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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便是宗室的一些親戚,以及諸位皇子公主們。 京中的世家們、朝中的官員們紛紛到場。 唱喏聲一道接著一道。 一件件賀禮如同流水般被送入王府。 伴隨客人數量的增多,英王府內越來越熱鬧。 同樣的情形也在定北侯府內上演著。 定北侯的親朋好友們攜帶厚禮上門道賀,吉利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自從重傷殘疾回家后就意志消沉的定北侯,今日卻笑得合不攏嘴。 他拄著拐杖來回走動,熱情地跟賓客們打招呼問好。 因為定北侯是武將出身的緣故,跟他關系比較親近的同僚們也都是武將,一個個都豪邁得很,說話嗓門更是一個大過一個。 這群人湊一塊,說笑聲幾乎都快把屋頂給掀了。 步笙煙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唯一的嬸嬸也改嫁了。 如今負責給她梳妝的,是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伯母。 伯母幫她把頭發梳好,給她戴上沉甸甸的赤金鳳冠,額間點上一朵小巧精美的紅色牡丹花。 耳間的紅寶石耳墜輕輕晃動,將她的肌膚映襯得越發雪白。 伯母原本還想給她抹上胭脂,在見到她臉頰上那淡淡的紅暈時,不由得一笑。 “你這氣色夠好了,再抹上胭脂就顯得俗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步笙煙揚起紅唇:“謝謝伯母。” 她從首飾匣子里取出一對翡翠鐲子。 這時她外祖母給母親的陪嫁,母親又把它留給了她。 步笙煙將它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她輕輕撫摸過翡翠手鐲,心里默默地想,娘,您在天上看到了嗎?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我會過得很好,您放心吧。 皇宮里。 皇帝斜靠在軟榻上。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精神仍舊不太好,不管吃什么都沒胃口。 惠妃跪坐在塌邊,伺候他喝藥。 皇帝問道:“今日是夜辰大婚的日子,朕本該去看看的,可惜朕這身體不爭氣,出不了宮。” 惠妃心想可不是嘛! 要不是皇帝身體有恙,今天又恰好輪到她來侍疾,她早就出宮去給兒子cao辦婚事了。 她溫聲勸道:“陛下不必太過失望,英王的婚事有禮部幫忙cao辦,他的幾個舅舅和舅娘也有幫忙,應該出不了岔子。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早日痊愈,只有您健康安泰,英王才能安心啊。” 皇帝嘆了口氣:“朕這身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痊愈?” 恰好這時太醫令來給他請脈了。 皇帝把太醫令叫到跟前,皺著眉問道。 “朕的傷不是快好了嗎?怎么身體還是沒什么力氣?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地在給朕治病?” 第604章 疑心 太醫令生怕被皇帝怪罪,趕緊將皇帝的病情仔仔細細解釋了一番,說的全是專業術語,聽得皇帝和惠妃都是暈頭轉向的。 皇帝不耐煩地打斷太醫令的話。 “你只要說朕這病什么時候能痊愈就行了。” 太醫令緊張得額頭冒汗,卻不敢去擦,只能小心翼翼地道。 “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 皇帝越發不滿:“之前你也是這么說,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你還是這么說,你這是在故意忽悠朕呢?!” 太醫令慌忙跪了下去:“微臣不敢,微臣說的都是實話! 陛下雖說只是皮rou傷,但失血過多,要想痊愈就必須要多費些時間慢慢調養。 若陛下想要快些好起來,微臣這里也是有法子的。 但必須加大用藥劑量。 陛下應該知道,是藥三分毒。 若用藥太猛,反倒會傷了陛下的龍體。 微臣覺得,還是應該以調養為主,輔以溫和的湯藥。 這樣雖然恢復得比較慢,卻不會損害到陛下的龍體。 從長遠來看,這才是對陛下最好的治療方法。” 皇帝也是略通藥理的。 他知道太醫令說的話不無道理,但他就是心里急啊。 他身為一國之君,總是臥病在床,很容易讓某些不安好心的人產生可以趁虛而入的念頭。 他必須要盡快痊愈才行。 皇帝壓下心里的焦躁不安,沉聲道:“你起來吧。” 太醫令站起身,悄悄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等請完脈,太醫令便退了下去。 皇帝仍舊皺著眉,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惠妃說起宮中的一些趣事,想要逗皇帝開心。 皇帝卻始終都是心不在焉的。 甘福進來詢問午膳想吃什么? 皇帝毫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他皺著眉道:“你們看著弄吧,清淡點就行了。” “喏。” 一道道精美的膳食被端上桌,這些飯菜已經由專人試過毒,但皇帝仍舊心存疑慮。 惠妃很識趣,借著嘴饞的由頭,先幫皇帝把菜肴全都試吃了一遍。 皇帝親眼看著她吃了菜,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后,他這才端起碗,慢吞吞地喝起湯來。 他的胃口實在是太差了。 只喝了小半碗湯,他就喝不下了。 惠妃勸他再吃些。 可惜沒用。 皇帝也不是不餓,他就是沒胃口,不管吃什么都味同嚼蠟。 他有些心煩意燥,表示想一個人清靜一下。 惠妃站起身,溫聲道:“妾身去偏殿歇會兒,陛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便傳喚妾身,妾身隨叫隨到。” “嗯。” 等惠妃一走,皇帝就把甘福叫了過來。 “你讓人去查一下太醫令,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么異樣?” “喏。” 甘福領命離開。 太醫令是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皇帝的心腹之一,皇帝對他理應是很信任的。 但皇帝向來多疑。 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懷疑,更別提區區一個太醫令。 端午節時他在城樓遇刺受傷,雖說他已經把禁衛軍清洗了一遍,凡是可疑的人都被他給處置了,可幕后真兇仍舊沒有抓住。 皇帝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他摸了摸胸口的傷處。 傷口已經結痂,不怎么疼了。 但他的身體狀況卻遠不如從前。 多年來的政治斗爭讓他養成了極其敏銳的嗅覺。 他懷疑自己這是被人給害了。 若他的猜測是真的,那么能夠在無知無覺中對他下手的人,除了每天陪伴在自己身側的妃嬪,就是太醫院的人。 那些妃嬪都依附他而活,若他死了,那些妃嬪也得陪葬。 她們不會蠢到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撇開她們,最有嫌疑的人,就只剩下太醫院了。 太陽漸漸西下。 待到了黃昏時刻,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