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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報復(fù)前面那幾年的東奔西走的狼狽,特意要恐嚇武林中人和普通百姓,魔教很是做了一些大事,鬧得沸沸揚揚,傳得人盡皆知。 他們先是大鬧了武林盟,偷襲了好幾個世家,最后為了錢財,又滅了幾個富商。 揚州之富,天下皆知,尤其是鹽商,堪稱富可敵國。 滅了幾個富商之后,大概是所得不滿意,魔教竟然鬧到了揚州這邊來。 聽到消息之后,沈瑯十分緊張,也顧不上發(fā)展得越來越好的生意,天天守在家里。 她這三年,一直沒有放棄過練武,但是天賦有限,外加太過忙碌,沒有時間全身心練武,所以武功并不算好。 季子安搞不懂她為什么要守著自己,直言不諱道:“我可以吊打十個你呢。” 沈瑯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那你還真是好棒棒哦。” 季子安不說話,少年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沈瑯看得想笑,又沒法和他說心里的害怕,只能找到季修,滿臉愁容地傾述。 “相公,我總覺得,這一幕好像在夢里發(fā)生過,我一聽到魔教的名字,就說不出的心慌,害怕我們一家會出事。” 季修一愣,抬頭不動聲色地問:“你夢到過?” 沈瑯捂著胸口,心不在焉:“好像夢到過,但是醒來記不清了,我不確定,如果按照夢境走,接下來我們倆都會出事,死在魔教手下,他們還帶走了子安……” 她說到這里,仿佛說不下去了,聲音無限地低落下去,勉強撐著精神。 “我知道這是夢境,你和子安的武功那么高強,不可能會出事的,可是我就是心里害怕。” 季修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不起,讓你害怕了這么久。” 沈瑯有點茫然,抬頭看他:“嗯?” 季修露出溫和斯文的微笑:“明日你就不用害怕了。” 沈瑯這時候還沒聽懂季修的意思,過了一夜,她才想通了季修的暗示。 陳管家一大早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來主院:“夫人、老爺,好消息,大好消息!” 他迫不及待地沖進來說:“魔教教主被滅了,首級送到知府衙門門口,好多人都看見了,以后咱們家不用怕出事了。” 魔教來了揚州,整個揚州城的富商都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甚至有人不惜拋下家產(chǎn),帶著家人逃亡外地。 這段時間,風(fēng)聲鶴唳,連帶著沈家的下人也不安起來,生怕魔教看上了沈家,洗劫沈家的時候,將他們這些下人也一起殺了。 現(xiàn)在魔教教主死了,魔教群龍無首,肯定會撤出揚州,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安全了。 不等沈瑯發(fā)話,院子里侍候的下人喜上眉梢,一個比一個驚喜。 沈瑯愣了一下,看了季修一眼,然后才冷靜地表示知道了,讓陳管家再去知府衙門打聽消息,將事情仔細說說。 陳管家聽命去了,一邊走一邊心道,怪不得別人是家主呢,這么大的好消息送到面前,都視若無物。 下午的時候,陳管家打聽了完整的消息回來,告訴沈瑯。 但是這時候,沈瑯已經(jīng)不好奇了,因為她白日的時候,纏磨著季修,已經(jīng)問清楚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甚至連魔教教主是怎么死的都知道。 因為她說害怕,季修去殺了那個魔頭。 想到這里,沈瑯便覺得心里一陣甜蜜,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些。 當然,面上她還是要為自己挽尊的。 “我知道了,這是好消息沒錯,府里每個下人加兩個月的月錢,大家一起慶祝,也算是他們沒有離開沈家,和沈家同舟共濟的獎勵。” 小命保住了高興,有錢拿就更高興了。 陳管家謝過沈瑯,識趣地下去了,和其他下人一起宣布這個好消息。 下人們普天同慶。 同樣的場景,還發(fā)生在揚州城里許多的人家里,每個得知魔教教主死掉的富商,都在家里大把地散財,發(fā)泄這段時間的擔(dān)心和恐懼,下人們一起高興高興。 不過他們的事情解決了,季修的事情卻還沒有解決。 那日去殺魔教教主,魔教中有許多人都看到了,按照魔教的規(guī)矩,殺死老教主的人,即可為新教主。 季修殺了老教主,那他就是魔教教主。 得知這個規(guī)定,季修在心里有一句臟話差點脫口而出。 怪不得上一世,季子安明明殺了老教主,還是成了魔教教主,原來是這個破規(guī)矩。 他并不認可魔教的規(guī)矩,對這些跪舔的人視而不見。 可是這些失去了主人的狗,卻異常地耿直,每天到處找季修,怎么也不肯放棄。 季修沒有離開揚州,被他們找到,也是情理之中。 這一日之后,他身邊就出現(xiàn)了一大群黑衣人,白天黑夜地跟著他,怎么都不肯離開。 季修下狠手殺了幾個,希望殺雞儆猴。 可是其余的人,卻一點也不害怕,還是死死地貼著季修,非要認他為教主。 沈家下人見狀,表面上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用異樣的眼神看季修,然后躲起來偷偷摸摸的議論。 季修非常無語。 連沈瑯都對那些黑衣人沒法子。 她又不是殺人如麻的魔頭,哪怕手上有幾個護院,也做不到阻隔這么多人接近季修啊。 最終,還是季子安站出來,接手了這么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 “他是我爹,他教我武藝,既然他不肯做你們的教主,不如我來做,我們父子一體,不分彼此。” 黑衣人對視一眼,教中規(guī)矩不可改,不然回到教內(nèi),誰也不會服氣誰,最后自相殘殺,魔教必亡,所以必須得要殺了前教主的那個人才能做教主。 但是纏磨了這么久,季修都不肯應(yīng)下,他們也怕武林盟的人追來發(fā)現(xiàn)他們,聽到季子安的話,想了想,迫不及待地跪地叫起了教主。 季修嚴肅地看著季子安。 季子安收了一堆手下,心里十分滿意,余光瞥見季修的表情,頓了頓,表情也嚴肅起來。 “爹常說百姓辛苦,我若是不收下他們,讓他們自行離去,分散到各地,無人管教,豈不禍害無窮?” 季修眉心微擰,上上下下地打量季子安,將季子安打量得有些生氣的時候,忽然點點頭,贊同道:“不錯,我兒長大了。” 季子安點頭贊同。 他長大了,他十二歲了! 下次傅長安來揚州玩,就不能嘲笑他個子小了! 季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沒想什么正經(jīng)的事情。 嘆了口氣,季修最終還是沒有忍心苛責(zé)季子安。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不論是哪一世,季子安都是魔教教主。 這大概是一種改不了的宿命。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