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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官員留下的心腹肯定就成了眼中釘。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們就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至少要在新任郡守到來之前,先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現在,郡守大人的死活就成了他們最為關心的事情。 官吏們的情緒漸漸變得激動起來。 有些性情急躁的官吏甚至想直接沖進郡守府一探究竟,卻被守在門口的護衛給攔了下來。 武將們立即讓人往回送口信,很快就有大批的兵馬被調了過來。 圍觀的百姓們看得咂舌,這么多的兵馬,怕是把整個扶風城的官兵都調過來了吧,真是大手筆啊! 郡守府被軍隊圍得密不透風。 守門的護衛們被面前這陣仗嚇得臉色發白,舉著盾牌的手臂都有些顫抖。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郡守府大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們齊刷刷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卻見披著深色大氅的郡守大人邁步走了出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名手持刀劍、一看就身手不凡的護衛。 事實上,這兩個護衛都是天門中人。 郁九特意安排他們跟著簡書杰,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簡書杰的安全,事實上卻是為了監視簡書杰的言行。 一旦簡書杰有任何異樣舉動,這兩個偽裝成護衛的天門中人就會立即動手阻止簡書杰。 簡書杰在門前的臺階上站定,目光掃過在場所有官吏,沉聲問道。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郡守府門前,豈容你們這般放肆?” 官吏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此時乍一看到郡守大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面前,原本沉入谷底的心情又猛地飛升起來。 這一下一上的,實在是太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了。 在經過短暫的怔愣過后,官吏們終于回過神來,他們慌忙向郡守大人見禮,作揖的作揖,抱拳的抱拳,動作一點都不整齊,甚至還有些亂糟糟。 一位文官走出隊列,高聲說道。 “下官聽聞郡守大人出了意外,心中無比擔憂,這才貿然前來打攪,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郡守大人看在往日里下官還算盡職盡責的份上,不要跟下官一般見識。” 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口求饒,希望郡守大人不要因為他們的唐突而不滿。 簡書杰:“我只是身體不適而已,你們不要聽信外面那些謠言。” 眾人見郡守大人確實比之前清瘦了許多,臉色看起來也頗為蒼白,氣色很不好,顯然是病了的緣故,想必剛才郡守大人一直不露面,也是因為生病了吧。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官吏們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 不見天日的地牢里,依舊還是那么昏暗。 溫舊城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堅硬的墻壁,胸口處傳來陣陣劇痛。 他不敢去碰,也不敢亂動,怕加重傷勢。 為了忽略傷處傳來的疼痛,溫舊城試圖用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他喊了聲大師兄。 被關在對面牢房里的方無酒回了一聲:“何事?” 溫舊城:“簡書杰真的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方無酒:“嗯,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溫舊城:“可他的夫人還在天門手里,他若是突然叛變,天門肯定會殺了他的夫人,他狠得下這個心嗎?” 方無酒:“倘若郡守夫人還活著的話,簡書杰的確狠不下這個心。” 這個回答讓溫舊城一愣。 他詫異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郡守夫人已經死了?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無酒不疾不徐地說道。 “在你來這里之前,我曾跟簡書杰有過一些接觸……” 半個月前,仍舊是這個牢房。 方無酒靠在墻上,對隔壁牢房里的人說道。 “你身為一方郡守,三品大員,手底下應該有不少能人異士,怎么會輕而易舉就被天門的人給控制住了?” 良久才聽到簡書杰的回答。 “他們先是控制住了我的夫人,我怕他們傷到夫人,才會被他們給制住。” 方無酒何其聰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又問:“你被關起來后,可曾見過尊夫人?” 簡書杰:“見過兩次。” 方無酒:“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 簡書杰大概是在回憶,隔了很久才道。 “不記得了,反正是很久以前。” 他被關了太久,牢房中分不清日夜變化,他早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方無酒:“最近他們沒讓你見尊夫人嗎?” 簡書杰:“他們說我的夫人生病了,不便出門,每隔幾天會帶一封夫人寫的信給我。” 方無酒的語氣變得有些幽深:“你確定那些信是尊夫人寫的嗎?” 簡書杰的聲音忽然變得急躁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方無酒的情緒始終平靜從容。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懷疑那些信是別人模仿尊夫人的筆跡寫出來的,真正的郡守夫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第1038章 變故 簡書杰覺得方無酒是在胡說八道。 他甚至難得地發了脾氣,不愿再跟方無酒有任何交流。 方無酒卻一點沒受影響,自顧自地往下說。 “雖然我沒見過真正的郡守夫人,但從你對尊夫人的在意程度來看,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肯定非常深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尊夫人來見你的那兩次,情緒肯定非常低落。 她那時候肯定在想 她的夫君曾經那么風光,如今卻被迫淪為了階下囚,而這一切的原因,都出在她的身上,是她拖累了你……” 隔壁牢房發出一聲悶響,像是拳頭狠狠捶在墻壁上發出的聲音。 緊接著是簡書杰的嘶啞低吼。 “閉嘴!不要再說了!” 方無酒對于他的抗議視若無睹,繼續說道。 “她那么愛你,甚至比你愛他還要愛你,她不愿讓你被連累,不想看到你失去自由和尊嚴,成為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憐蟲。 反正你們的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即便沒有她這個母親,也不會對他們的人生造成多大影響。 她的存在,除了拖累你別無意義。” 墻壁傳來更加猛烈的捶打,那聲音聽得人心驚rou跳,仿佛簡書杰的手骨都要被捶斷了。 簡書杰發出痛苦的嘶吼:“你胡說!你都是在胡說!她不是我的拖累!她是我的結發妻子,是我發誓要相伴終生的女人!” 方無酒:“是啊,她是你的發妻,所以她不愿看到你繼續被困在這個陰暗的牢房里,她寧肯選擇結束自己的性命,也不愿讓你繼續被人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