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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手背上那道刺眼刀疤,那疤痕比初次看到時淡了一點點,可是放在這本來被保護得極漂亮的手上,仍然無比明顯。不動聲色把視線移回余歡臉上,順手關了那震動棒,他重復了一遍:“搬回來住?!?/br>雖然這次余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聽他再次說出口,還是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為什么?”朔司說:“你現在住那房子,是那兩個丑八怪租的吧?”聽到“丑八怪”三個字,余歡心里一陣不舒服,皺著眉看著他,不出聲了。見他不說話,朔司繼續道:“你喜歡住在那里?”余歡沒說喜歡不喜歡,只是說:“我覺得那里挺好?!?/br>聞言,朔司從鼻子里笑出聲來,說:“我說,那里都不像是人住的?!?/br>這話讓余歡再次皺了皺眉,甩了句“隨便你怎么說”,就想伸手去后座拿自己的褲子??墒?,手卻被這個男人按住了,有些厭煩地望向朔司,看他到底想怎么樣。“別急?!?/br>看著他投過來的不滿眼神,朔司緊緊抓著他的手,偏了偏頭,說:“有車子不開,寧愿在路邊打車,有房子不住,寧愿跟兩個丑八怪擠一起……我想想啊,好像……那房子里所有酒加起來,都沒有你以前喝的一瓶貴。這樣的日子,你過得下去?”看著他似笑非笑自以為是的表情,余歡忍著由衷的怒氣,嘲諷道:“這樣的日子怎么了?朔司哥,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權選擇自己想住什么房子,想喝什么酒。難道這些人的日子就都不用過下去了?”朔司深深看著他,發現余歡自離開了自己以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他努力思考著——以前的余歡是一個會為貧苦大眾叫屈的人么?緊接著,他竟然驚悚地發現那個答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看著余歡,說了句:“你跟那兩個丑八怪不一樣?!?/br>“他們不叫丑八怪,一個叫方楷瑞,一個叫薛文,他們對我很好,還有一點……”余歡盯著朔司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請你不用抬舉我,我跟他們沒什么不一樣,都是出來賣的。”朔司也在壓著火:“好,方什么薛什么。就算他們真的對你好,但是他們給得了我能給你的東西么?”聽到他這種問題,余歡已經不打算再跟他說下去,便問他:“剛才那些就是你要我搬回去的理由?”余歡并沒有發現朔司因為他這個問題遲疑了那么0.1秒,只聽到他回答了句:“可以這么說?!?/br>所以余歡笑了:“那些理由我不喜歡?!?/br>“你喜歡什么理由?”朔司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我?”余歡伸手扶正自己手腕上的表,而后才幽幽地抬眼看向他,眼中分明充滿不屑,一字一句道,“你說的所有理由,我-都-不-喜-歡?!?/br>下一刻他的下巴被朔司粗魯地擒住,他被迫看著這個男人已經失去耐心的眼睛。只見朔司眼神帶著怒意,壓低了聲線對他說:“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喜歡什么理由。”即使臉頰被男人捏得生疼,他的眼神卻依然滿是倔強,就這么看著朔司,一句話也不說。“余歡。”朔司手上力道不自覺加大了,扯開一個毒辣的笑,看著余歡,“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讓我浪費這么多時間,遇到是你,好,我也認了。你因為徐佳奇生氣,人我趕走了,你之前和閆謋他弟的事,我當它過去。現在客客氣氣請你回去……你他媽還想我怎么樣?”在他的逼問下,余歡緊緊咬著嘴唇,眼神冷冽,就這么看著他,依然一句話也不肯說。朔司直接被他氣笑了,只能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他們中間的檔把,氣氛大概僵冷了幾秒鐘,再抬頭時朔司問他:“這是……敬酒不喝,喝罰酒是吧?”面對這個問題,余歡面不改色,只是咽了口口水,而后終于開口了:“我要下車?!?/br>聽到他這句話,朔司幾乎是立刻伸手打開了余歡那邊的車門,指了指車外,眼中滿是沸騰的怒意,卻仍然笑著,說了兩個字:“下車。”他明知道余歡此時下身一絲/不掛,明知道若是在這里下了車,穿過數公里長的車龍,他將會面對數百上千人的目光。余歡當下猶豫了幾秒鐘,而后,輕顫的一只腳——邁下了車。朔司根本沒想到他玩這么大,看著他光著腳,下身赤/裸地從車上下去了,連頭也不回,在旁邊那些人隔著車窗的詫異目光中,一步步往前走。朔司坐在車內,表情僵硬緊緊盯著他的背影,聽著車外因為余歡的舉動此起彼伏的喇叭聲,腦子整個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朔司狠狠罵了一句“我cao/你媽”,飛身下車幾步追上他,在余歡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將其攔腰抱起,冷著一張臉直接往回走。一路懷里的人全身僵硬,一句話沒說。來到車前,朔司將人塞了進去,啪地一聲用力甩上車門,而后自己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上了車,看余歡正咬著下唇看著地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倔強的眼神令朔司簡直哭笑不得。朔司干脆伸手從后座拿過他的褲子扔給他,說了句:“行,歡哥,這次你贏,我認輸?!?/br>小孩沈夏他們在醫院呆了四天,其實本來兩天就可以出院,但是因為玄魏擔心廖晉的身體,非讓多呆兩天。為這事兒廖晉跟他抗議過,這種私家醫院住院每天要好幾千塊,曾幾何時自己剛出道,一個月下來做得腰都站不直了也才賺這么多,你有錢也不能這么花。況且他覺得自己沒什么大問題,除了身上的大傷小傷還沒好透,也就是站久了容易頭暈,有點嗜睡,鼻子里偶爾會有一點血,但總的來說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特別是在毆打玄魏的時候,簡直就是武松再世。其實他自己不知道,這幾個夜晚每當他睡著,會偶爾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哭起來,或者突然之間全身抽搐。玄魏全都看在眼里,當他哭泣的時候就在他耳邊哄著他直到他平靜,在他全身抽搐的時候就握著他的手陪他一起難受。這些,玄魏從來沒告訴過他。今天終于要出院了,臨走的時候在停車場,謝婷謝醫生拉著廖晉站在車旁說話。“回去以后,你自己的傷要自己把握。冷的辣的記得都不能吃,還有就是……”她說著,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