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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扭過頭嗅自己屁股的小狗抱走了,廖晉鼓勵他道:“沒事,再接再厲,總有一天你能行。”玄魏一把攬住他的肩說:“我現在也很行,要不要試試?擇日不如撞日?”廖晉正想喊他撒手,結果旁邊圍觀他們打情罵俏的閆子奕冷不丁冒出一句:“其實狂犬病是有潛伏期的。”看著玄魏凌亂的表情,廖晉朝閆子弈伸出了大拇指:“好,很好。”洗澡和吹干大概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后他們就看到了一只嶄新的小狗,廖晉覺得挺滿意,短毛狗就像短寸的男生,整潔干凈,他考慮著要不自己也去剔個短寸吧?閆子奕幫它打疫苗的時候,玄魏又忍不住問:“醫生,它真的只有七個月嗎?”要知道打針這件事,不止小孩子,很多大人都會因為聽到打針二字而為之變色,但是這只小狗卻出奇地平靜,針扎進去的時候,它只是全身肌rou微微一緊,之后再沒有更多的反應。廖晉一把拎起它,對它說:“你以后就跟我了。”它看著廖晉,眼神純粹干凈,就好像剛來到世上的小朋友,無污染,純天然。那天晚上玄魏把廖晉送回了家,并沒有提出要上樓,有事先走了。廖晉回到家幫小狗倒上狗糧,蹲在地上盯著它,見它動動鼻子嗅了嗅,然后就在狗盆旁邊趴下,沒有開動。廖晉估計著小東西是新環境需要適應,就摸了摸它小腦袋,洗澡去了。浴室中煙霧迷蒙,熱水沖刷著他的軀體的每一處,從鎖骨,到腳跟,帶走他一天的疲乏,止住他肌膚的干渴。可惜,卻無法將內心深處的陰霾清洗干凈,反而越是在獨處的時候,那團東西就越顯得清晰。今天是若兒的忌日,就在今天早上,在若兒的墳前,他看到了若兒當年的好朋友——思瑗。長長的卷發,短裙絲襪長筒靴,那個女孩子比起五年前剛剛高中畢業,成熟太多,可廖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背影。在喊出她的名字后,他看到她身子猛地一顫,轉過頭看見廖晉的臉,幾乎就要落荒而逃。思瑗當年,在若兒去世時只留下一條短信——“兇手是陳旭”,在廖晉再去找她時,她家人說她已經出國,并無論如何也不肯將聯系方式告訴廖晉,在廖晉再三請求下,更威脅要報警。廖晉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五年后的今天,在廖晉的質問下,她在若兒墳前哭得聲淚俱下差點站不穩。“陳旭就是個狗娘養的混蛋!!是我不好…我害了若兒…我不該讓若兒認識他…”廖晉卻目光冷冽。“那時候我太幼稚…以為認識了個靠山。我承認我是有炫耀心理才會帶若兒去見他,可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沒想到那個王八蛋會因為喝醉逼我們…若兒一直是乖乖女!我也知道你們家很不容易…你們兄妹相依為命…如果不是我…”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腕,極力想讓廖晉看清楚她白皙纖弱的手腕上,那幾處刀傷,“我這些年每天都內疚得想死!”廖晉并不為之動容,他看著她,冷冷地宣判道:“可是你一個人逃了。”這是她最抗拒卻避無可避的控訴,曾經她亦是日復一日用這句話在心里狠狠譴責自己,每說一遍就像被插入一把利刃。廖晉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表情逼視著她,:“為什么你能逃跑,為什么我meimei會留在那里?”她手指緊緊揪著裙擺,用力過度讓指尖都泛白,她拼命搖著頭:“我逃出來的時候有盡力想辦法救她的!我去找過玄魏!他是那時候陳旭身邊最說得上話的人!我真的盡力了!!”那個名字出現在思瑗嘴里時,廖晉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縮,深刻的被背叛感讓他頃刻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想起那個男人的笑臉那個男人的語言那個男人的種種一切,再想起看到若兒的尸體他崩潰的瞬間。再殘忍的事情都經歷過的他,此刻卻要狠狠瞪著思瑗才能勉強看清她的臉:“你…再說一遍…?”或者是他的表情太可怕了,思瑗避開了他的視線:“我沒有見到他,我讓他的手下幫我打電話,我跪那求那個人,最后那人才答應幫我打…可是接電話的不是玄魏…”講述到這里,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地上,聲音逐漸變緩,帶著深刻的絕望,“是他的同性情人,我聽到那人叫他嫂子的。他接了電話說會幫我轉告玄魏,說包在他身上!還很好人地說讓我先回家休息,說什么一定會有好消息!!!”說到最后一句她突然就咆哮了起來,可馬上又變成脫力的鳴泣,她抬起頭看廖晉,難過到極點竟然笑了出來,“沒有消息...根本就沒有消息!第二天一早我打聽到,他們那天下午就出國去旅游了…”廖晉怔怔地呆在那里,聽她聲音哽咽,看她哭花淚眼,問了一句:“那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憬翊?”當廖晉洗完澡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時,發現地板上只剩下顆粒未動的那盆狗糧,卻不見了某只小狗的蹤影。廖晉花了大概兩秒鐘的時間,就在沙發底下找到它。它趴在那道黑黑縫隙里,將自己隱藏在陰影內。圓溜溜的眼睛內有些思索的意味,本來正盯著地面,知道自己被發現后,看了看廖晉,動了動耳朵,頗為無動于衷。廖晉蹲那和它僵持了良久,拿東西逗它玩,它聞了聞,不甩,拿食物引誘它,它聞了聞,不甩,不甩就是不甩,他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在思索著什么,廖晉還是第一次有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感覺。想了想,用手指摸了摸它的鼻尖,濕呼呼的。閆子羿剛才告訴他,小狗的身體狀況會最直接體現在鼻子上,健康的小狗鼻子都是濕濕的涼涼的。那這小東西挺健康的呀。廖晉嘆了口氣,把狗糧和裝滿食水的水盆挪到那道縫隙旁邊,對它說:“小爺,我去睡覺了,你餓了就吃渴了就喝,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小狗深深地看著廖晉離開的背影,在確定廖晉離開后,繼續盯著地板陷入沉思。廖晉睡眠質量并不好,一直到后半夜的時候,他被一聲聲詭異的低泣吵醒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了抓自己睡亂了的頭發,心想鬧鬼?循著聲音來到客廳,發現聲音來源是堅守在沙發底下那小東西。看它閉著眼睛確實已經睡過去,卻持續從喉嚨里發出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