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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有一絲殺意。 季文成在旁邊看著他的模樣,抖了抖,總覺得背脊發涼。 …… 另一邊,季修已經出了門,到了前院。 院子里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一株梨花樹下,背影纖瘦嬌弱,出塵脫俗,微風吹過,雪白的紗衣隨風揚起袍角,仿佛將要乘風而去。 梨花雪白,白衣勝雪。 不知道是花更美,還是人更美。 季修挑眉,覺得對方還挺厲害,莊頭通報的短短一息之間,就找到了最美的背景,最好的角度,背對著屋門的方向,背影單薄,一派動人風情。 他加重腳步聲,走近院子。 對方依舊背對著,仿佛沒有聽到動靜,絲毫沒有反應。 四下無人,季修也懶得顧忌原主的人設了,輕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無聲輕笑,索性站著不動,也不出聲,看看誰能熬過誰。 最后當然是容妃熬不過,率先轉過身來。 她是悄悄出宮的,要趕在宮門落鑰之前趕回去,沒有時間在這里和季修纏磨。 當然,對于季修沒有開口叫她一事,她也不放在心上,想當然地覺得,季修是因為違背了約定,羞愧見她,所以才不開口。 既然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 容妃的容貌是極其出色的 ,不然當年也不會艷冠京城,迷倒了第一美男子不說,還迷倒了正值壯年的皇帝,被皇帝接進深宮,盛寵至今。 她轉過頭來后看著季修,沒有說話,一雙清澈嫵媚的眸子滿是悲傷,未語淚先流。 這幅模樣,活像是季修十惡不赦,做了天大的對不起她的事。 季修只看一眼,心中就有些不耐了。 或許真的是少年記憶最美、初戀更美,所以原主才會因為容妃的幾滴淚,將自己的一生都搭上。 他面對容妃的眼淚,怎么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無聊和膩歪呢? 季修興致缺缺,目光平靜地看著容妃表演。 容妃哭得梨花帶雨,猶如雨后新荷,花瓣上掛著晶瑩露珠,十分美好。 可是,這樣的美好,總要有人欣賞,并且愿意配合,才能演得下去。 季修不表態,她一個人唱獨角戲,沒多久就覺得四周的氣氛實在太微妙古怪,哭不下去了。 季修笑笑,等著她接下來的表演。 可惜接連兩招失手,她似乎終于變聰明一點,皺了皺眉,放棄那些小手段,選擇直接開口問。 “侯爺,難道你已經忘記當年約定了嗎?” 季修一頓,視線移向容妃,目光片刻不錯地盯著她打量。 直把容妃看得全身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全身不自在,后退一步:“侯爺看什么?” 季修眉目卓然,說話溫聲細語:“我看娘娘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br> 容妃愣了愣,神情茫然,沒聽懂這句話:“你什么意思?” 季修笑了一聲,望向容妃的眼睛:“娘娘,這些年來南陽侯府后院的情況,相信你比我清楚,你應該也知道,除了兩場意外,我一直都是獨身一人就寢,從未碰過后院女子,更不曾在外夜宿。” “十五年了,我為娘娘守身如玉,以為娘娘也會如此待我,可是娘娘呢……” 容妃聽著聽著,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連忙打斷:“你對我的心,我自然明白,我對你的心也是一樣的?!?/br> “真的嗎?”季修輕笑,“我怎么覺得,娘娘日日盛寵,怕是早就忘了當年的約定!” “季修!”容妃語氣激烈地叫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得知娘娘有孕的消息后,我就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br> 容妃一愣,整個人都僵住,姣好的面容再也維持不了云淡風輕的樣子,甚至有些扭曲。 她才有孕不足一月,剛剛診出,季修怎么會知道? 季修掃過她緊張的樣子:“娘娘放心,我不會把這話往外說,只是我也不想再做一個傻子了,只請娘娘好好安胎,別再派人找我。我余生時光,不愿淪為娘娘野心的工具,只想安穩度日,為南陽侯府培養一位合格的繼承人出來?!?/br> 容妃本在擔心自己有孕的事情傳出去,惹來其他人的暗算,忽地聽到“繼承人”三個字,腦海里一片空白。 那是一種又驚又怒的情緒,因為涌出的想法太多,反而抓不住線頭,思想渾渾噩噩,只閃過一個念頭—— 季修不愛她了。 若是愛她,怎會忍心當著她的面說起這個話題,若是愛她,又怎么舍得讓她陷入難堪境地? 她腦海里浮現少年時光,那段和季修兩情相悅的日子,心里深處有種遭受背叛的極端憤怒感。 “你有什么立場說我!你是沒怎么碰女人,可是卻一碰一個準!”容妃的身上失去了剛才的溫婉美麗,咄咄逼人,“你名下兩個孩子,我只有一個,這公平嗎?” 季修竟有些愕然,原來容妃是這么想的…… 他有些為原主不值,又覺得原主的一生太過可笑。 如果愛人之間,需要用公平這兩個字來形容,這對愛人之間也就走到了盡頭。 容妃早就把兩人之間算得清清楚楚,連他多一個孩子,她都要趕緊追上,生怕少生一個孩子就吃了虧,這樣的愛人還有必要眷戀挽留,并且為之付出性命代價嗎? 最可笑的是,事情會變成這樣,榮飛功不可沒,現在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騙得了誰? 也就是原主不知道,一根筋,相信容妃。季修作為世外之人,還能不清楚當年真相? “容妃娘娘,需要我提醒你,當年和柳姨娘那一場意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插手,真相到底是如何嗎?” 容妃瞳孔微縮:“……” 季修笑了笑,目光里帶著譏諷,“容家派人傳信來,說你要見我,我去赴約,一到地方就昏了過去,醒來已經出事。” “娘娘啊,當年我不追究,當成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其實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我一直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讓你太過難堪,所以才不曾提起。如果你非要和我扯這些前塵舊事,我也愿意奉陪?!?/br> 容妃目光怔愣,終于放棄了垂死掙扎。 怪不得他會出席春日宴,背棄約定。 原來,他全部都知道了…… 當年眼看云依依即將生產,她心有不滿,和表妹柳姨娘做了交易,將柳姨娘送上季修的床,作為回報,柳姨娘要為她看住季修,傳遞南陽侯府后院的消息。 她將這個深愛她的男人,作為禮物,交易給了別人。 于是,這個曾經是世上最愛她的男子,不愛她了。 有些東西,在的時候不屑一顧,只當成利用的工具,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 “出來!” 季修目送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