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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顧命大臣自顧不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分卷閱讀117

    蕭啟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枝玉筆,從中折斷,自中間鏤空的筆桿里,倒出最后半顆解藥,丟進藥碗中。



    半顆解藥融在烏黑的湯藥之中。



    小道童不知道那是什么,微微驚道:“師兄?”



    蕭啟道:“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他辦完這件事,我就放過他。這碗藥讓他全部喝掉?!?/br>


    小道童再應了一聲,端起藥碗就要往外走。蕭啟想了想,卻又喊住了他:“還是我給他端去罷?!?/br>


    那時候許觀塵還裹著被子,縮在榻上冷得發抖。蕭啟把藥碗端給他,怕他把藥碗打翻,端著藥碗,捏著他的下巴,把湯藥一滴不剩地給他灌下去。



    到底還是解藥有用,許觀塵緩過來許多,嘆了口氣。



    蕭啟把袖中的匕首遞給他:“淬了毒的,到時候刺殺蕭贄,用這個。”



    許觀塵垂眸:“好?!?/br>


    也不知道是客套,還是出自一星半點的真心,蕭啟囑咐道:“凡事小心?!?/br>


    許觀塵也應了,低著頭,看不清楚神色。



    蕭啟似是不自覺道:“其實蕭贄挺喜歡你的,若是還沒來得及動手,你就被發現了,他應當不會對你怎么樣?!?/br>


    許觀塵抿了抿唇:“是么?”



    這日晚間,許觀塵好些了,便要潛入徐府待嫁。蕭啟自然不會冒險與他同去,只要待在靜虛觀里等消息,順便還扣著玉清子與小道童,作為拿捏許觀塵的人質——蕭啟還是心虛,害怕許觀塵想起忘記的事情。



    夜深人靜的時候,許問再一次翻過城墻,背上還背著個披黑斗篷的人。



    徐家與定國公府離得很遠,但是與裴將軍府離得很近。



    許問背著他飛檐走壁,飛過裴將軍府的時候,許觀塵一揚手,袖中發出一枝袖箭,袖箭嗖的一聲就釘在裴將軍府的門柱上,箭上還綁著一張字條兒。



    夜色頗濃,徐府有人接應,蕭啟也就沒派人跟著他,所以這個小動作,就只有他與許問兩個人知道。



    雖然許問是個武傀儡,但他發袖箭的時候,還特意用衣袖微微遮住許問的眼睛。



    許問腳步一頓,把背上的許觀塵掂了掂,低聲笑道:“要摔倒了?!?/br>


    許觀塵一愣,喚了一聲:“哥哥?”



    這些日子他二人雖然日日見面,但是總有元策與蕭啟的人在場,許問沒辦法與他說話,今日算是得了機會。



    此處仍然不宜多言,許問“噓”了一聲,許觀塵揪了兩下他的耳朵,像小時候趴在兄長背上揪著兄長的耳朵似的。



    他二人都不再說話,各自心下明了。



    將許觀塵安全送到徐府。



    那位徐大人,就是前些日子隨蕭絕前往停云鎮的徐大人,后來一力上疏的徐大人,原來他好多年前就是蕭啟的人。



    徐二姑娘早些日子就被送到城外莊子上了,許觀塵便住進徐二姑娘的院子里。



    徐二姑娘走時,還搬走了好些東西,院子里空蕩蕩的。



    清晨一起來,宮里就派人來送東西,聘禮與嫁衣。



    裴將軍與宮中禮官親自來送,金銀財寶、瓷器玉器,不要錢似的,都直接堆在許觀塵現在住的院子里,仿佛把整個珍和宮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禮服掛在房里,許觀塵看著有些眼熟,好像也是珍和宮里掛著的那一套,改也不改就直接搬過來了。



    外邊人搬東西搬得起勁,許觀塵躲在房里,不敢出去。心想昨晚釘在將軍府門前的那一支箭,只寫了五日之后,金陵城外靜虛觀把蕭啟等人一網打盡,還提醒蕭贄要多加注意雁北,也沒寫自個兒要替徐二姑娘出嫁,所以這些東西到底是給誰的?



    總不會是給那位素未蒙面的徐二姑娘的吧?



    許觀塵撐著頭發呆,許問端著點心進來,環顧四周,輕聲道:“沒人,都在外邊監視別人?!?/br>


    許觀塵拈起一個甜饅頭,咬了一口。



    許問在他面前坐下,裝模作樣地輕嘆一聲:“你出嫁,哥哥不能背你上花轎了。”



    許觀塵一噎,瞪了他一眼,轉頭去倒茶喝。



    



    ☆、第76章昔我往矣



    



    許觀塵在徐府里住了幾日,沒敢出門,窩在房里念經打坐。@無限好文:盡在格格黨這幾日沒再犯病,日子過得舒坦一些。



    大婚前一天晚上,他早早地做完晚課就吹了燈,爬上榻去睡覺。



    蕭啟與元策不在,眼不見心不煩,還有許問守在外邊,宮中搬出來的寶貝堆滿了屋子與院子,許觀塵睡得很是安穩。



    一直到了后半夜,許觀塵睡得迷糊,忽然聽見外邊一片吵嚷之聲。他半坐起來,將窗子推開半邊,只知道外邊亂糟糟的,心想著不會是蕭贄改了主意,今晚就開始動手了?



    他心下一驚,忙下了榻,抓起衣裳就要出去看看。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窗子上,許問站在外邊,朝他“噓”了一聲。



    許觀塵會意,點了點頭,許問扶著窗扇,將另半邊窗子也打開,輕手輕腳地摸進房里,然后把窗子關上。



    許觀塵抓了抓頭發:“兄長,外邊怎么了?”



    許問站在榻邊,一只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咳了兩聲,卻好像有些不大好意思,道:“徐家大公子吃醉酒,摔進湖里,腦袋都栽進湖底淤泥里,他們家的人才把他撈起來?!?/br>


    許觀塵一愣:“哈?”



    “他們家二公子前幾日摔斷腿了。”



    “……嗯?”



    許問正經道:“明天可沒人背你上轎子了。”



    “哦。”許觀塵亦是正經道,“那就請我的親哥哥背我上轎子吧。”



    許問看了他一會兒,鄭重地點了點頭:“好。”



    許觀塵揉揉眼睛:“蕭啟還有徐府的人都在院子外邊守著,兄長進來,沒有被他們看見吧?”



    許問笑了一聲:“我連城墻都出入自如,他們哪里看得見我?”



    于是許觀塵往床榻里邊挪了挪,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天不早了,睡吧。”



    兄弟二人平躺在床榻上,算算年份,他二人該有十二年沒見了。



    一開始是有一些不自在與拘謹的,后來就——



    “你把你的腳給我放下?!?/br>


    “兄長壓著我的頭發了?!?/br>


    許問沒挪,許觀塵也就沒挪。



    默了半晌,許問磨了磨后槽牙,問道:“你這……小、小混蛋,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男子了?祖宗們都知道么?”



    其實許問不是想說這個的,他倒挺想問問他,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只是這話不用問,許問這些日子,自個兒也看見了,他過得苦。



    許觀塵輕聲道:“祖宗牌位前我說過了,柴伯知道之后,拿家法把我抽……”



    “抽哪兒了?”許問立即從榻上坐起來,扒拉他的衣袖,“哥給你看看,你一個主子,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