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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我送回老家。我在農村生活到六歲,爺爺腦中風去世了,奶奶去田里干活掉進水塘淹死了。爺爺奶奶去世后,我爸把我接回家,那時候他已經再婚了,我有了一個后媽還有一個弟弟,雖說后媽和弟弟不太喜歡我,可是爸爸還在,至少我還能吃飽穿暖,可以讀書上學。”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到傷心處,難免就紅了眼眶。秦蒼的經歷簡直和溫子騫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都是母親去世,六歲被接回家,結果一看,臥槽,家里的老爹有老婆有兒子,哪里還有他的位置?老爸有了新老婆新兒子,舊的那個自然而然也就變得可有可無,無非是同樣的血脈看著可憐,給口飯吃不餓死罷了。溫子騫隨著故事的起伏,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插嘴道:“你爸呢,你爸對你好嗎?”“其實我爸對我挺好的?!鼻厣n倔強的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可惜他是當兵的,一年回不來幾次,每次回來,在家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我爸回來的時候,我的后媽就對我很好,我爸一走,就對我冷言冷語,我無處可去,要吃飯,要睡覺,要上學,哪一樣都離不得大人給錢,哪怕是心里再難過,也只能忍氣吞聲,看后媽臉色……可是……可是,我是個不吉利的人,我爸年前回家探親,為了救一個落水的阿姨……被淹死了……我爸也死了……”小子再也忍不住,傷心的痛哭起來。“都是我害的,后媽說了,如果我不離開家,我還會害死我的弟弟……所以我不能回去……絕不能回去……”所以他離家出走一年了,忍饑挨餓,也不敢再回家。他害怕后媽尖銳的嗓音指著他哭喊:“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爺爺奶奶,你爸爸也是被你害死的……你為什么要回到這個家?為什么要禍害我的生活?你會害死所有人的!”秦蒼離開家的時候還不滿十三歲,也曾經加入過一個丐幫組織,那里的人把他們當作要錢的工具,一天必須定額完成乞討的數量,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不知道挨過多少打,吃了多少發了霉的飯菜,他親眼看見那些要不到錢的孩子,被心狠手辣的劊子手們砍去了手腳,畜生一般的放在平板車上,拉著游街要錢。他害怕遭遇毒手,于是趁人不注意,終于跑了出來。溫子騫聽了之后,驚恐地睜大了雙眼,既為他難過,也為那些不幸被砍去手腳的孩子傷心,這個世界有太多他沒有接觸過的黑暗,光是聽著都讓他后怕。他想,這樣可憐的少年,說什么我是要幫幫他的,于是拍了拍秦蒼的肩膀道:“既然這樣,我做主,留下你了。我這就去給我爸說說,不就是多一個碗多一口飯嗎?以后到了溫家,你就跟著我,我會罩著你的?!?/br>秦蒼抬眼看他,眼中閃爍光芒,仿佛看著救世主一般。那一年,秦蒼十四歲,溫子騫十六歲,意外的相遇,緣分的開始。第4章44溫子騫雖說處在叛逆期,卻還是懂得分寸,明白一個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在規定時間趕回家,家里的宴會已經開始,溫遠航正領著妻兒挨個和嘉賓打招呼。他站在花園門口的鐵藝花架下,頭頂上是盛開的薔薇,兩側擺放了清香的香水百合,腳下是柔軟的紅色地毯,他舉步維艱,仿佛和里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看著溫遠航一身黑色筆挺西裝,頭發一絲不茍梳向腦后,微笑的側面器宇不凡。潘琴紫羅蘭晚禮長裙,挽著發髻,脖頸和手腕上珠光寶氣,讓她看起來雍容華貴。溫子熠和溫子暄兩兄妹也被打扮的精致好看,上流社會的公子和小姐就該是這個樣。哪像他,身上穿的還是學校的校服。白襯衣已經洗的領口毛糙,長袖子卷起來露出兩截細長胳膊,深藍色的運動褲,略顯陳舊的白色板鞋。其實,溫遠航給他買了不少衣物,都被少年骨子里的驕傲不屑一顧,可是如今這樣的場合,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裝扮與華麗的氛圍格格不入。少年長大了,除了自尊心,隱隱也會滋生出羞辱感。“你躲在這做什么?”溫子騫回頭,看見一個倜儻少年,嘴角噙著壞笑看著他。少年穿著打扮特別新潮,熒光綠的襯衣綁了一個西瓜紅的領結,黑色九分褲露了一截腳踝,踩了一雙黑色綴滿鉚釘的板鞋。溫子騫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嘴角不受控制的咧了咧,這公子哥也太新潮了,參加長輩宴會,他父母也能讓他穿成這樣?來一盞旋轉彩燈,就可以上臺蹦迪去了。“我要是你,我就自行過去了。”少年唯恐天下不亂,哪壺不開提哪壺。溫子騫抬眸斜睨,藍色眼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寶石一般,美則美,可惜沒有一絲熱情,看誰都是冷冷淡淡的。他認得這個少年,長得雖然高大,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屁孩。少年是溫子熠的同學,名叫紀涵志,貴族學校里的混世魔王,溫子熠給潘琴碎嘴的時候,他聽過不少這個人的劣跡。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這個今年才滿十四歲的少年,睡過的女人數量可以虐死成年單身汪,最夸張的是睡過一個快三十的白領。在溫子騫心目中,紀涵志等同于人渣,**的公狗,***思考的坑爹官二代。他雖年紀小,可是很多事情他心里明白,紀家是溫遠航從黑道洗白走入白道的最大靠山。從溫遠航對待紀家的態度,哪怕是面對年少的紀涵志,都是恭恭敬敬的。全家都愛巴結這個少年,溫子騫卻是例外,他瞟了紀涵志一眼轉身就走。紀涵志三兩步擋在他面前,小小年紀卻一副輕挑公子哥的嘴臉?!昂伲闩挛覇幔棵看我娏宋也皇寝D身就走,就是躲在屋里不肯出來。”“滾?!睖刈域q道。紀涵志勾著嘴笑的輕蔑,道:“還沒人敢這么和我說話,換做別人我早就讓人打的滿地找牙了。”溫子騫陰著臉不說話,胸口氣的上下劇烈起伏。他捏了捏拳頭,好想一拳頭打過去,可是想了想后果,忍了。他六歲前隨母親生活在狹小臟亂的閣樓,母親在酒吧推銷啤酒陪笑陪喝,有一次他看母親被人灌酒,便跑出來咬了那個醉漢的胳膊,結果差點被醉漢打死。他的母親為了保護他,被打的脾臟破裂,做了脾摘除手術。這件事仿佛刻在了腦海,時刻提醒他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力。他常想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母親是不是會再多活幾年。他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