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然是有的,距離皇城不足百里有一座城名喚樂城,岳父大人單是在樂城便有良田千頃。” 花凌趁著晏蒔低頭喝茶的時候也笑了笑,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捕捉到了獵物一般。等晏蒔抬起頭來看他時,臉上的表情唰地一變,半是震驚,半是不可置信:“怎,怎么會?我娘說,我爹只有俸祿,其他的財產什么都沒有。我娘還說,我爹養家很辛苦,府里這么多張嘴等著他,朝廷又需要他上下打點。所以,我們必須省吃儉用。我……” 晏蒔覺得時機到了:“明庭,你有沒有想過,你娘是在騙你呢?” “我娘在騙我?”花凌的眼睛里盛滿了不可置信,“她,她為什么要騙我?” 晏蒔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明庭,你說我對你好嗎?” 花凌點點頭:“好啊。” “那你娘呢?” “我娘對我也好啊。” 晏蒔又問:“那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對你和你娘對你,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同?” “哪里有些不同?”花凌重復了一遍,歪著腦袋仔細思考著,過了良久方道,“好像是有些不同之處。嗯,比如,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來說,我受了委屈娘不會站在我這邊,但你會站在我這邊,還幫我出氣。” 晏蒔乘勝追擊:“你說過,你娘叫你孔融讓梨,那她有沒有叫你的弟弟meimei們孔融讓梨?當你受委屈時她又是怎樣做的?” 花凌抬起的頭漸漸地低下,讓人看不清表情。晏蒔沒有再繼續說話,留給他思考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花凌才緩緩抬起頭來,表情蔫蔫的:“哥哥,我有些難過。其實,在他們把我娘的牌位弄丟的那一刻起,我這心里就難過的很。我之前就聽說過繼母會對原配的孩子不好,但我一直覺得我娘對我挺好的,我還挺慶幸的。可是,你說如果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好,又怎會將我娘的牌位丟失?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已起了疑惑,可是我不敢去想,怕是自己多心了,怕自己會變成一個白眼狼。我身邊又沒人能幫我解惑,只有一個啞嬤嬤,但她連話都不會說。” “今天在府里時我也有點兒傷心,”花凌接著道,語氣低沉讓人聞之心碎,“我弟弟meimei那么說我,娘就在身邊,她也沒阻止,反而幫著他們。當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了,我以前雖然也有些難受但沒覺得什么。方才聽哥哥所言,我,我真該好好想想了……” 花凌本就長得極美,在燈光下看起來更來。但此時美人的臉上滿是傷心之狀,縱使是自詡為有定力的晏蒔,心里也難免跟著有些不舒服。尚在思考該說些什么話安慰他,就聽花凌又道:“我娘在我七個月大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連她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小的時候會問我爹,我娘長什么樣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但他總是會斥責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就不問了。我長到這么大,只知道我娘是病死的。” “哥哥,咱們的娘都在咱們小時候就走了。” 第十四章 似是應景一般,從窗外吹過來一陣冷風,攜帶些濕潤的味道,似乎是要下雨了。 “哥哥,”花凌接著道,“我聽說你還有外祖父,可我卻連外祖父都沒有了。” 花凌的外祖父乃是平昌候,以前的南部邊疆便是由他來鎮守。十七年前,邊關突然發起戰爭,那時戰爭規模不算太大,只是小股作戰。 有一次,敵方出動五百兵馬前來挑釁,平昌候父子率領一千名輕騎兵前去迎敵,原以為此戰必勝,卻不想這一去便蹤跡不見。一千多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憑空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 消息傳到朝廷,有人說平昌候父子是為國捐軀了,有人說平昌候早有二心,定是投靠敵營了。總之,說法各異。但包括崇謹帝在內的大多數人,都認為平昌候乃是投靠了敵營。否則以多敵少豈會戰敗?縱使戰敗又為何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但若說通敵也并無證據,此事便成了懸案。平昌候父子失蹤后,崇謹帝便派晏蒔的外祖父安國公前去接管。 “外祖父與舅舅失蹤不久我娘就病死了。”花凌低著頭輕聲說著,他本就瘦弱,現在彎著腰坐在那里更顯孤寂。 不得不說,花凌與晏蒔的經歷有些相同。都是年幼喪母,都是嫡長子卻不受寵愛,母族都握有兵權,又都曾鎮守南部邊疆。 “明庭——”晏蒔想安慰他,卻不知該說出什么安慰的話來。 “哥哥,我沒事的。”花凌緩緩將頭抬起來,眨著好看的大眼睛又彎了彎唇角,“我現在有你了。” “明庭,”晏蒔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會很傷人,但他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對你并無半分情愛。” 遠處傳來一聲驚雷,花凌卻覺得晏蒔這話比那雷聲還要讓他害怕:“哥哥是什么意思?難道哥哥不想要我了嗎?” “我并無此意。”看著花凌那副害怕的模樣,晏蒔有些后悔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但事已至此又不得不說,“明庭,咱們相識不過短短數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他是想拉攏花凌,但卻不想以感情來欺騙他,不得不說晏蒔乃是一名真君子。 花凌的眼圈有些紅了:“既然哥哥心里沒有我,那又為何與我洞房?” “明庭,話說到此處,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與你講,只是不知你會不會信。”晏蒔道。 “哥哥請說,”花凌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低落,“只要是哥哥說的我都信。” “那晚洞房只是個意外,我并不想的,我是被人下了藥。” 晏蒔拿給慶吉的那張符,慶吉找人驗過,里面確實被藥物浸染了,那藥并不是無色無味,反而帶有一絲淡香。若換作平時晏蒔定不會大意,但成親那日哪里都是香味撲鼻,晏蒔便沒有防備。 之前晏蒔也沒想過將這事告訴給花凌,再怎么說楊氏都是他叫了快二十年的娘。他與他相識不過才三天的時間,只怕花凌不會相信他。但今日話已說到此處,他便想試上一試,趁著花凌對楊氏起了疑心之際,再添一把火。于是,晏蒔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花凌聽后半晌沉默不語,拳頭攥上又松開,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花凌直勾勾地望著窗外看了一會兒,良久后方道:“哥哥,我信你的。” 晏蒔倒有些詫異,但觀其臉色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