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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不該問。就在這沉默之際,牢房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突兀笑聲。“呵呵……我不過睡了一覺竟然來了三個新人。”那聲音從牢門外的混沌中傳來。洛克尋著聲音向門外張望,只見他們牢房對門那一排黑色的鐵柵欄后,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那眼睛雖然笑著,卻無半分笑意,反而帶著幾分超乎常理的冷酷。直覺讓洛克警戒起來。那雙眼睛興致盎然地將三人打量了一遍,最后將目光停留在杰里安身上。兩人四目相對,瞬息間一陣電光火石的較量,最后還是誰都不愿讓誰。那眼睛的主人似乎來了興趣,緩緩向前探出身子,將面孔展現(xiàn)在燈光所及之處。那是一張年輕甚至有些稚氣未退的面孔,一頭亞麻色碎發(fā)長久未經(jīng)打理顯得散亂無章,一雙灰色的大眼睛幾乎占據(jù)了半張臉,不健康的蒼白面頰上零星地散著幾顆雀斑,如果說瓦利爾勉強能算得上是“男人”,那么眼前這家伙則完完全是個男孩,只是有一點讓洛克無論如何無法將這人以孩童對待——那就是他的目光,那是一種掠食動物般冷酷而狡猾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匹狼,而且是一匹饑腸轆轆的獨狼。“你好,我叫尤因,歡迎來我的地盤。”男孩站起身走到鐵柵欄旁,一只手搭在柵欄上。杰里安哼了一聲:“你的地盤?你我都被關(guān)在牢房里,為什么說這里是你的地盤?”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尤因像是被問到成績的優(yōu)等生一樣,自滿地昂起頭:“別搞錯了,我可不是被關(guān)在這里——我是自己想進來的,想要出去的話隨時都能出去。”“哦?那你又是為什么想進來的?”杰里安接著問。“因為外面實在太無聊了。”尤因瞇起眼,表情像極了玩興正濃的貓。杰里安此時微微將頭轉(zhuǎn)向男孩:“你覺得無聊嗎?為什么?”“簡直無聊透頂!”男孩干脆將雙手都搭在柵欄上,借著燈光,洛克看到男孩幾乎可以說是骨瘦如柴的身上套著一件過大的卡爾西亞軍裝,而他的肩頭則別著一個讓洛克無法忽略的肩章—一只被鎖鏈鎖住的雄獅。這是一個象征著沉默與服從的標記,它代表著卡爾西亞的最強戰(zhàn)力,同時也背負著卡爾西亞最黑暗的一面——沉默之獅,全稱卡爾西亞國防軍特殊任務執(zhí)行部隊,專門執(zhí)行國家下達的最艱難、最殘酷任務的特種部隊。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是沉默之獅的一員……洛克不禁更加提高了警惕。沉默之獅的成員都是一頂一的戰(zhàn)斗高手,同時也都是殺人不扎眼的冷血兵器,這么一個不得了的家伙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沒什么好事。而杰里安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瞇起眼,回應著男孩銳利的目光:“不過很快好玩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好玩的事情?”尤因打了個呵氣,“這種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別說是這種地方,就算是全卡爾西亞也已經(jīng)沒有能讓我覺得好玩的事情了。”聽到這句話,杰里安心里似乎想出了什么主意。他抬起頭,直視著尤因:“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在明天天亮之前,一定會有好玩的事情發(fā)生。”尤因見杰里安說得斬釘截鐵,不禁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你不會是說真的吧?”“當然……”杰里安嫣然一笑,“怎么樣,反正你也閑得無聊,要跟我賭嗎?”尤因被杰里安的話吊起了興趣:“賭注呢?”“如果我贏了,你帶我們從這里出去,如果你贏了——”“既然玩兒了就玩兒點大的……我要是贏了就把你的左眼留下。”尤因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話讓洛克和瓦利爾都是臉色一變。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洛克暗自驚愕。明明只是個小孩子竟然張口就說出這么駭人的話,而且看他笑得越來越狠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杰里安絲卻毫沒有退縮,反而愉悅地笑了起來:“好啊,要玩兒就玩兒大的。要是我贏了……從此以后你就得聽我差遣。”這個賭注讓尤因露出了短暫的猶豫之色,但躍躍欲試很快代替了這份猶豫:“一言為定。”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無趣的,靜默在昏暗的空間里蔓延,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尤因突然站起身,將臉卡在兩根鐵柵欄之間:“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了哦……你說的‘好玩的事情’到底在哪里?”杰里安雙手抱在胸前,胸有成竹一如當初:“馬上就到。”他的話音剛落,他們的頭頂便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那悶響從昏暗空間的盡頭傳來,好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在咆哮。悶響攜帶著劇烈的震顫襲擊牢房,連煤油燈都開始左右晃動起來。洛克對這聲音簡直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高爆炸彈炸破墻壁的聲音,是廝殺開始的訊號,也是戰(zhàn)場上永恒的背景音。“怎……怎么回事!”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瓦利爾身子僵直地坐在原地,不斷晃動的燈光時不時映出他驚恐的面容。尤因抬起頭:“這聲音……是朔月的‘黑武士’!”黑武士——朔月帝國新型重裝甲坦克的代號。杰里安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鐵柵欄前:“怎么樣,這對你來說還算得上‘好玩’吧。”“哈哈哈哈……”尤因蒼白的面龐因為興奮而有些泛紅,“這回算你贏!”說罷,他突然雙手抓緊鐵柵欄,猛力搖晃起來:“救命啊——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扯開嗓門痛苦地哀嚎起來。要是沒有看到尤因那笑嘻嘻的表情,誰都會認為牢房里的人一定遇上了什么大麻煩。沒過一會兒,樓道盡頭的門就開了。兩名士兵跑進來,從他們難看的臉色不難看出,外面的事態(tài)一定糟糕透頂。“怎么了!瞎叫什么!”其中一名士兵走到尤因的牢房門口,不耐煩地問道。尤因低著頭,從頭頂打下來的燈光拉下漆黑的影子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沒什么……只是想借鑰匙一用罷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尤因細瘦的雙手突然從柵欄縫里伸出來,他一只胳膊牢牢圈住士兵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抓住士兵的頭發(fā)向自己的方向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士兵的脖子□凈利落地拗斷。還在掙扎的四肢突然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無力垂下,痛苦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他那剛才還生氣勃勃的臉上。“一只。”尤因舔舔嘴唇,聲音興奮得顫抖。另一名士兵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本想轉(zhuǎn)身逃跑可尤因卻先一步抓過了死去士兵的步槍。一聲清脆的槍響,一顆子彈不偏不倚穿透第二名士兵驚愕地張開的大嘴,帶走些許血漿與一條完整的生命。“兩只。”尤因一邊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