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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顧命大臣自顧不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我早就想跟你說了。”



    許觀塵見他神色認真,也正經地端坐好,點點頭:“兄長請說。”



    “三年前七殿下遭劫那日,金陵城下了大雪,再加上夜間看不清楚,也就一直沒有找到七殿下的尸首。這三年,各地有不少人打著七皇子的旗號起事,也都被一一鎮壓下去。前幾個月,雁北剿匪,在他們待過的據點,找到了七殿下加冠時的玉筆,上邊還刻著七殿下的字號。”



    許觀塵點頭:“我知道,雁北傳來的折子,陛下給我看了。”



    “我要說的還不是這個。”鐘遙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我的意思是,倘若七殿下真的沒死,你多留個心眼。”



    “我知道你從前和七殿下交好,但是你想——”鐘遙認真道,“若七殿下這些年都在雁北,他為什么不尋你,不尋鐘家?你在福寧殿養傷的事情,可沒幾個人知道。就算他顧忌著你是不是真的……背主了,你那時從雁北來,才來就把雁北帶來的人都給了他,所有的部署也與他說了,他還拿著你的念珠做信物,那些人他偏偏不用,非要跟游匪混在一處。”



    許觀塵掩在衣袖里的手握緊了。



    “你別不高興。”鐘遙道,“依我看,他不敢找你,他心里有鬼,對你不坦蕩。”



    “我知道了。”



    “所以我說,他要是還活著,你多留個心眼。別跟三年前似的,你怎么敢把人都給他,自己身邊就留一個飛揚?”



    “我知道,那時候……”許觀塵想要說些什么,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是我草率了。”



    “帝王家的人,不要全信。”



    再談了兩句,許觀塵帶著飛揚去何府走了一趟。



    再過一日便是除夕,何府卻還是那樣蕭瑟的模樣。



    想也知道,鐘遙方才說三年前除夕宮變,這樣算算,七殿下蕭啟與何府公子何鎮的忌日,大概也就在這幾日。



    一個是何祭酒的外孫,另一個是他的小孫兒,何府冷清些,不過年節,也是尋常。



    許觀塵在府門前見不到人,等了一會兒,便徑自推門進去了。



    門房就守在何祭酒院子的檐下,見他來,道:“奇了,平時大半年也不見一個人來,今兒倒是扎堆來了。”



    許觀塵看了眼掩上的房門,想是有人在里邊,作揖道:“若是不便,麻煩轉告老師一聲,學生這就回去了。”



    “這有什么不便的?”門房一擺手,“和你一樣,是老爺以前的學生,說不準你們還認得,去吧去吧。”



    許觀塵在門前站定,作揖道:“學生許觀塵,求見老師。”



    房門從里邊打開,開門那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亦是懶懶散散地彎腰作揖,諷道:“噢,小公爺來了。”



    那人與他,果然是相識的。



    是恩寧侯府的楊尋,他從前的好友。



    許觀塵道:“我來看看老師。”



    楊尋抬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楊尋從文,還是前些年科考的探花郎,力氣卻也挺大。再加上許觀塵一時不防,竟是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連連往后退了幾步。



    飛揚上前半步,擋在許觀塵身前,雙手抓著楊尋的衣領,怒目圓睜。



    “欺師滅祖、背主忘恩的混賬。”楊尋朗聲罵道,“你來看誰的老師?”



    許觀塵不愿與他多做糾纏,仰頭嘆了口氣,吩咐飛揚:“把他抓好了,哥哥進去一趟就出來。”



    飛揚將楊尋抓得死死的,不再讓他靠近。許觀塵進了房門,回身將房門掩上。



    白發白須的何祭酒,就坐在碳爐前烤火,瞇著眼睛,對門外之事,渾然不知。



    許觀塵上前兩步,俯身作揖:“老師。”



    何祭酒掀了掀眼皮,又朝他招手,要他近前來。



    許觀塵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老師面前,何祭酒抬手,撫了撫他的鬢角。



    “老師。”許觀塵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不是你的錯。”何祭酒幽幽道,“你既然選了陛下,就不要三心二意,總往我這個舊黨余孽這里跑。”



    許觀塵不明白:“老師……也怨我?”



    何祭酒拍拍他的臉:“你去罷。”



    說完這話,何祭酒就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許觀塵幫他蓋上毯子,輕手輕腳地就出去了。



    外邊飛揚還抓著楊尋不放,許觀塵讓飛揚放下人,對楊尋道:“老師睡了,你也回去吧。”



    楊尋理了理衣領,忽然靠近,掐住許觀塵的脖子,把他按倒在雪地上,厲聲道:“他那樣喜歡你,你怎么不去陪他?”



    不料他力氣大,飛揚抓著他的衣領,竟也拉不開他,更別說是許觀塵。飛揚又踹了他幾腳,打紅了眼,才把他給扯開。



    把人丟得遠遠的,飛揚扶起許觀塵,生怕楊尋害得他在這時候犯病:“哥哥。”



    許觀塵佝僂著背,咳了好一陣,啞著嗓子道:“老師說我沒做錯。”



    也不知道這話,他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楊尋聽。



    再無他話,飛揚扶著他,出了何府。



    方才在雪地里那一遭,頭發和衣裳都勾亂了,這副模樣,不能立即回宮,他先回了定國公府。



    待他換過衣裳,重新束好頭發,再出來時,卻找不見飛揚了。



    這時候天色漸沉,就快到了宮禁的時候。許觀塵等不到飛揚,又不能一個人回去,便遣了個人進宮去報信兒,就說時辰趕不及,今晚不回去了。



    報信的人才走,飛揚就回來了。



    許觀塵站在門前等他:“去哪里了?”



    “打人。”



    “你還敢打人?”許觀塵伸出手,要他把手心遞過來。



    飛揚乖乖地把兩只手都伸出來,卻道:“欺負哥哥。”



    許觀塵明白過來,他是去找楊尋了。



    他嘆氣,輕輕地拍了一下飛揚的手:“以后不許這樣了。”



    時間還趕得急,許觀塵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宮去。



    回到福寧殿時,檐下小成公公正點燈,見他回來,指了指殿門,要他自行進去。



    許觀塵想著,應該是蕭贄不在,小成公公才敢不通報就讓他進去。



    但是他想錯了,蕭贄在殿里。



    案上點著一支蠟燭,蕭贄低著頭,左手拿著匕首,往右手手心里劃。包裹傷口的細布散在案上,鮮血滴落在上邊,像開在雪地里的紅梅。



    他劃得很認真,沿著從前受傷的傷疤劃,甚至沒有察覺許觀塵回來了。



    難怪,難怪輪值太醫一日三趟的跑,蕭贄的手就是不好。



    許觀塵咽了口唾沫,怯怯地問道:“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嗯,陛下是個瘋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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