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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坤回道“臣為朝廷做事,并不覺得苦。” 晏蒔并沒讓他從地上站起來,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可是本王覺得吳大人在皇城里待得慣了,此番前去南疆,只怕會不習慣。不如這樣,吳大人還是不要去了吧。” 吳坤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吧嗒一下落在地上,他悄悄地用手摸向心口處。 晏蒔只當沒瞧見“吳大人,你們該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本王會放任你們去南疆?” “王……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吳坤心中雖是害怕,但還強硬著說著,他不相信晏蒔真會把他怎么樣,他是朝廷命官,又是昭王的人,想通了這一點后吳坤便沒有方才那么害怕。 晏蒔站到他前面,他的腳離他只有一拳遠,他也不低頭看他,眼睛狀似無意地掃過他身后那些人身上“你與昭王約定是如何傳遞消息的?你若痛痛快快地說了,本王興許可以饒你一命。” “王……王爺,您這話從何說起?我此次去南疆奉的是皇上之命,與昭王又有什么干系?”吳坤道,“更何來傳遞消息一說?” 幾乎吳坤的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白光一閃,晏蒔單手提著他的后脖領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將匕首橫放在他的脖子上“吳大人當真是不識趣,你懷中還揣著我寫給衛元帥的信,那可是你主子從我這里拿來的。” 昭王為防止衛元帥再次將吳坤打發回來,特意讓晏蒔給衛元帥寫了一封親筆信,信中大概是說讓他們好生看待吳坤。 跟在吳坤身后的幾名官差,見自家大人被劫持,微微動了動身形。晏蒔橫眉怒目“你們想干什么?” 一句話喝得誰都不敢動,畢竟那是王爺。 “吳大人,你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聲音里森冷陰郁,在這炎炎夏日里竟讓人遍體生寒。晏蒔手握匕首的手往吳坤脖子那里劃了一下,登時就流出血來。 吳坤仍梗著脖子,語氣里有了些威脅的意味“王爺,我可是朝廷命官,你當真敢殺了我?” 謀殺朝廷命官,罪名不小。換作往日晏蒔不會這么做,但要怪就怪昭王不該拿獲嘉公主威脅他。晏蒔此番做了,定是準備好了萬全之法。 這時,跟在吳坤身后的一名官差見勢不好想偷偷地溜掉回去報信,但剛走幾步,面前就出現一人,他還沒瞧清那人是誰,便被結果了性命。 吳坤聽得后面一聲慘叫,渾身猛地一抖索,這個王爺當真是敢殺人的。 晏蒔將他扭過去瞧著后面,讓他好好瞧瞧方才那人是怎么死的“瞧見沒有吳大人,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吳坤雖是害怕,但到底跟隨昭王多年不肯輕易變節“你竟真敢?” “這有何不敢的?”晏蒔輕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他朝著站在最 后面的那個人使了個眼色,“動手吧,把那兩個仆人留下,吳大人還需人伺候著。” 桑瑜得到命令,手拿寶刀朝著那些官差揮去。官差忙起身應戰,但怎敵桑瑜武功高強,不消片刻,官道上便滿是尸體。 “你!你竟真敢!”吳坤見人都死在了自己面前,嚇得要死,要不是晏蒔抓著他的胸口,他幾乎都要栽倒在地。 “還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呢?”晏蒔道,“吳大人,說吧,你與昭王之間是打算怎樣聯系的?” 南疆與皇城路途遙遠,一來一去便要有三月,所以吳坤不可能親自將消息傳回來,但如果交給驛站,昭王又是不放心的,所以他們一定會有更穩妥的方法。 吳坤這會兒是真怕了,他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睿瑛王竟有如此大的膽子“王,王爺,我若是說出來,您會留我一條性命嗎?” “看你的表現。”晏蒔將匕首背在吳坤的脖子上來回蹭蹭。 吳坤咽了口吐沫“我,我懷中有個私印,是我自己的,別人都不知道,也仿不來的。我與昭王約定每兩月的初八前后會傳一次消息,這消息會上會蓋有我的私印,并讓我這兩個仆人其中的一個將消息親自送到昭王手上。這兩個仆人都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對我忠心耿耿。私印與這仆人缺一不可,就算缺了一個,我傳出來的消息昭王也不會信的。” 果然是這樣,晏蒔之前隱隱有個猜測,故此沒讓桑瑜將那兩名仆人殺了。 “私印在哪?” “在這兒……”吳坤忙顫顫巍巍地從懷中將私印取出。 晏蒔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又問“可還有遺漏之處?” “沒有,沒有。”吳坤嚇得要死,自然不敢再說謊,“我性命都在王爺手中,不敢有任何欺瞞。” 晏蒔刀子般的目光看向那兩名仆人“他說得可是真的?” 兩仆人忙連連點頭“是真的,王爺我家大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王爺饒了我家大人。” 晏蒔將那私印收在懷里,點了點頭,突然手腕一轉,朝著吳坤脖子那處劃下,吳坤連喊都沒有喊出來便當場丟了性命。 “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兩個仆人大叫一聲,有一個仆人竟拿起刀跌跌撞撞地奔向晏蒔。 晏蒔手一揮,那仆人便向后仰去“不自量力。” 他伸手朝著兩人的后脖頸處打去,將人打暈了。 天上烏云翻滾著,遠處傳來幾聲炸雷。晏蒔與桑瑜將眾人的尸體抬到了早就挖好的坑內,倒上酒一把火燒了,又將坑埋好。做好這些后,這雨便下了起來。 如瓢潑的大雨將官道上的血跡沖洗的干干凈凈,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 距離皇城四百余里的廩城,晏蒔早已在那處安置了一套房子,他命桑瑜先將那兩名仆人帶到那里看好,便催馬回了皇城。 雨越下越大,往日繁華的街道上顯得冷冷清清。 晏蒔剛進到王府,便見花凌在長廊下等著他,見他回來了,花凌的眼中似乎放出光來“哥哥,你回來啦!” 又見他沒打傘,馬上將旁邊的油紙傘撐起進到雨中為晏蒔遮擋。花凌來到他身旁時晏蒔微不可查地躲了躲,他方才殺吳坤的時候身上并沒沾到血跡,走了這么大工夫就算有血跡也早就該被雨沖刷干凈,但他總覺得身上的血腥味厲害,不想讓花凌聞到。 “我身上濕,別沾到了你的衣服。”晏蒔解釋著。 花凌笑瞇瞇的“哥哥說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