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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穆辭的成績是他們親眼所見,這榜首怎么也輪不到賈公子頭上去。 這一片嘈雜的低語聲中,冷不丁傳出極為譏諷的一聲嗤笑。 穆辭頭皮一麻,怎么又是他! 哪有事哪到,什么都少不了你! 穆辭轉(zhuǎn)眼望去,果然是木蕭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也不知道哪兒有那么多事值得這人嗤笑,剛才在環(huán)境里怎么沒被廢墟砸得魂歸離恨天呢? 笑完了,木蕭開口,依然是那副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 “蠢材,蠢材。” 蠢你個頭,穆辭暗罵道。 木蕭這種自恃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態(tài)度可比賈家人蠢得名目張膽更令穆辭按捺不住。 此時的賈公子神奇地與穆辭站到了同一戰(zhàn)線上,他看得出木蕭罵的是他,于是啐了他一口:“你又是什么東西,敢罵我是蠢材?” 穆辭驚訝,原來你倆真不是一伙的。 木蕭故弄玄虛:“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不是蠢材是什么?你只知道林歸雁收了穆辭作徒弟,你知不知道當(dāng)日那么多人,他為何只收了穆辭為徒弟?” 這句話屬實有殺傷力,就連穆辭都被問住了。 木蕭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林歸雁收自己為徒的事難道另有隱情? 就算是另有隱情,和賈小公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賈公子也沒聽出旁的意思,只惡狠狠答道:“因為他眼瞎!” 穆辭恍然大悟,賈小公子這是在忿忿不平? 賈家家財萬貫,靈根卻算不得好,在修仙途上并非是佼佼者,只是會賺錢罷了。修仙者重修為而非家財,縱然他賈家家大業(yè)大,可實力擺在那,實在難以贏得真正的尊重。 自己家的長輩都只是修為平平,又怎教得出優(yōu)秀的后輩來? 想必賈家沒少為這個獨苗請過名師,雖不知過程如何,只論結(jié)果,大概是失敗的。 賈公子如他的父輩祖輩一樣,毫無出彩之處。 賈公子唯在這一點上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家的師資力量不行,若是有一個好的師父領(lǐng)他進(jìn)了仙門,他一定會不一樣。 小時候不懂事,長大了他才聽說,自己確實是有過機緣的。 他曾在林歸雁眼皮底子下走過那么一遭。 那時林歸雁已成年,名聲在外,鹿鳴林又是公認(rèn)的高修名門。世人皆道,若是能與林歸雁扯上些關(guān)系,姻緣也好,拜師也好,在仙途上的修煉一定省得不少力。 而賈公子打小就是狂妄自大的性子,在他意識道當(dāng)日林歸雁無視了自己,只收了穆辭這一個徒弟的時候,他心態(tài)炸了。 從此便記恨上了林歸雁與穆辭。 賈家承辦試靈大會,他就非要出風(fēng)頭不可,一定要將穆辭壓下去,證明林歸雁當(dāng)日的選擇是錯上加錯。 他才是天縱奇才,林是歸雁有眼無珠所以錯過了他這么一顆驚天地泣鬼神的好苗子。 想通這一節(jié),穆辭是哭笑不得。 賈公子倒是十分具有上進(jìn)心,這是個優(yōu)點,應(yīng)當(dāng)保持。可以這個理由記恨林歸雁,連帶著他一起遭殃,就沒有必要了。 林歸雁這個人收徒是不看天賦的...... 就算是看,原主這個身體也是男主親自蓋章過的天賦異稟,還是輪不到他啊。 撇開在原作中連出場機會都沒有的路人甲,穆辭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木蕭那句話上。 哪怕是穆辭自己,也答不上這個問題,當(dāng)日,林歸雁為何會收他為徒? 幾十個世家仙童,皆是不過十來歲的孩子,大多數(shù)人都眼淚汪汪,也有幾個相對淡定些的,全部聚集在林歸雁的院子里,跟一圈雞崽子似的,啾啾啾沒個消停。 林歸雁怎么就從選中他了呢? 穆辭重活一世,最難忘的便是林歸雁收徒那一日。 也是他與林歸雁初見的第一天。 與君初相識 死亡能有什么感覺。 關(guān)于穆辭在現(xiàn)世的死亡,唯一可以稱之為幸運的便是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雖然死相慘烈,卻沒遭什么罪,劇痛或是撕心裂肺感全然沒有。 富二代果然不一樣,老實人的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間。 穆辭不知這件事的結(jié)局如何,他不知肇事者是否認(rèn)罪,也不知自己那血rou模糊的尸體最終被如何處理,葬在何處,只因他重新睜開眼睛,所見之物并非自己的靈堂,卻是一處全然陌生的地方。 昏暗,狹窄,顛簸,擁擠。 他的周身被未斷奶的小孩包圍了,起初他以為這是上了天堂,畢竟沒人能在價值八百萬的輪胎底下滾一遭還能活命的。他摸了摸鼻子,心道,這屆的未成年死的有點多啊。 很快,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抖了抖手腳,他終于確定,自己的身體也變成了幼童的樣子。 敢情不是死了,他這是被服用了APTX4869。 這空間內(nèi)實在過于憋悶,穆辭剛剛才死過一遭,又來了這么個鬼地方,醒來連兩分鐘都不到,就快被不間斷的起起伏伏折騰得吐了。他面色鐵青,頭暈?zāi)垦#X仁生疼,別說分析眼下的處境,他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難受得很。 穆辭忍著惡心,問身旁坐著的孩童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孩童本就雙眼含淚,一聽這話,登時哇哇大哭起來。 穆辭的頭更疼了:“你別哭啊。”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顛簸,這一下十分突然,就像是平日里坐公交時司機一腳踩了剎車,穆辭險些順著車窗口處飛出去。 司機踩了剎車還不算,順口罵了幾句車廂里的乘客。 “哭哭哭,叫喪呢?沒幾天活頭了還給老子找麻煩!等送到了貨,第一個被宰的小兔崽子就是你!” 穆辭一聽,瞠目結(jié)舌,說什么呢,買賣人口不是犯法嗎?還殺人?這還是不是法治社會了? 哭的起勁的小孩子不禁嚇,馬上閉了口,從嚎啕大哭變成小聲哽咽,不變的是從眼眶里淌出來的大顆大顆的金豆豆。 穆辭看不得小孩哭,于是伸出手幫他擦眼淚:“好了好了,別哭。” 穆辭心里忽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