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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點,看起來沒有那么單薄......梁錚的手剛搭上駕駛座,又一個猝不及防的右拐彎,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這爛斃了的車技晃暈了,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漸漸墮入一片黑暗中。謝宗南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人身子一歪,手還掛在副駕駛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撞出了一片紅,緊接著就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他有點兒無語,剛在日料店打完工準備回家,就接到了他師兄的電話,對于師兄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于是就接了這個燙手山芋,好讓師兄安心回家休息。沒想到人醉的那么厲害,跟他說話估計也是白搭,于是謝宗南也不準備解釋自己不是陳徹,就這么著吧,開了一會兒,車子里一陣煙味酒味熏得他難受,不得不戴上口罩,然后打開車窗。他是見過幾次梁錚的,在醫(yī)院里。鄙時梁錚還穿得有模有樣,一身熨帖得體的西裝,個高腿長的倚著門欄,說話時的尾音帶著一半深沉一半輕佻,微微翹著嘴角,引得科室的小姑娘全都擠破了腦袋往陳徹辦公室跑,梁錚游刃有余的左一個meimei右一個jiejie,哄得她們心花怒放,整顆心撲騰的找不著北,繼而更虎視眈眈盯著給人看診的陳徹不放。謝宗南有時候也在辦公室,他是陳徹的同系師弟,越了好幾級的那種,其實八竿子打不著,直到恰逢校慶,陳徹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被邀請回來演講,他們才見了第一面。其實謝宗南大一剛進學校就知道了這個名字,老師口中門門滿分的全優(yōu)畢業(yè)生,同學眼里帥到掉渣,氣質(zhì)非凡的一院校草。加之各種神化了的事跡,讓陳徹這個名字伴著謝宗南一年又一年,就像一個無形的對手或是老師,悄無聲息的影響著謝宗南的學習乃至生活,可惜的是他直到即將畢業(yè)才有幸一睹芳容。陳徹比他想象的更平易近人也更冷酷無情。他的一番關(guān)于醫(yī)患關(guān)系的演講句句珠璣,透著現(xiàn)實的殘忍又不失醫(yī)者的本心,明明單薄瘦削的身體,卻讓人覺得氣勢如虹。謝宗南頭腦一熱在陳徹離開的時候攔住了他,平時沉默寡言慣了,面對著昔日偶像,滿腔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卻半天憋不出個屁來。就在謝宗南懊惱不已的時候,陳徹微微開口了,他說,謝宗南是吧,廖總跟我夸過你。廖總是謝宗南的導(dǎo)師,也帶過陳徹。謝宗南一雙眼睛唰的亮了,抬頭認真的看著他。陳徹接了個電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欲離去,好看的薄唇一啟一閉,無聲的說了一句“好好考”。謝宗南呆呆站在原地,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臟撲通的熱烈一跳,發(fā)出沉沉的轟鳴聲。然后他卯足了勁的考試,沒日沒夜的研究課題論文,最后通過廖總的介紹,分配到了市中心院,成了陳徹名義上真正的師弟。他說不清對陳徹是什么感覺,是崇拜是向往還是喜歡。直到第一次在醫(yī)院看見梁錚用露骨的眼神盯著陳徹看的時候,他才明白,是喜歡。他喜歡陳徹,超越了師兄弟的那種喜歡。謝宗南年少時期一門心思規(guī)規(guī)矩矩撲在學習上,對于感情這事兒開竅的晚,好不容易開了竅,對方卻是男的。還是他師兄,他的良師益友。他不敢跟陳徹表白,怕毀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敢在他面前有一些越界的行為,怕他不舒服,怕他不開心。他的感情自始至終都見不得光,還沒生根發(fā)芽,就被掐滅在陰暗晦澀的土壤里。個性使然,謝宗南退了一步就不再往前了,他有他的禮貌和原則,絕對不會讓人困擾。這一點,跟梁錚太不一樣了。謝宗南記得梁錚雖然一個月來的次數(shù)也不多,但每回都能在醫(yī)院里掀起軒然大波,陳徹是個低調(diào)謙和的人,在醫(yī)院里從來也沒有什么八卦,自從梁錚一出現(xiàn)后,什么閑言碎語都來了。比如他有次值班,聽見他們同科室的倆小姑娘在暗戳戳討論梁錚大張旗鼓追求陳醫(yī)生,陳醫(yī)生冷面冷情的,但經(jīng)常對著梁錚笑呢,超萌的。萌個鬼,謝宗南咬牙切齒的下筆,發(fā)出一陣撕拉聲,紙被劃破了。他干笑著,心里暗罵了梁錚一百回。車子停在路邊好一陣,下雨了,噼噼啪啪打在車頂上,謝宗南開著窗,低頭呼吸混著泥土味兒的清新空氣。他覺得自己是個傻`逼,大好時光不用來睡覺,居然來接爛醉的情敵回家?感動中國十大人物也不用這樣吧。真是閑的蛋疼了。身后那人依舊睡得挺安慰,仿佛世界末日都不在話下。謝宗南想著要不就直接棄車而走吧,可惜他還得拿著這車給師兄復(fù)命,沒那么瀟灑。眼看就要一點半了,謝宗南耐心不足,轉(zhuǎn)身拍了拍椅子,“家在哪兒?”梁錚迷迷糊糊一睜眼,也沒清醒,啞著嗓子說,“去你那兒?!?/br>“我不是陳徹?!敝x宗南聲音拔高了一點,“你要再不說,我給你開到護城河里去了。”回答他的是低低沉沉的呼吸聲。謝宗南煩了,“醒醒,喂,醒醒,好歹告訴我個地址再睡!”話沒說完,便被梁錚一胳膊扯了下來,他壓根不設(shè)防,猛地往狹窄的車里一跪,梁錚掀開了他尊貴的眼皮,盯著謝宗南看,手還捏著他的手腕,勁兒大得很,倆人大眼瞪小眼打了個照面,臉離的很近,謝宗南這才第一次看清了梁錚長什么樣。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瞇著,眼角有顆淚痣,鼻梁很挺,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挺兇,渾身透著一股冷硬的痞氣。誰也沒有先說話,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僵持著。梁錚噴了一口熱氣在謝宗南頸側(cè),他聞到了nongnong的酒味。有點惡心,他摸著對方的手往后一拽,反手折了梁錚的胳膊,那人才稍稍緩過神來,眉毛一蹙。“清醒了嗎?”謝宗南問,“清醒了就趕緊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br>他聲音帶上了點不耐煩,跟他溫和的臉大相徑庭。梁錚聞言閉上眼睛,“想吐?!甭曇粢琅f微醺,謝宗南有些泄氣了,他這攬的是什么事兒啊。“去酒店。”他擰著眉頭又開口道。折騰了半小時,終于問出目的地的謝宗南松了口氣。他車開得飛快,駛?cè)牒诎抵小?/br>心想馬上就要解脫了,他不用再跟情敵共處一車,憋屈的無話可說了。可惜,理想很美妙,現(xiàn)實很骨感。謝宗南一個剛半只腳踏入社會的良好青年還沒參透這社會的險惡,就差點在晚上折了翅膀。2梁錚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