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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又如何,又不是溫柔的人,就不貪心。 有部分的限制,因為符咒建立起來。 兩人相視良久,源佑雅似乎從那淺淺的弧度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少年老成地嘆息了下,相當認真的解釋,“只是言靈而已。并非生死契約。”他沉默了下,終究忍不了他的目光,極為無奈地追加了一句,“我暫時還活著,你不必這樣看著我。” 這就是慣常看一具尸體的表情。得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目前這家伙恐怕恨不得要把自己挫骨揚灰了。 他起身,離開居室之時,叮囑道,“遇到危險,允許適當程度的反擊,只要不鬧出人命,陰陽界都不會追究到這里。” 櫻子瞪大了眼睛,這話的意思是說……鬧出了什么事,弄殘弄癱什么的佑雅大人都會兜著?? 不行,她要去查查這個奈落什么來頭。 姜晨稍稍好一些時,毫無猶豫將矛頭對準了源佑雅。事實卻比較慘淡,對方明顯打不過他,但是姜晨也始終打不死他。 似乎不僅僅是因為言靈和這句拖累人的身體的原因,而是這個人,源佑雅,對他的手段隱隱約約有些了解…… 姜晨懷疑是否自己曾見過,但是始終聯系不起來因果。 這一日,陽光明媚。 源佑雅換了那件白色繡桔梗的和服,背了個書包,走過長廊時,敲了敲門,哄孩子一般喚了一句,“少城主大人,去上學嗎?” 內屋正處于陰沉狀態的姜晨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心頭極為詭異,覺得對方仿佛一個傻子。這世上有陰陽師會問一個妖怪上不上學?實在可笑。 “話說你跟這個時代脫節太久了。”源佑雅說。 門里頭傳來姜晨毫無情緒的聲音,“不去。”干脆又果決。 源佑雅笑了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悠悠道,“聽說有校園祭,很多好玩的事情。”他頓了頓,不知是何心態加了一句,“不會死人。” 姜晨:“我怕死人嗎?” “……”源佑雅笑意一緩,很快毫無異常地應了下來,“是,你什么都不怕。走嗎?新任轉校生。” 不怕死人,卻是一直憂慮死亡的…… 從很久以前,到現在。 姜晨沒有錯過他這細微的遲疑,他眉尖微皺,很快,門咔一聲打開,正看到源佑雅伸手遞來一個背包,藍白色,正好是他很久很久很久從前喜歡的款式。巧合,還是什么。他心頭驟然一沉,突然收斂了漠然,也一副融洽友好溫文爾雅模樣接過背包,跟在他身后出門了。 竟然連包都備好了,看來是根本不擔憂他不去。 櫻子:為什么他就可以不隱身? 鬼火:“啊……感覺已經完全被拋棄了呢。” 兩句話代表了所有源佑雅契約式神的怨念。 一前一后,氣氛分外,“和諧。” 雖然很明顯只是源佑雅單方面的和諧。 櫻子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悚然道,“怎么?總覺得好像看到了兩個佑雅大人……” 一個身著粉色櫻花衣飾的少女幽幽飄來,打開團扇掩唇一笑,“看來奈落大人不但擅長攻擊,對于氣息的模仿也是手到擒來呢~真是值得好好學習的對象。” 櫻子與鬼火不約而同退了三步,悚然道,“紅之上姬,請務必慎重。那家伙殺人如喝水。”語畢兩人想起來,紅之上也是個曾經具有屠城輝煌戰績的魔鬼。 紅之上眼神一亮,轉而嘆息,說出此話時全然沒有覺得自己還有勝算,“能與源佑雅大人平分秋色之妖……”她興致勃勃,“哎,那他是怎么認下佑雅大人的?” 櫻子冷哼了聲,為源佑雅打抱不平了,“那家伙現在還別扭著。佑雅大人沒有契約他。” “?” “只有約,沒有契。” “啊……”紅之上扇了扇自己的小團扇,訝異的感嘆,“約定佑雅大人來摒除靈氣邪氣的沖突,奈落只要不破壞生死界限么……” “哇……” 她櫻唇微張,又發出了一個驚嘆詞兒,竟一時不知該怎么評價這件事。 源佑雅是本代源氏最為杰出的天才。 無論何物,加上最字,似乎都會變得特殊起來。 比如說姜晨立刻就能想到的一大串最邪惡最人面獸心最狠心手辣最枉顧人倫最喪盡天良…… 但是源佑雅腦門上頂的,大概就是最溫柔最能干最聰明最穩重最溫文爾雅陰陽術最高強有可能是源氏歷任以來家主中最年輕的那位…… 完全符合天之驕子的設定。 姜晨已很久沒有這種處處受制于人的制肋憋屈的感覺了。 出門見到源見政時,源佑雅只是點了點頭,禮貌的喚了一句,“叔父。” 源見政看到他身后的姜晨,皺了皺眉,□□了一通,“佑雅,人妖有別。妖怪只臣服于強大的武力,你不必對他們講這些禮節。我知道你脾氣好,但是你要記著,這些兇殘的妖手上沾了許多人的鮮血。” “他們只是源氏千百種借以衛道的工具之一。” 源佑雅眨了眨眼,也不去反駁他,非常乖覺的應下,“是,叔父。”但是源氏的人都知道,每次這位少主毫無反駁乖乖巧巧應是之時,偏就真的不能當真。 姜晨自然也看出了這種敷衍,更加面無表情。 兩人就背著包從神社離開了。 源佑雅隨口一問,“怎么?還生氣了?”他彎了彎眼睛,“其實你應該明白,人有時為了保護自己,就會傷害他人。從古代開始,陰陽師與妖就是天敵。而且,我的父母也是死于妖怪之手。所以說,源氏對于妖有偏見十分正常。” 姜晨充耳不聞。 源佑雅看他一張沒有好臉色的臉色,也不生氣,走在街上一看。隨手投了幾個硬幣到小店門口的娃娃機里,動作準確且迅速的抓出了一只毛絨絨的寵物狗,“拿著。” 姜晨一愣,回神反手扔了回去,冷冷道,“我討厭狗。” 源佑雅捏著狗耳朵,頓覺有些頭疼,暗道一句“可真是一如既往地難養。” 也許,是變得更難養了。 源佑雅只好放回了玩偶。記得他以前還是很喜歡毛茸茸有活力的小動物的……是了,那大概是,因為那個犬夜叉是犬科…… “叔父雖然嚴厲了些,并且還抱有著對陰陽師榮譽的執念,不過他對自己認可的人還是相當不錯。也許,”他想起來式神所回報家族退治之時姜晨的倒霉情況,停頓了下,“是因為當日你……” “殺了人?”姜晨停腳,冷笑了下,全然沒什么受到感染或是悔過之意,一字一頓漠然道,“你最好認清楚,我可是妖。” 源佑雅也沉默了。事實上,若非當日他的式神見到源佑弋揣著張邪氣四溢的封印符咒回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