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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地回望,然后那個帥氣有余男人就出現在了他眼前,隨意站住,那幾個手持兇器的彪形大漢就已經退了下去。第一印象如果只是建立在臉、身材這種因素上那會直接得多,結果大概是非常客觀的“貌似同行、形似流氓”,只是廖晉現在的心情極差,于是他對玄魏的第一個評價就硬生生變成“彪形大漢頭”。他們目光交匯,男人的目光深邃難測,帶著研究的細微神情,嘴角泛著習慣性不沾感情的笑意,而廖晉的臉上,表情淡然不露痕跡,對男人的視線不閃不避,倒不是他果真英勇無懼,而是在那個圈子多年的他,察言觀色已是他的習性,敏銳如他,在男人銳利且毫不掩飾地透露出危險氣息的眼神下,他深知突然轉移視線是下策而已。“這輛車……”愜川把目光停留在車牌號碼上,轉頭泄氣像接受了個不愿意接受的事實,“是朔司的。”玄魏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回頭看尾隨而來的阿仁小凝:“哪弄來的?”“路上劫的,開車的不是朔司。”阿仁干干地回答。玄魏反而沒有言語,僅僅是看著他。阿仁在他的無聲逼問下,再加了一句:“是伊天。”“那他呢?”玄魏再次看向車里的人。“他手被手銬銬著,卸不下來。”阿仁說,“當時急著逃走,我就想到這再連人帶車放走。”“手銬?”玄魏慢步上前,雙手壓在車頭蓋,用目光描繪廖晉的精致容顏,“有跟他聊過嗎?”“沒有。”阿仁回答。玄魏轉過身,干脆就坐在車頭蓋上,幫自己點了根煙后,用執煙的手指了指被那幾個被倒吊的人,對一旁幾個男人說:“把他們扔出去。還有,繼續找,別再像他們一樣讓他跑了,我他媽說最后一次。”幾句話口氣平平,那幾個人已經頻頻頷首,而后一直沒說話的愜川走到了玄魏身旁,一邊用手指抹了一下車頭蓋的薄塵,湊近眼前看,一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他看著很眼熟。”玄魏保持著坐在車頭蓋的姿勢回頭看了看車內的廖晉,禽畜無害地對他笑,“美人當然眼熟。”廖晉的手臂被吊得酸麻,從剛才就聽不到外面的人在議論什么,現見男人的虛偽笑臉,愈覺得莫名。“還真看不出朔司喜歡欠別人錢。”愜川看了看廖晉那“你欠我五百萬”的神色,怪笑著說。“怎么就不是那個伊天?”玄魏笑問。“我看,這么高素質的美人,他欠不起吧。”“所以才要用到手銬嘛。”“美人什么的誰比你有發言權?你怎么說怎么是了。”愜川攤手。玄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后字正腔圓道:“還是待我去探聽探聽吧。”這么說著,就站了起身。“你且慢慢‘探聽’。”愜川玩笑著留下這句話,就叫上阿仁和小凝走開,他,其實心明如鏡。玄魏繞過車頭,伸手敲了敲駕駛座的窗。廖晉暗自吸了口氣,能做的只有解開門鎖,看著男人坐了進來關上門。隨后聽到男人說:“我們聊聊。”媚眼如絲卻尤為冰涼,廖晉問他:“你想聊什么?”“我們來聊聊…比如你這個狀況怎么搞的?”玄魏笑看銬住他右手的手銬。廖晉沒直接回答的意思,反而問他:“你是哪位?”被問者倒覺有趣,如實答道:“玄魏。”廖晉幽幽說了句:“很押韻。”“幽默。但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玄魏說。“怎么搞的?”廖晉撇了他一眼,“魏哥,你的人帶我游了半個小時車河,你也沒告訴我是怎么搞的啊。”“我那不是為了我的說明做鋪墊嘛。而且難道他們不是湊巧救你出魔爪?”玄魏當然意指伊天。廖晉轉移視線:“我也想。”見這樣,玄魏扯開一抹笑:“有沒有一塊錢?”廖晉狐疑地看了看他,伸手到衣袋里,掏出一塊錢給他。玄魏接過,將那張紙幣卷成細小柱狀,隨后毫無預兆地傾過身去,把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廖晉一瞬間撞見他的眼睛,時間停滯了一般,男人亦被他這個表情吸引了一秒鐘,隨即便專注于他的手銬。玄魏將錢幣伸入手銬的鑰匙洞,緩慢地細細轉動了幾下后,便神奇地聽見“咔”一聲,手銬的開口開啟,廖晉眼看自己重獲自由,小詫異地張了張嘴,心想“真的假的”,卻即刻想起自己將面對的那些,和伊天的臉。回過神,倒是男人俊逸的眉眼近在眼前。“謝謝。”廖晉道謝意圖清晰,便是要告訴玄魏可以了,可以離他遠點了。反觀玄魏卻還沒有那個意思,手肘架在廖晉的座椅側面,口氣帶著戲虐:“不用謝。我還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嗎?”廖晉聞言挑眉,淺笑不語,手順勢伸到了男人腰側,這個曖昧的舉動讓玄魏歪頭小小期待了一下,卻見美人從他黑色外套的側袋里摸出一包煙,之后就用那修長手指自顧自地掏出一根,用火機偏頭點了起來。在男人的視線下緩緩吐出一口煙,說:“我怎么敢讓魏哥為我效勞?”“不如說你心里話?”玄魏微笑著提意見。“那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請教魏哥。”廖晉便打蛇隨棍上。“好啊。”玄魏表示歡迎。“你們黑社會有合法QIANGJIAN這一說嗎?”“QIANGJIAN?”玄魏表情詫異地眨了眨眼,平常這樣一個動作大概不知該迷倒多少無知少女,然而他眼前的這個人注定跟“無知”和“少女”這兩個詞扯不上關系,于是免疫的廖晉淡淡忽視他的表情:“如果你不小心擦槍走火讓一個女人懷孕,你會怪你的jingzi太活躍嗎?”就問出這句更加意味不明的話。玄魏故作慎重地點了點頭:“我一般都會做足安全措施。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嗯,我會認頭。”“那么你一定不會介意為你的‘jingzi’們做的事負負責。”“呀,它們做了什么?我之前在報紙上看過有女人因為游泳池里的遺精懷孕了,難道真是我!”玄魏一臉震驚。廖晉挑眉:“只是我有點擔心。魏哥本事高強,道上人人以你馬首是瞻,連我這種平民百姓都知道您是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