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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桌,拆開包裝箱自己組裝,靠墻放在書房,又將電腦和鍵盤依次組裝好,整整齊齊地放在電腦桌上,小盆栽、小魚缸也搭配起來,將一個搬進來時空蕩蕩的的書房整理得溫馨整潔。 弄完這一期,他才拿去碗筷,去敲隔壁的門。 “……誰啊?”鐘母的聲音響起。 “伯母,我是隔壁新搬來的小季,來還碗筷的?!?/br> 里面安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鐘母拉開門,瞧見他,柔和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尷尬的笑:“小季啊。” 她接過碗筷,客氣地說了一句:“呦,還特意洗干凈了,真不錯。大過年的,瞧你一個人住,要不要進來坐坐?” 季修露出斯文的笑:“那就坐坐吧?!?/br> 鐘母:“……” 好在只片刻,鐘母就恢復了正常的臉色,擠出一個笑,招呼季修進來。 兩邊是鄰居,房子構造基本一致,二室套房,一廳一廚一衛。 不過季修將次臥布置成了書房,而鐘家將次臥留給了出嫁的女兒。 小小的客廳,沙發上坐著鐘父和金時博,沒有看見鐘時溪和女兒寧檸,大概是吵完架躲次臥去了。 鐘父瞪了老婆一眼,埋怨她瞎客套,起身招呼季修坐下喝茶。 季修看了一眼金時博陰沉的臉色,含笑點點頭,越過他,在鐘父旁邊坐下,端起茶臺上的壺,聞了一下,輕笑道:“白毫銀針,至少三年?!?/br> 鐘父眼睛一亮,立刻忘了旁邊的女婿,和季修打開了話匣子。 鐘母在客廳里待得不自在,想了想,扭頭進臥室陪女兒、外孫女去了。 就剩下一個金時博,沒有人招呼,也沒有人理會。 明明是第一次上門過年的女修,應該受到熱情的歡迎和喜愛,這會兒卻冷冷清清一個人。 金時博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摸了摸褲兜里的手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閃過一絲惡念。 鐘父沒有那么粗心,他其實看見了金時博的不自在,可是心里并不想招呼他。 他從小寵大的女兒,就算二婚,那也是最好的,嫁給他這個教書匠就算了,還不好好對女兒,結婚三個月就吵架,還想動手,這是什么人渣。 他故意冷落了金時博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好,才一副想起什么的樣子,轉過頭要和金時博說話。 這一眼,正好瞧見了他眼里的惡念。 鐘父心里一慌,背脊發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做出了行動,啪一聲摔碎了手上的茶壺。 金時博抬頭看鐘父。 他做的沙發后面是陽臺,背對著陽光,五官隱在陰影里,看不太清,只有那雙眼睛,滿是令人毛骨倏然的粘膩惡心。 鐘父一顆心墜落深淵,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是他不愿相信,疑心是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 金時博一臉溫和:“岳父,怎么了?” 鐘父悄悄地松了口氣,看錯了就好,看錯了就好。 這要是沒有看錯,這個女婿就實在太古怪了,看著滲人的很。 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又是大年初二,就算真的吵架了,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就鬧開。 沒多久,鐘時溪就帶著女兒寧檸從房間里出來了。 鐘母高興地去廚房:“剛才溪溪做的菜都涼了,我給熱熱,大家也餓了吧,別坐著了,都去餐桌上等我?!?/br> 鐘時溪還是不想看丈夫,主動跟過去:“媽,我幫你?!?/br> 兩人走了,六歲的寧檸穿著毛絨絨拖鞋,抱著一個長耳兔玩偶,眼神好奇地看了一眼季修,便朝著另一邊的金時博走過來,甜甜地道:“叔叔。” 金時博立刻露出笑容,將寧檸抱了起來,放在大腿上,手掌不斷地摩挲著寧檸軟嫩的背脊,輕聲細細地和她說話。 寧檸眨了眨眼,烏溜溜的眸子明亮水潤,充滿了信賴地看著他,回答他的話。 金時博盯著她,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動作越來越大。 這當口,季修忽然開口:“伯父,這就是你外孫女?” 鐘父點頭,臉色有些不好看,沖著寧檸招手:“小寧檸,來外公這里?!?/br> 寧檸脆聲又快樂地回答一聲,便掙扎地從金時博大腿上下去,撲向了鐘父。 鐘父伸手接住他,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抬頭看向女婿金時博,眼神有些懷疑,暗示道:“時博啊,古語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我知道你喜歡寧檸,可是寧檸也快六歲了……” 金時博慈愛的笑容僵在臉上。 季修沒有摻和這對翁婿之間的對話,看著可愛的寧檸,心里有一絲欣慰和滿足。 他未來女兒真可愛。 …… 就算臉皮再厚,也沒有留在別人家摻和團圓飯的道理。 季修和童言童語的寧檸說了會兒話,就向鐘父告辭,一個人回家點外賣去了。 一邊等外賣,一邊收拾東西,總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好,吃過外賣,又看了會兒財經新聞,洗洗睡覺。 而在隔壁的鐘家,也是差不多。 冬日寒冷,就算有空調也受不住,大家看了會兒電視,紛紛回房間休息。 鐘父躺在溫暖的被窩里,看著天花板,不斷地回憶起白天金時博的那個眼神,還有他對寧檸怪異的舉動。 事實上,要不是隔壁小青年閑聊時的話無意中提醒了他,他還注意不到。 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就覺得處處不對勁。 這金時博快三十歲了,還沒結過婚,對著寧檸比對鐘時溪更好,外人看見都說溪溪挑了個好男人,不重男輕女,也不嫌棄寧檸不是親生的。聽女兒說,在家里還想給寧檸洗澡,被她給攔住了…… 鐘父睡不著了。 他和鐘母都是小學教師,退休之后被學校返聘回去上課,在學校里待了一輩子,知道的一些事,比外人想象得要多得多。 這個金時博,八成有古怪。 想到這里,鐘父坐不住了,從床上爬起來要出去。 鐘母問他干什么去,他擺了擺手,什么也沒說,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個穿著小恐龍連體睡衣的寧檸過來了。 “哎呦,我的小寧檸,怎么來外婆這里了,不和你mama睡?” 寧檸被放在床上,搖擺著恐龍尾巴,撲到鐘母懷里,甜甜地說:“我要和外婆一起睡。” 鐘母一聽,頓時笑開了花,摟著寧檸心肝寶貝地叫了起來。 哄睡寧檸之后,鐘母也打算睡了,睡之前隨口問:“你怎么把寧檸帶過來了,還好孩子長大懂事了,沒有鬧著要mama。” 鐘父披著外套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叼在嘴里。 鐘母推了推他:“出去抽,寧檸還在睡呢。” 鐘父一愣,將煙揪了下來,扔進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