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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可遇不可求? 風起。 天色倏忽黯淡下來。 御神木樹葉隨風嘩嘩作響。 姜晨站在樹下,指尖落在樹木上,他神色漫上幾分可有可無的歉疚,“我本不想的。”他才淺淺一笑,“不過,誰讓我不是一個真正的死人。” 始終無法做一個真正的死人。 安息啊……四魂之玉中那么多妖都能得到安息,為什么偏偏就是他要替人活著再體驗一遍死亡…… 很奇怪,不是嗎? 雨汽彌漫。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 姜晨身周的白光亮了亮,模糊了他的神色。一片朦朧的光芒間,姜晨抬頭看了看天空陰沉不斷滴落的雨,雨滴從虛幻的身影穿過,冷冷笑了笑,“這就是歡迎我的方式嗎?” 姜晨搖了搖頭,似真似假為這場驟雨嘆息了下,“果然走到哪里,都不大受歡迎啊。” 萬物皆有靈,御神木生長于此多年,雖然不至于化為人形,但是靈慧之氣,還是有些的。姜晨很欣賞,不過,他也不想真的游魂似的游蕩世間。 即便世人于他總是惡大于善,他也不想……看著人世,卻觸摸不到…… 說他愚蠢也罷,說他眼瞎也好,他只想證明,他是如何活在這世上。他只是想看看,他應該如何活在世上? 做一個游離世外的無干人員么…… 聽起來,超凡脫俗,實則…… 人就是人,永不能免俗。 而事實上姜晨也從未想過免俗。 大雨傾盆而下,就像是日暮戈薇現在的心情。 她能感受到,食骨之井已徹底關閉了。 也就是說,她再也不能,見到犬夜叉了嗎? 聽說人對于過往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而不斷減淡,她與犬夜叉,最后卻也會成為彼此經年陌路的過客嗎? 戈薇趴在床上,怔怔出神。窗外雨聲越來越大,雷聲漸起,電光劃破陰暗的天空時,帶來刺目的亮光。 戈薇終于坐起來,電光閃過,照的臉色明明暗暗。 犬夜叉……你現在在做什么呢? 她望著半開的窗戶,依稀好像又看到從前犬夜叉總是蹲在窗上,小孩子一樣極其幼稚地對她說一句,“戈薇,我來找你了。快跟我走!” 可是,他們不能再見到了? 四魂之玉已經消失了,她在戰國時代的責任已經結束,紐帶也不復存在。 所以,他們,不能再見到了。 戈薇想著,不知道為什么,就流淚了。 窗外正是寒風冷雨。 她正要起身關窗,腦海卻突然震了一下。 這是…… 是…… 邪氣? 不…… 似乎還有些不同…… 戈薇唰的站起身來,三步作兩步沖到窗前,四下張望。 正前嗎?不,不是。 東面……不是。 御神木! 是御神木! 這樣昏暗的大雨中,御神木卻散發著淡淡乳白色的光芒。 就像是,靈魂的色彩。 其中夾雜的,是一種……近乎來自靈魂的熟悉感…… 戈薇頭暈了一瞬,有另一個極為模糊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其中有疑惑,猶豫,和不確定,“奈落?” 戈薇撐著窗沿,深深呼吸了下,冷靜了些,“桔梗……是你嗎?” 桔梗卻再無應答的意識。 “果然……他沒死嗎?”戈薇咬了咬牙,“我真不明白,他究竟想要這什么!”她拿起外套,隨手戴上帽子,沖進雨中。 草太端著飯正要去樓上送給她,見她風風火火冒雨跑出去,呆掉了,“jiejie???” “草太乖乖待在家里,我過會會回來。” “哎?” 宿敵的氣息不斷靠近,姜晨當然不會沒有察覺。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原主,如今狀態都是極差。 戈薇呆呆的望著御神木。 這究竟是…… 看到神木之中流竄而過的一些熟悉無比的邪氣,戈薇定了定神,從身后拿出一張弓來。 這也許是,戰國時代她唯一留下的東西。 姜晨面無表情正要動作,背后卻猛然一陣撕裂的痛苦。 他微微扭頭,看到脖頸擴散開的鬼蜘蛛紋絡,眉尖一擰。 戈薇拉開弓箭,眉眼竟漸漸與桔梗似乎重合到一起,變得肅殺,“奈落。是你。我不知道為什么你來到這里,但是,你也休想傷害我身邊的人。四魂之玉已經消失,你也應該,得到安息了……” 隨著她的話而來的,是帶著淡淡紫芒的絢麗無暇的,破魔之箭。 桔梗。 腦海中盡是些紅白巫女的影子,姜晨難免都頭疼。此時,天空劈下的閃電,更讓姜晨覺得可笑了。 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去死? 這棵生長于此的神木在這一天,被劈做兩半了。余下那半留著的,竟那樣大白天消失了。 日暮神社的參天巨樹離奇失蹤,一時還引起了 半月后。 東京機場。 姜晨摩挲了下手中的機票,無事一身輕過了安檢。 人體構造如何,恐怕沒人比他更清楚。哪怕這具身體是妖,他也能讓它表現的像個人。 雖然準確而言,他是一個裝了木殼子的魂魄,原本的**已經被爆碎牙砍碎,他怎么著也是個死人……或許,是死妖了。 你問他如今既是妖,為什么還要坐飛機這種落后的交通工具……姜晨也許只會回答,太久沒見過。突然再見到覺得有些新奇。 但事實上,奈落的身軀早已被打散了,虛弱至極,姜晨才蘇醒就強行凝形打破冥道,威脅食骨之井打開時空通道,被破魔之箭打中,又被天雷劈了一下,這么重重打擊下來,沒死他覺得堪稱奇跡。 他坐在飛機上,垂眸望著機窗外層云之下的城市。他似乎總是在這種境地中,不得不繼續傷神勞力下去。 飄散的云氣映到黑沉沉的眸子中,平添了一抹清冷。 周圍的乘客時不時打量上一眼,偶爾姜晨目光相對時,就有人紅著臉移開視線。 等到他們都轉走視線,姜晨又低了頭。他雖習慣一眼看破人心,同時將利弊附加給對方,卻并不喜歡被他人如此打量。 其實,這并非他第一次來到日本。 大約,不,應該說是六世之前,他也來過這里。 不過那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顯然比這里要高出許多。 世界走向完全不同。 也許真的有千千萬萬的平行世界存在著,雖有同樣的時間軌跡,最終卻發展向不同的方向。 少年坐在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他有一頭干凈利落,帶著微卷的烏黑的短發,穿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生的文雅秀氣的不可思議。干凈整潔,舉止優雅,顯出良好的教養。雖有些疏離,卻也能看出并非是高人一等自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