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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也很快折服在季修的博聞強識之下,對他十分欣賞。 他甚至拉著季修要結拜做兄弟。 季修哭笑不得:“我和傅兄是朋友,和盟主怎么能做兄弟?” “既然你都能和他做朋友,為何不能和我做朋友?朋友做久了,結拜一下有什么要緊?”傅盟主理直氣壯道,“我還有一個小兒子,和你兒子的年齡一樣大,你要是和傅洛陽做朋友,將來你兒子就只能叫我兒子叔叔了?!?/br> 季修一愣:“……” 對啊,反派和男主本來是平輩的,他要是和傅洛陽做了朋友,豈不是讓自己兒子差了一輩? 那可不行! 季修在心里權衡了一下,爽快地拋棄了傅洛陽。 他看向四十歲,還十分年輕的傅盟主,露出微笑,爽快道:“大哥!” 傅盟主一愣,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回過神來飛快地應了一聲:“嗯,季弟。” 第二天,傅洛陽一大早敲響季修的院門。 等季修出來開門,他悲憤道:“你怎么能和我爹結拜,他比你大十歲?。 ?/br> 季修就猜到他今天回來,好以整暇地答道:“我比你也大十歲?!?/br> 傅洛陽:“……” 他一時沒想到這一點,現在被季修點破,瞬間說不出別的理由來。 季修哈哈大笑,帶著點揶揄的語氣道:“大侄子,別想這么多了,我都和你爹結拜了,不可能再改,你就老實受著吧。” 傅洛陽臉色瞬間沮喪下來。 季修搖頭笑了笑,恢復正色,說起正事:“對了,你來的正好,我想和你說一聲,馬上我就要啟程回揚州了?!?/br> 傅洛陽愣住:“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武林盟還要在塞北待上很久,幫助四大勢力重建牧場,少說也要兩個月,我就不摻和了?!?/br> 季修笑笑,指了指屋里道:“兒子想他娘了,我也想,還是早點回家吧。” 季子安表面上對沈瑯十分冷淡,但是兩人身為母子,生活里相處最久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沒感情。 路上趕路花了十天,在塞北待了十五天,季子安終于在昨晚忍耐不住,和季修提出要回家。 季修想,沈瑯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開心。 而且他來塞北,本就是為了改變上一世的發展,救回傅洛陽的命,現在目的達成,再留下去也沒有什么必要了,還不如早點回揚州,將這個消息告訴沈瑯,讓她多開心一些時間。 傅洛陽挽留不成,無奈答應,陪著季修去和傅盟主道別后,一起送季修父子離開。 季修騎上烏云蓋雪,身前是抱著小木劍的季子安,沖著傅家父子揮了揮手,一夾馬腹,策馬離開。 用了十三天時間,兩人回到揚州。 季修沒有提前通知沈瑯,直接到了沈家下馬,讓下人將馬牽去馬棚,帶著兒子進府。 一個多月不見,沈家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下人畢恭畢敬,事情井井有條,從前院到后院的路上,少了奉承的聲音,少了聚在一起說悄悄話的身影,看似冷清不少,卻讓人更加舒服。 走到中庭,一個中年男人迎上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道:“老爺好,小的是沈家的新管家,姓陳。夫人在書房忙,聽說老爺回來,讓小的領你們去。” 季修有點詫異,掃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擺手道:“前面帶路吧?!?/br> 到了書房,門口敞開著,里面傳出沈瑯的聲音。 “城南的布莊是老字號,已經開了五十多年,老爺在時,每個月報上來的收入是一千二百兩銀子。老爺子生病,大少爺接手,半年后,降到一千兩,又半年,降到五百兩,再半年,一分錢交不上來,還要府里倒貼,我就想問問吳管事,這賬本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也沒辦法吧,去年山東大災,棉花欠收,今年……”布莊管事委屈的聲音傳出來,“我之前已經和大少爺說過,核對過這筆賬,你現在突然又要查賬是什么意思,難道看不起我老吳嗎?” 沈瑯帶著冷意的聲音響起:“吳管事,明人不說暗話,事情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要么把這筆吞掉的銀子交出來,要么我就送你去見官,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去吧,旁邊好好想想,等一下再來和我說話?!?/br> “下一個!下一個是誰?” 沈瑯的語氣強硬,說一不二。 季修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遠遠聽見,便忍不住勾起唇。 原來她一直在藏拙…… 也或者,并不是藏拙,而是因為世道如此,她一屆女子之身,沒有支撐,孤掌難鳴,所以只能將想法壓抑在心里,所求的心愿,不過是嫁個好一點的男人,生一個孩子,過完這一生。 但是當她有了支撐的力量,有了青云直上的可能性,那股壓抑在她心底深處的野心和想法便噴涌而出,讓她覺醒了自己,站出來,爭到了沈家家主的位置。 她一直是個有智慧又有決斷的女子。 “夫人,老爺到了?!惫芗业脑挻驍嗔藭康臓巿?。 伴隨著這句話,季修和季子安到了書房門口,也看清了書房里面的場景。 沈瑯獨坐高處,底下是密密麻麻站著的管事,大致一數,少說有五六十個。 這是將沈家大半的管事都請來了啊。 季修預感到,沈瑯今天要有一番大動作,因為他的耳朵告訴他,別看書房安安靜靜,周圍至少圍了上百個會粗淺武藝的人。 季修在心里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收回思緒,沖著沈瑯露出微笑:“夫人,子安說想你,所以我們提前回來了?!?/br> 沈瑯抬頭,目光落在季修臉上,眼里露出驚喜的目光,然后才看向季子安,見他一臉別扭,眼里瞬間流露出無奈笑意。 小孩一貫冷淡,只有心虛又傲嬌的時候,才會如此表情。 看樣子,相公沒有哄她。 礙于在外人面前,沈瑯并沒有多說什么,擺手暗示道:“你去書房里面等我,我馬上處理好了就出來。” 季修點點頭,牽著季子安越過眾人,往書房里面走。 “老爺,你不能走,你要為我說句話??!”憑空一聲呼喊,來自于同樣被叫過來的何管事,他老臉委屈,“當時族老們選家主,我可是第一個贊同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夫人今天查賬,說我貪污了沈家五千兩銀子,這都是誤會啊。” 沈瑯臉色難看:“何管事,你這是在干什么!” 當時要做家主,是她自己要做的,現在責任和義務都該她自己來扛,她并沒想過要將季修和季子安牽連進來。 如果可以,她只想讓他們看見她榮光的一面,享受她帶來的好的生活。 現在何管事將季修牽扯進來,無疑觸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