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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伯德的帶領下從昨晚寄宿的地方出來,面前是一片較為開闊的廣場。今天雖然寒風凜冽,但陽光還算溫暖,廣場上幾個村民在不遠處交流著什么話題,他們身上穿著的斗篷上印著和死在軍營外的那男人衣服上相同的花紋。“你們村子的衣服裝飾都很奇特呢。”杰里安看似漫無目的地問了一句,“有什么意義嗎?”“那是我們村子信奉的神明的圖騰……”伯德抬起手指了指繡在袖子上的一個黑色的圖案,著圖案也出現在死者的袖子上,“我們相信這樣能得到神明的庇佑。”杰里安點點頭,跟著伯德沿著一條較寬的路緩慢地行走。伯德在村子里的地位似乎很高,村民們見到他都會低頭行禮,而當他們的視線移到杰里安和洛克身上時,卻齊刷刷地像是觸了電一般猛地一顫。“我們這打扮很奇怪嗎?”洛克有些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貝雷帽的位置。“不,只是村民們很少見到外鄉人,有些好奇罷了。”伯德回答道,“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對我們有太多好奇……對你們沒好處的。”伯德一面走一面說道,他沒有回頭,話中聽不出任何感情,可這份無情卻正體現出隱隱的敵意。杰里安沒有回答,只是輕聲地笑了一下。伯德帶著兩人走訪了幾家住著二十來歲青年的家庭,果然如村長所說,沒有哪家的年輕人失蹤。在村子里走了一上午,杰里安和洛克一無所獲。可當他們準備返回住地之時,一座建筑卻吸引了杰里安的注意力。那是一座被柵欄圍起來的建筑——其實也許那并不能算是建筑,而只是一扇雕刻在村外山崖上的大門。那大門足有五六米高,石質的門扉上密密麻麻地雕刻著洛克看不懂的文字。大門外被柵欄圍住的空地上則插著許多一頭削尖的木樁,每個木樁上都插著一個嬰兒般大小的人偶娃娃。遠遠望去,那些人偶看上去和真人無異,好像真的有許多小孩被釘在木樁上一般,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依然讓人感覺陰森得很。“那里是……”杰里安停下來,將視線轉向大門。“那里是我們村子的神廟……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伯德皺起眉,他似乎不太愿意兩人停留在此處,“我們快走吧,接下來還有幾家呢……”可伯德的催促卻沒能讓杰里安挪動腳步。他瞇起眼,怔怔地望著那寫滿文字的門扉,一絲困惑緩慢而真切地爬上他的眉梢。“主人……怎么了?”洛克察覺出杰里安的異常,輕輕碰了碰杰里安的胳膊,但杰里安卻沒有理會他。就像是被催眠一般,杰里安突然動作遲緩地向神廟邁開腳步,那原本明亮的藍色眸子此時也失去了焦點……可就在杰里安剛要向前邁出步子之時,伯德突然一個箭步擋在了他面前:“停下。”他雙臂展開,“這神廟外村人是不能進的!”他的呵斥沉穩而嚴厲,穿透了蒙在杰里安心中的迷霧,將他從恍惚的狀態中喚醒過來。杰里安就像是被冷水潑了一般,猛地一個機靈,他眼睛一亮,馬上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抱歉……”他轉過身,伸出手揉了揉太陽xue。“主人你剛才怎么了……”洛克以為杰里安身體不適,不禁面露擔憂的神色,“是不是太累了?”“我沒事……”杰里安搖搖頭,精致的臉蛋上展現出一絲隱約的狼狽,“剛才我似乎聽到那里有人再叫我……一不留神,竟然……”杰里安的話讓洛克十分在意,他剛才分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扭頭望向那插滿木樁的院落。此時一陣冷風吹過,被釘在木樁上的娃娃們的四肢在風中搖擺起來,那些空洞的玻璃眼鏡似乎全都在盯著洛克冷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犬神的話突然不知從心中的哪個角落里蹦了出來,一字一句扎眼得讓洛克無法忽視。☆、魔神的新娘(6)“伯德先生,能講講你們信封的神明的事情嗎?”從神廟附近返回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杰里安突然發問,這問題來得有些突然,但他那溫和的語氣中卻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伯德一開始陰著臉不愿意說,可在杰里安三番五次的請求下還是開了口:“我們村子信奉的,是一位名叫阿卡蒂諾的神明。阿卡蒂諾是安迪洛斯山脈的山神,也是我們村子的保護神。”“神廟外面那些玩偶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祭品……”伯德的話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一頓,“我們村子每年冬季結束時都會舉行祭祀活動,祈求來年山神也能發揮神力保佑我們的村莊,為此必須獻上祭品,那就是那些人偶。”“那些人偶……難不成象征著活人?”洛克猜測道。伯德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你說的沒錯……這雖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其實只是很普通的祭祀儀式——政府懷疑我們用真人當祭品,那都是空xue來風。”“可把人偶插在木樁上看上去可不怎么美觀啊。”杰里安抬起手架在下巴上,那些被風霜雨雪侵蝕的人偶那森然可怖的臉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不舒服。“因為我們在我們的神話中,只有將獻血奉獻給神明,他才能夠得到滿足。”還真是個惡趣味的神啊……洛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這時杰里安突然停下了腳步。“那邊是誰的住處?”他站在兩條小路交匯的十字路口住,指向十字路口西南角的一處住家。那是一處乍一看上去和周圍其他住戶無異的兩層木屋。和其他住戶一樣,這處住戶用木頭做成了半人高的籬笆劃分出住宅用地,將視線越過籬笆,能夠望見覆蓋著積雪的院落。與周圍清掃干凈的宅院相比,這家院落里白慘慘的一片甚是搶眼。“這家……沒有人住。”伯德語氣僵硬地回答道。“沒人住嗎?”杰里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可看那窗戶似乎還挺干凈的,就像前不久剛被擦過一樣……真奇怪。”伯德聽杰里安這話,微微轉過身:“這里的確沒人住。大概是旁邊的住戶幫忙擦的吧……”杰里安輕輕笑了一聲,明知這樣的解釋毫無水浮力,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您不用露出這么嚴肅的表情,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從來都是這種表情。”伯德沒好氣地轉過頭,“雖然這話有些失禮,但如果不想招到不必要的麻煩的話,還是請您不要有太多好奇心。趕快調查完離開這座村子吧。”杰里安沒有對這半是警告辦事威脅的話做出反應,只是意味深長地笑而不語。三人在沉默中走完了剩下的路。當杰里安一行回到村子里唯一一家小旅館時,瓦利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