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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軟綿綿地攤在床上,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折騰了一夜,不僅后面還酸著脹著,yinjing也一跳一跳地悶疼。杜淮霖已經(jīng)起來了,出去不知道忙活些什么,回來后悄然坐在他身邊,手剛放到他臉上,就被奚微一巴掌給拍掉了,有氣無力地嚷:“別碰我……”奚微居然跟他他發(fā)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杜淮霖反省自己昨晚是不是鬧得有些過火,試探道:“對不起寶貝……累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水放好了,爸爸抱你去洗澡?”“不洗。”奚微氣哼哼地扭過頭看他,“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不喜歡我送的領(lǐng)帶?”杜淮霖愕然:“怎么會不喜歡呢?當(dāng)然喜歡了。”奚微看著攤在凌亂的床鋪上,皺皺巴巴,遍布已經(jīng)干涸的白色污漬的領(lǐng)帶:“這就是你說的喜歡?亂七八糟的……搞成這樣還,還怎么系……”“正因為喜歡,所以更要物盡其用啊。”杜淮霖聽他可愛地結(jié)結(jié)巴巴,知道他沒生氣,笑著把他拽起來,摟進(jìn)懷里。這可真是盡得不能再盡了,奚微紅著臉想。綁了眼睛眼睛綁手腕,綁完了手腕……反正就是沒用在正地方。他昨晚不過開玩笑似的說了句“聽說送老公領(lǐng)帶就能把人套牢”,也不知道哪兒戳中了他興奮點,在床上簡直變了個人似的,換著法兒折騰他。昨晚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提醒奚微自己是怎么哭著哀求他把緊縛下身的領(lǐng)帶解開,杜淮霖又是怎么逼他喊“老公”……終于得到解脫的那一瞬,他啜泣著,聽到杜淮霖對他耳語:“你是我的,寶貝,是我一個人的……”不容反駁的堅定熾熱。奚微迷迷糊糊地想,原來爸爸的力氣有那么大,禁錮自己的大手堅如鐵鐐——如果這個男人下定決心不讓他反抗,那么他根本反抗不了分毫。奚微仍清楚的記得他們還是陌生人的第一次,杜淮霖居高臨下,有一點冷冷的霸道和掌控欲。可能這本來就是他秉性里固有的一面,只是后來因為隱瞞身份的愧疚,過分在意他的感受,才刻意地壓抑掩藏,小心翼翼,生怕傷了自己。重逢之后他才逐漸放開,終于借著昨晚的契機達(dá)到頂峰。奚微被他狠狠cao弄,哭著喊老公,喊爸爸,我是你的,寶貝是你的。同樣地,他想,你也是我的。這段愛情里我們互相擁有,地位平等,誰都有權(quán)從對方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僅僅是杜淮霖一味地單方面付出,任由他予取予求。他可以坦然接受他的寵溺嬌縱,杜淮霖自然也可以坦然享用愛人給予他的滿足。沒什么可糾結(jié)的,他們相愛無需掩飾。杜淮霖的一切他都喜歡,溫柔還是霸道照單全收。這個男人,他的父親,就像一本需要慢慢翻閱品味的書,字里行間寫滿了深邃迷人,他愿意天長地久地讀下去,肯定會有更多不為他所知的驚喜。相愛真好。奚微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怨不得人說,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我愛你,恰好你也是。杜淮霖?fù)碇枺骸安簧覛饬耍俊?/br>“沒有的事,氣頭上呢!別惹我啊。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送你禮物,就這個待遇。”“第一次?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字寫得不錯。”奚微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東西,驚訝道:“在你那兒?我還以為丟了,到處都找不到……”“嗯,掉在書桌后面的縫隙里了。”杜淮霖說,“你本來就打算送給我的不是嗎?上面有落款。所以這個禮物才是頭一份。”“我還是……我重寫一篇送你吧,那個太拿不出手了。高中時候的習(xí)作……”“不行,那一篇我天天看著,已經(jīng)謄進(jìn)我腦子里了——你的筆跡我都能模仿。”奚微有點難以置信,說真的?那你寫一個我看看,到底像不像。杜淮霖說,等我一下。他去了趟書房,回來時手里多了個精致的長形小盒。“什么東西?”奚微疑惑地接過來。打開后,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四支鋼筆。“你的生日禮物。”杜淮霖說。“我的?”奚微疑惑道,“我又沒過生日……再說為什么是四支?”他看著那些精致的鋼筆,隨手拿起一支,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數(shù)字:20。“這又是啥意思?”奚微拿起另一支,同樣的位置上刻的是21。奚微隱約有了個猜測,而剩余兩支筆證實了他的猜測:沒錯,這些數(shù)字代表了他的年紀(jì),從20到23。“每年你生日,爸爸都會準(zhǔn)備一支鋼筆。四年,剛好四支。”杜淮霖說。他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把這些筆送出去,預(yù)備這些鋼筆對他來說像個儀式,在漫長歲月里聊以慰籍的精神寄托。這個數(shù)字會逐年增加,從23到24,到30,到40,甚至50,60……直至他再也沒法為它們編號為止。“你準(zhǔn)備這個干什么,我都沒在你身邊,你送誰啊……”奚微突然一陣心酸。如果他沒有堅定不移地回來,這些送不出去的禮物就是自我傷害的武器,筆尖變成鋼針,一根一根扎進(jìn)他愛人的血rou里。杜淮霖擰開其中一支的筆帽,寫下那句風(fēng)浪與滄海的誓言。筆觸,頓挫,風(fēng)骨,行跡,與奚微那張故書分毫不差。寫完收筆,杜淮霖把筆帽套上,等墨跡稍干,拿起來遞給奚微,對他說:“你是沒在我身邊,但你在我心里。”一直到杜淮霖的拇指拂過他眼角,奚微都未曾發(fā)覺自己居然流淚了。真奇怪,他沒想哭,眼淚卻怎么都止不住,像有它們自己的生命一樣,不由他控制地往下落。“別哭啊。”杜淮霖替他擦拭眼淚,“爸爸心疼。”“你也……你也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奚微哽咽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個男人見過他所有的窘態(tài),相逢于他最卑微落魄的微時。如果僅僅是因為羞于表達(dá),怕他看笑話而隱瞞自己所有的心意,他將后悔一生。奚微抹了抹眼淚,拿過手機打開微博,給杜淮霖看他的“僅自己可見”。里面的內(nèi)容遠(yuǎn)遠(yuǎn)多于發(fā)表出來的,一字一句,不循章法邏輯,只有最難以啟齒的愛欲和思念,曾偶爾混亂動搖的負(fù)面情緒,這四年最真實的思緒軌跡,如開腹剖心,完完全全袒露在杜淮霖面前。沒有人天生無畏。那些展露人前的堅強,都是他踩著怯懦,絕望,脆弱,無助,這些被他一一擊敗的敵人尸骸,才走到頂端摘取的,勝利的果實。杜淮霖拿著手機,一條一條,緩慢地翻看。奚微安靜地靠在他身邊,終于徹底放下什么負(fù)擔(dān)似的,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杜淮霖看了很久才看完,手指微微顫抖,薄薄的電話重逾千斤。他終于看到他的男孩兒是怎么長大的。面對生活的種種繁難,他沒有退縮,甚至比他更有勇氣和毅力。他自慚形穢,卻又倍感欣慰。奚微又瞇了一小覺,醒來后在床上躺著,杜淮霖不知去向。但是他并未覺得不安,他知道杜淮霖一定沒有離開,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