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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把杜淮霖的照片搞到手,讓對方去辨認。她把嘴里的碎指甲吐掉,拿出手機鼓搗幾下,用盡量自然、不惹人生疑的語氣說:“手機沒電了。你電話借我用一下,我上網查點兒東西。”奚微手機里除了幾張照片和搜題的APP也沒什么值得保密的,他把密碼解開,遞給了奚莉莉。奚莉莉接過來,趁著奚微和大夫說話的功夫,低頭撥弄——奚微的手機太干凈了,連微信都沒有。她點開相冊,快速翻動,有幾張人相,還有些風景,花草,路邊偶遇的小貓小狗。……太好了,這里有杜淮霖的照片,她不用冒險去偷拍了。奚莉莉偷偷把自己的手機從兜里掏出來,照著杜淮霖的照片悄悄翻拍,然后若無其事地將電話還給奚微。第三十五章在杜淮霖的安排下,奚莉莉優先做上了檢查,所幸都沒什么大礙。奚微隱隱松了口氣——眼看高考了,他真的不希望奚莉莉出什么事讓他分心。高考那天奚微早早就起來了,他把準考證,身份證,文具之類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杜淮霖洗過澡,擦著頭發說:“你mama昨天下午出院了。”“哦。她腳能走了?”“應該是吧,不是沒骨折嗎?”“沒,就崴了一下有點兒腫。”奚微便說邊套T恤,“今天不用你送我去,我會有壓力的。”“你跟我說過。”杜淮霖說,“我在附近給你訂了酒店,中午好好休息。”“嗯。”“進考場前給我打電話。”“趕上你正開會怎么辦?還是發短信吧。”“沒事,打電話。”杜淮霖再度強調,“我得聽到你的聲音。”“行,行。我都這么大了難道還能叫人拐走?”奚微弓著腰套褲子,小聲抱怨,“唉這上了歲數的人就是愛cao心,終于明白那些成天被念叨穿秋褲的都啥心情了……“杜淮霖瞇起眼,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他挺翹的屁股:“聽話。”“知道啦。”奚微穿著停當,摸了摸胸口的護身符,笑瞇瞇地說,“放心吧,有它呢。”不能親自送奚微去考場,開早會的時候杜淮霖有點兒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抬手看表。雖然奚微才跟他通過電話沒幾分鐘,他卻感覺像過了好久似的。奚微早上吃飽了嗎?今天天氣這么熱,考場悶不悶?…………怎么突然這么神經兮兮的,杜淮霖自嘲一笑。現在他終于能理解考生家長的心情了——就像家鄉的父母牽掛上戰場的兒女,雖不是親自披掛上陣,卻比孩子更緊張。他并沒有經歷過國內的高考。他質疑過這種選拔的合理性,但對奚微這樣的孩子來說,這是唯一相對公平的競爭方式,也曾經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他尊重,并為奚微的這份執著肅然起敬。哪怕他可以給予奚微一切外在的優渥條件,都敵不過他自身這種持之以恒的勁頭。終于在度秒如年中等到第一科結束,奚微很快給他打來電話,聲音輕快,說自我感覺考得還行——杜淮霖也松了口氣。語文算是他相對比較薄弱的一項,順利考過了語文,對奚微來說,剩下的科目更有信心了。下午的數學奚微也發揮的很好。晚上他們并沒有過多的談論今天考試的內容,但杜淮霖能看得出來,奚微內心的雀躍已經沒法被表面的淡定掩蓋。他笑著問:“明天用我送你嗎?”“你這么想送我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考程過半,奚微心情也輕松了不少。他倆一起在床上躺著,奚微頭枕在杜淮霖胸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計劃:“等明天考完就放暑假了。你陪我出去玩兒吧?”“你想去哪兒?”“有海的地方就行。”“喜歡大海?”“喜歡,但沒親眼見過。想去看特別特別藍的大海,在海面飄著曬太陽——可我不會游泳。”“不會游泳?那我們只能去死海了。”杜淮霖笑。“我不會,你不是會嗎?有危險你可以跳下來救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還是先教你游泳吧。”杜淮霖撫摸他的頭發,“這樣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奚微翻了個身,仰頭看著他。兩人對視片刻,杜淮霖笑笑:“技多不壓身,游泳挺好學的。”“……嗯。”奚微復又躺下,安靜地趴在他身上。窗戶開著,夏夜的微風與窗簾輕輕摩擦,如同情人間的呢喃低語。在平靜的甜蜜中,奚微滿懷憧憬地睡著了。第二天杜淮霖在離考點挺遠的地方停了車——門口人山人海,車根本開不進去。杜淮霖陪著奚微一路步行,趁著奚微進去前,他輕輕抱了他一下:“最后一天了,加油。”“嗯。”奚微也回抱了他一下,轉身進去。杜淮霖不知為什么突然一陣氣悶,情不自禁叫住他:“奚微!”奚微回過頭,杜淮霖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說:“我等你回來。”奚微笑容燦爛:“等我好消息!”揮揮手道別。他進了教室,坐在自己的考位上,盯著窗外出神。不同于昨日的陽光普照,今天的天兒有點陰沉。天氣預報說,下午或者晚上,有可能會下大雨。監考老師開始發卷紙了。奚微回過神,把筆帽打開,認真地投入到他的戰斗當中。奚微在考場奮筆疾書的時候,奚莉莉悄然來到了郊區的市第三監獄。雖然有規定非直系親屬和配偶不能探監,但總有些灰色地帶是令行不到的。奚莉莉打點了獄警,順利見到了正在服刑的王毅成。王毅成就是那個廢了她一只眼的前男友,小她一歲,當年在錦繡當服務生,兩人因此相識。后來奚莉莉懷孕離開了錦繡,一度與他斷了聯絡。前幾年在酒吧一次偶遇才再度勾搭成jian。獄警把王毅成的手腳銬好,他蔫頭巴腦地問:“你來干什么?”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物。他又沒搞死奚微那個小兔崽子,審訊的時候居然那些雞零狗碎的前科全都被翻騰出來,數罪并罰判了他十三年!這才一年就在號子叫人收拾得沒了脾氣,對著一身名牌珠光寶氣的奚莉莉也橫不起來了。奚莉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來找你幫我認個人。”探監不能用手機,她把洗出來照片亮出來給他看。王毅成問:“誰啊,你新姘頭?長得倒挺帥,就憑你還能釣到這種貨色?”“你仔細看看,對這人有印象嗎?”王毅成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這人我認識?”“你往十九前的十一二月想,就是我在錦繡呆的最后那兩個月。你見過這個人嗎?”“cao,快二十年的事兒我他媽上哪兒能記住去!”王毅成罵了一句。奚莉莉其實也沒報什么希望。她不過來碰碰運氣,看來王毅成也記不清了。正要收照片,王毅成突然說:“你等會兒!再讓我瞧瞧。”他皺起眉頭,又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這人個子高嗎?”“高,得將近一米九。”“你讓我想想……你要說在錦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