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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辦法反抗,被保安粗糙黝黑的手緊緊捂著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一點,整張臉只露出一雙極度不甘的萬分哀怨地濕漉漉的貓眼。------------------------------------這個夜晚余歡接到仇昧電話的時候,正獨自一人是在朔司家里洗完澡準備睡覺。朔司此時還沒回家,之前打了電話來說還有20分鐘到家,并且幫他帶宵夜。可現在距離剛才已經半個小時,余歡不準備等了,他要讓那個笨蛋一個人把兩份宵夜都吃了。仇昧在電話里告訴他,徐佳奇出事了。其實這已經是在徐佳奇那件事發生的三天后,余歡這幾天沒去上班所以并不知情,而仇昧也因為廖晉的特別交代先不要讓余歡知道,所以一直沒有通知他。仇昧打這通電話是真的已經別無他法了,發生那件事后他極度愧疚,一連找了徐佳奇好幾天,可發現徐佳奇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已經搬家了,而手機也一直沒接,更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可憐人的下落。最后,仇昧只有在百般無奈之下打通余歡的電話。結束通話前余歡告訴仇昧自己會幫忙找,讓他不要擔心。只是,事實上余歡和徐佳奇也并不是真的很熟,一時間要他找也無從下手。最后他還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撥通了徐佳奇的手機,而他用的——是朔司家的電話。他沒有想過徐佳奇有接電話的可能性,要知道過去的三天里仇昧已經打了上百次,打是打得通的,只是徐佳奇從來沒接過而已。他也不奢求什么,唯一希望的是徐佳奇只是不想接電話,而不是出了什么事再也接不了。“嘟......嘟......嘟......”在響到第15聲的時候,余歡都已經準備掛斷了。就在這時,那邊竟然接了!他幾乎是欣慰得難以言表:“喂!小徐!是你嗎?”回答他的,只有那邊若隱若現的通話電流聲,而不是徐佳奇。等了好一會兒,他又說:“我是余歡,你的事情我剛剛才知道。我想幫你,如果可以,告訴我你在哪里好嗎?”話筒里傳來的電流聲越來越強,不知道是不是徐佳奇那邊信號不好的原因,到后來幾乎是刺耳的,可至始至終余歡都沒有得到回應。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只是在對著無盡空虛自言自語,沒有人在聽,也不會有人回應。可即使是這樣,余歡還是充分展現了從來不曾用在朔司身上的耐心和溫柔:“小徐?你聽得到嗎?我是余歡,告訴我你在哪......”他話還沒說完,話筒那邊可能一直只是警惕地聽著的徐佳奇——竟開口了:“我想見你......”其實他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徐佳奇的聲音,只因干擾的電流聲把那個聲音剪到支離破碎,但他管不了這么多,幾乎是立即就問:“你在哪里??”他問完,那邊又是長達一分多鐘的沉默,就在余歡狐疑地想再開口問一遍的時候,徐佳奇又開口了:“......你一個人過來,不要告訴任何人......”壞了的東西十二點多的時候,余歡開著半年前和朔司鬧翻時還給朔司的那輛賓利,他在漆黑寂靜的老市區深處轉了好幾個圈,才終于找到徐佳奇所說的老房子。借著月光與微弱的路燈可以看到,那是一排六十年代的三層高建筑。土灰色的外墻在沒有任何維護的情況下經過半個世紀的日曬雨淋已經剝落嚴重,因為早已列入危樓的關系,事實上原居民都已經搬離。看得出來一層在白天的時候倒是有經營雜貨鋪或飲食店的影子,而現在這個鐘點,早已通通門戶緊鎖。余歡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二樓那一個個透著漆黑幽深的木格子窗,即使已經確認了無數遍那褪漆封塵的門牌號碼絕對沒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樓上還會有人住。但這確實是徐佳奇提供的地址,他把車鑰匙放回外套口袋里,用手機微弱的燈光照明,走上了那條狹窄的只能容得進一個人的漆黑樓梯。結果剛踏上一步,就有一受驚老鼠直直從樓上沖了下來擦著他的鞋飛奔而出,這種突然的驚嚇讓他差點沒當場叫出來。那老鼠速度極快,等余歡反應過來驚魂未定地回頭,哪還找得到它的身影?看著前面那不知道潛伏著多少蛇蟲鼠蟻的漆黑樓道,余歡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一直以來,蟑螂老鼠這種東西對有潔癖的余歡來說根本就是洪水猛獸,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能讓所有老鼠蟑螂立即消失的藥,他簡直恨不得馬上就拿他家朔司哥去換,而且是毫不猶豫的!前面看起來危機四伏,但是樓梯還是要爬的。他在擔心徐佳奇,那個脆弱的命運多舛的人,現在到底怎么樣了?自他將徐佳奇從公廁撿回來帶入了J.I.N,在他心里無形中就多了種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使他把徐佳奇當作弟弟,這種責任感使他告訴自己不能就這么放任徐佳奇不管。當然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根本沒辦法對付艾滋病這種東西,但是那個人的心,他還想盡力搶救。余歡并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太過天真,有些事情是他無論怎么盡力都無法挽回,除了徐佳奇的病之外,還有太多太多。終于他還是來到三樓的那道木門之前,他抬手敲門,一敲,那根本只是虛掩著的門就這么開了。他站在門口,空氣中散發著令人呼吸道發癢的粉塵味道,那小屋子里沒開燈,兩側擺著非常老舊的電視柜和酸枝木家具,借著月光,他找尋到窗臺下方陰影處的地面上,似乎坐著一個人。他不敢確定那是不是徐佳奇,走近了幾步,開口問道:“小徐......?”他遲疑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屋子里響起,突兀得連他自己都感到有點驚愕。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依然一動不動坐在那里,似乎本就沒有生命。死一般的寂靜在繼續,余歡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心緒不寧地看著那個人影。他這次沒再說話,而是為了確定對方到底怎么了,又走近了幾步。隨著他漸漸靠近,那個人影從只能看清大概輪廓,到他幾乎能完全看清,他驚訝地發現——那是一團被故意擺成人坐姿模樣的發霉舊棉被!!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從他身后傳來!他猛地一回頭——竟看到一個人就站在剛才他進來的木門前,而門,已經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