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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出身南陽侯府,自小受寵,少年成名,身上有一種頂級權貴豪門才能養出來的雍容矜貴,遠不是長歪的季盼春可以比的。 在這樣的美色震撼下,粉衣少女連果子都忘了扔。 “大哥!” 身穿青衣的少年神情跳脫而歡快,騎著心愛的小紅馬靠過來。 季盼春點點頭,應了一聲。 這青衣少年是季文成,六年的時光,不止他一個人有變化,季文成在他嘔心瀝血的教導下,也終于有了幾分文人氣質,讓他每次看見都很是欣慰。 就是這性格,越大越幼稚,叫他很是嫌棄。 季盼春拽動韁繩,轉了個方向,和季文成一起朝著季修的馬車奔過去。 “爹,我不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有百姓聚眾而來,要不然我們先走,讓二弟留下押送行李?” 季文成黑線了一下,倒也習慣了這便宜大哥屢次坑害自己,笑嘻嘻地附和道:“對,爹和大哥都是禍水長相,你們先走了,行李車也好通過。” 季修看他一眼,并不介意讓次子的嘴上占點便宜。 反正回頭,長子總會好好教育他一番。 季修用折扇挑起車簾,狹長的眉目望了外面一眼,果然看見百姓們神情激動地匯聚過來,點點頭,開口道:“行。” 有他一聲命令,侍衛和下人都很快行動起來,將車隊分位兩列,一列護送季修和云依依的馬車先行回府,另一隊留下,隨二少爺照看行李。 有南陽侯府的侍衛在,加上消息還未傳開,百姓數量不多,道路通暢,季修的馬車順利地通過道路,回到了南陽侯府。 而追逐一路的百姓,最終遺憾地停在了南陽侯府的大門前。 粉衣少女和中年儒生都面色失落,因為他們知道,從今以后,見過南陽候一面,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入他們的眼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 季修并不知道百姓們的心思。 他知曉這具身體的容貌不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是這些對他的任務并沒有什么幫助,所以他也沒有太過關注,偶爾被動享受一下容貌帶來的便利而已。 此行回來,主要是因為六年過去,世界線的轉折點也即將到來。 他要提前回來準備。 按照世界線的走向,兩個月后,身強體壯,不過中年而已的皇帝在夏獵之中不幸墜馬,摔傷腰部,全身癱瘓,不久與人世。 消息在宮中傳開,皇子奪嫡大戰拉開了序幕。 六皇子憑借南陽侯府為他積累的名聲和人脈,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被封為太子。 數月后,皇帝駕崩,順利登基稱帝。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季修為了修補季盼春的心結,離京六年,并沒有一直留在京城幫助六皇子。 六皇子失去了原主這個金手指,勢力大減,又因容妃的存在,失去了皇帝的寵愛,六年來黯淡失色,漸漸泯然眾人。 能不能奪嫡先不說,就怕他死在奪嫡中。 如果真的出事,那就是一場笑話。 他這邊辛苦解開了反派的心結,反派不殺主角,主角卻死在配角和炮灰手里。 因此,一看日子快到了,季修便匆匆地告別邊關老丈人和大舅哥,趕回了京城。 回京之后,也不拖拉,他沐浴更衣完,立刻修書一封,叫人送去了六皇子府。 按照規矩,皇子十六歲出宮建府,如今季修想要見六皇子,已經不需要再想借口入宮,直接叫人送信去皇子府就行。 而且大概是因為蝴蝶效應,六皇子并沒有選擇前世的地方建府,而是在距離南陽侯府不遠處的另一處空地建府。如此一來,兩邊聯系更加簡單。 信送出去半個時辰,六皇子就上門來拜訪了。 季修叫人將他帶到書房里說話。 六年不見,六皇子的變化頗大,老實說,季修嚇了一跳。 雖然早在記憶里就知道,他長大后會越來越像皇帝,容貌普通,但是沒想到會變得這么普通啊。 要不是穿著一身錦衣,五官里還能看出幾分以前的樣子,季修還以為是路邊隨便拉來的百姓。 過來湊熱鬧的季盼春也嚇了一跳,驚訝地脫口而出:“我的老天,你怎么越長越丑了?” 六皇子無奈看他一眼:“季世子還是如此爽直。” 季盼春只當這句話是夸自己的,絲毫不見外地坐下,單手撐著桌子,慵懶輕浮道:“你們要說什么,我也要聽。” 六皇子詫異地又看了他一眼。 六年不見,這位季世子倒是性格通透豁達了許多,沒有窮追不舍地貶低他。 想起當年老師離京的原因,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對季盼春羨慕又妒忌。 有老師的偏愛和cao心,季世子變得更好了,也很正常,老師一貫很擅長調-教人。 回憶起以前,六皇子忍不住惆悵了片刻,等回過神,打起精神道:“季世子怕是誤會了,我和老師并沒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話題,不過是老師遠道而歸,我作為一個學生,前來拜訪而已。” 季盼春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我當然知道你沒什么,我問的是我爹。” 他看向季修,難得語氣酸溜溜:“我爹可是千里迢迢為了你才趕回來的,一回來,還沒來得及歇,就連忙去信給你,可見找你有要事,我這個人啊,就是心眼小又好奇心強,所以來聽一聽。” “老師為了我才回來?”六皇子詫異,受寵若驚。 季盼春心里冷哼了一聲,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免得讓六皇子得意。 六皇子得不到更多的信息,連忙看向了季修。 季修點頭,說出想好的借口:“你今天也已經十八了,馬上要大婚,我回來為你參度參度。” 六皇子聽得心里一暖,眼眶微熱,聲音有些顫抖:“老師。” 這六年來,失去了南陽侯府的依仗,失去了皇帝寵愛,他身上隱形太子的光環一日日黯淡,那些曾經為了利益而聚集在他身邊的人,又最終隨著利益消失而離去。 讓他心寒的是,不說看碟下菜的宮里人,就連母妃的娘家人容家,都對他日漸冷淡起來。 他一度覺得很可笑,這世上連親人都不可靠,還有什么能信任。 沒想到,離京六年的老師,竟然會為了他的婚事而回來京城…… 六皇子心口處熱熱的,像是貼了一塊熱毛巾,有種熨燙的滿足感,封閉六年的心隱隱松動,不知不覺地多出一處溫暖的角落。 果然,這世上只有老師對他好。 …… 季修看著六皇子摸著胸口,傻愣愣的樣子,搖頭失笑,借口為六皇子參度婚事,詢問了六皇子近來的情況。 六皇子回過神,連忙一一告知。 季修面色沉重,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