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靈石在黑鳳凰是身上炸裂,產生了強大的沖擊力,就連林歸雁的施展的結界都險些被震出裂痕來。 塵埃落定時,穆辭卻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黑鳳凰絕非省油的燈,他不知穆辭的招數,但在林歸雁施展結界時,他亦催動了黑霧,將穆辭拉入了至深的噩夢深淵中。 他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倒還活著。 他的半邊身體都是血,佇立于塵煙中,聲音沙啞。 “你動手吧,你徒弟的命,換他的命。” 林歸雁心底一空。 手中的長劍筆直地刺入荒土,咒訣生效,瞬間將整片墳崗剿了個干凈。 ———————————————— 愁云慘淡。 穆辭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他只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樣暗無天日的天氣,偏偏不下雨,令人心中十分煩悶,咽不下又吐不出,壓抑得很。 還不如痛痛快快下一場暴雨,把這灰蒙蒙的一片沖刷個干凈。 他雖墜入了夢境,可難得地保留了些許意識。 這就是他的噩夢嗎? 為何除了陰沉的天氣,什么都沒有。 耳畔逐漸傳來鬧市的聲響,他再次定睛,眼前竟是車水馬龍的景象。 穆辭猛地想起來了。 這樣的場景,他曾真實地經歷過的。 這是他穿越進前的那一天,是他的死期。 他再一回頭,看見一輛極盡奢華的跑車,開著遠光燈,往他身上撞來。 這一次,穆辭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體被碩大的車身撞起,落地,又翻了幾個滾。 就連骨頭震碎,內臟出血的聲音都那樣真實。 果然,縱然這件事已經過了十來年,但人總是對死亡心存恐懼的。 這樣的噩夢,其實他并非第一次經歷了。 只是以前,他會驚醒,會有人輕撫他的后背,低聲安慰。 這一次沒有,他發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極輕,緩緩浮在空中。 他看見交警,看見肇事者,看見膽大圍觀的路人,看見自己的尸體。 沒人認領的,血rou模糊的尸體。 永遠不會有人認領的尸體。 是了,穆辭被某酒駕男以價值八百萬的跑車厚葬,他本本分分一個人,從小除了抄作業以外沒做過別的昧良心的事,最后死相凄慘不說,連給他收尸的人都沒有。 因為他是個孤兒。 無父無母,全世界七十億人口,他找不到一個與自己流著相似血液的親人。 從小便是如此,倒也不覺得寂寞。 可他在看到自己死了連一個cao辦葬禮的人都沒有的時候,還是會孤獨。 穆辭心道,原來這就是我的噩夢啊,確實夠可怕的。 能不能快點讓我醒過來,我要見林歸雁。 正這么想著,身體又倏地一沉。 分明懸浮在空中的身體又重新墜入一個清涼的懷抱里。 穆辭睜眼,正對上林歸雁一張端正的臉。 “林歸雁。” “我在。” “我醒了?” “醒了。” 穆辭大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林歸雁身上:“嚇死我了。” 林歸雁淡淡道:“你竟也知道怕。” “真的怕!你知道我夢見什么了,我夢見我死了都沒人給我收尸,真是好慘一男的!” 林歸雁沒說話,只垂下眼,不去直視穆辭的視線。 穆辭也覺得這具身體已經這么大了,再向以前一樣求抱抱有點死不要臉,他只好尷尬地自己爬起來,乖巧地跪坐好。 哎,不對,這是哪? 穆辭記得他們此時該是在墳崗的,怎么睡了一覺起來,景色完全不同了。 他剛要開口問林歸雁,卻發現林歸雁滿臉慍色。 “你......” 林歸雁猛地揚手,舉過穆辭頭頂。 穆辭一怔,完了,這動作,林歸雁是想抽他? 這一掌到底是沒能落下來,最終,林歸雁還是將手放下了。 他的聲音極為疲憊,薄唇輕顫。 “穆辭,你想沒想過,你如果出事了,我怎么辦。” “他能瞬間要你的命,你若真的.......我怎么辦。” 穆辭看著這樣的林歸雁,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若死了,你能給我辦場葬禮嗎?” 被卷入奇異事件的師徒 “逆徒,說得什么話。” 穆辭果斷地在林歸雁落掌以前,重新撲回他的懷里。 他算看明白了,臉皮有什么用?撒嬌可恥但可行,林歸雁總不舍得真打他。 光撲在人懷里還不夠,穆辭還厚著臉皮打了個滾。胡鬧時,他的指尖輕輕擦過林歸雁身前的發梢,酥癢感順著手指爬向全身,穆辭的心里就像有只奶貓亂撓似的。 “你怎么這么絕情啊,你徒弟好不容易才從噩夢里醒過來,你還打我。林歸雁,你這個男人沒有心!” 這都是穆辭在林歸雁面前慣用的伎倆,胡攪蠻纏,顛倒黑白,反正林歸雁又不會真的罰他。 林歸雁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輕推了推穆辭:“在家沒正經,在外頭還要給人看笑話。” “外人?” 思維凝滯兩秒,穆辭終于想起了正事。 “此處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終于從林歸雁身上爬了起來,打量起周圍的場景。 原來墳崗內的枯藤老樹此時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碧瓦朱甍,雕欄玉砌,好不壯觀。 穆辭不由得看得呆了,此地當真氣派!他真想攛掇林歸雁在鹿鳴林里蓋個同款,好讓他也享受享受帝王將相的奢靡生活。 說來奇怪,連個活物都沒有幾只的墳崗,怎搖身一變,平地拔起幾座高堂廣廈來? 穆辭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一探究竟,竟被林歸雁一手攔住。 林歸雁道:“此地蹊蹺,不可輕舉妄動。” 穆辭皺眉:“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