二十,今年不曾參加科考。江大人與夫人亡故后,江清月正好到了可以考童生試的年齡,因為科考一事便耽擱了。如今三年孝期雖已滿,江清月正在備考考童生試,估計來年便會考的。”宴蒔說的自然是假的,江清月根本沒打算參加科考。 崇謹帝嘆了口氣:“朕記得他當年給你當伴讀時,文采就十分了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穆王身上:“晟兒,你……” 正說到此處,就聽樂公公悄聲道:“陛下,嫻貴妃求見。” 崇謹帝自然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不見。” 沒想到話音剛落,嫻貴妃就哭哭啼啼地闖進來了,先是給崇謹帝行了個禮,看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穆王,哭得更厲害了,心肝rou啊的叫個不停。 “皇兒啊,你怎么被打成這樣啊?”她邊說著,眼睛邊看向站在一旁的宴蒔,眼神陰毒,似有刀子想要扎在宴蒔身上。 嫻貴妃抱著穆王哭了半晌后,跪在崇謹帝面前:“求陛下為皇兒做主。” “求朕做主,你且說說要朕怎么為他做主!”崇謹帝微微提高了嗓音。 嫻貴妃道:“不就是玩一個男人嗎?被皇兒看得上,那是他的榮幸,多少人 求之不得的。睿王就為了這么件小事將皇兒打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睿王莫不是以兄長的身份以大欺小不成?”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江清月是我睿王府的人,四弟竟然說動就動。”宴蒔冷哼一聲,“貴妃娘娘說,我以兄長的身份欺壓四弟,那么請問四弟動我的人之前,又何曾將我放在眼里!四弟此舉乃是目無尊長,他不敬我,自然是要教訓的。” “就算是這樣,那應該輪到陛下來教育,睿王真是越俎代庖了吧。”嫻貴妃這話說的就十分惡毒了,越的誰的俎,代的誰的庖?自然是崇謹帝的,她這么說好像宴蒔已經起了不軌之心。 “貴妃娘娘平日里若是無聊應當多看看書增添些學識,不要整天就想著到處給人使絆子。”宴蒔絲毫不肯落下風,“長兄入父的道理貴妃娘娘難道沒聽說過?弟弟們做錯了事,我為了不給父皇蒙羞,自然是要替父皇管教一番的。” 嫻貴妃被他說的噎了一下:“就算是要管教打得這么厲害,睿王的心腸也太過狠毒了吧。誰知道你到底是以兄長的身份管教弟弟呢?還是以私仇泄憤?” 宴蒔方才去穆王府的路上肚子被馬車顛簸的不輕,剛才又動了氣,現在肚子微微有些疼。宴蒔蹙了下眉,不想再與嫻貴妃逞口舌之辯,便看向崇謹帝道:“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還請父皇為兒臣解惑。” “講來。” 宴蒔道:“兒臣與四弟進宮中也未有多長時間,進了宮后便直接來見父皇,并未與人交談。且父皇知道事情的因果后的時間也不長,可是貴妃娘娘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來得又這般快?” 這話一說出來,嚇得嫻貴妃渾身打了個冷顫。她為何會知道此事!原因不過兩個,其一是崇謹帝的身邊有她安插的人。其二是穆王府的人告訴他的,可就算是宴蒔無詔都不得進宮,那么穆王府的人是怎么進來的?若是是只傳了消息,并未進來人。這就和第一個猜測一樣了,皇宮中有他們安插的人。 這是犯了崇謹帝的忌諱的。 嫻貴妃聽到消息后只是急著給兒子求情,忽略了這一點的。崇謹帝經宴蒔這么一說自然也明白了,他朝著嫻貴妃冷哼一聲。又看著穆王道:“穆王宴晟,行事有違體統,責令幽閉府中三日,每天抄寫靜心咒百遍。”而后又賞賜了江清月一些東西作為補償。 崇謹帝揉揉眉心,這畢竟是皇室丑聞,穆王是當街搶人,這事只怕已經傳開了,再控制已是無用。要不是穆王已經被宴蒔打成了那副樣子,他真想親自打他一頓。 其實給他的懲罰并不算多嚴重,但現在昭王還被幽閉在府中,穆王也不好罰得太厲害。 宴蒔自然知道這些的,叩拜了崇謹帝后便回了睿王府。 回去的時候坐的還是穆王的馬車,他也不管穆王要怎么回去。 到了睿王府門口就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花凌見他回來了,忙撲上前去,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一番:“哥哥,你怎么樣了?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還好,清月怎么樣了?” “清月公子方才睡下了。” 宴蒔的肚子又微微疼了一下,他的手不自覺得放到肚子上,花凌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臉的擔憂:“哥哥,是肚子疼嗎?” “有一些,不過還好。” “快讓曲公子來瞧瞧。” 花凌扶著宴蒔走回暖陽閣后曲流觴也到了,他為宴蒔診了診脈:“有些動了胎氣,不過不妨事,我去給王爺熬碗保胎藥喝下就沒事了。”曲流觴說完了便要告辭,忽然又問道:“皇上怎么處理的穆王?” 宴蒔便講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曲流觴走 后花凌給宴蒔按在床上,讓他躺下。 宴蒔躺下后感覺肚子又動了一下,忙讓花凌去摸,但花凌的手一放在肚子上,就又不動了。 花凌輕輕地在宴蒔的肚子上吻了一下:“小淘氣。” 宴蒔吃完了藥睡了一會兒,等再醒來時,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我想去看看清月。”宴蒔對著為自己更衣的花凌說著。 “我與哥哥一塊兒去。”說話間花凌將鞋子都為他穿好了。 花凌攙著宴蒔慢慢地往江清月的院落走去,到了那里,便瞧見江清月坐在院子里看書,神態看起來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