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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黑白之見,縛于世俗條條框框,不若隨心而為,豈不自在?”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李承恩捏著這封信,捏出來一個指印,“……” 謝淵瞥了一眼,當即沉默了。 良久,李承恩道一聲,“荒唐!” 謝淵道,“淵以為,他恐怕不會輕易將秘密全盤托出。” 李承恩:“……”這不正要死馬當活馬嘛…… 近些日子來的殺手越發(fā)頻繁,他們忙于招架,連閉眼休息都不能長久。更令人覺得可怕的是,他們停留過的地方,不斷又有新的怪物出現(xiàn),一路追著李承恩,竟似乎不殺了他就不罷休。 兩人也曾想過何事令他們?nèi)绱似炔患按囊麥缋畛卸鳎毤毾雭恚刮ㄓ星仡U巖臨死前所央求之事最為值得懷疑。 又一日,兩人已慎之又慎,挑了路邊的極其破落的旅舍歇腳,李承恩夜起一開房門,大堂悄無人聲。 靜寂,黑暗,仿若一個死氣沉沉的墳墓。 李承恩額角冷汗唰落下來,幾乎瞬間憑了直覺,咔一聲又合上門,兩步到窗前,順著縫隙一看,外頭圍了一圈又一圈猩紅的眼睛。 其中不外乎有旅舍老板眾人。 背脊一層汗毛唰的倒豎起來。 此處暫且不提。 蕭沙死了。 但是焦冥卻未絕跡。 姜晨其實半分也不想見到這東西。 從前之物總是會提醒他從前之事。 偏生除了他自己,他對其他的世界不想有半分留戀。 充滿了廝殺與鮮血的世界,又有何可留戀之處。 焦冥所現(xiàn),必有緣故。姜晨隱隱覺得,還不會與自己無關。 之前審問蕭沙之時,總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氣息。與他此身,頗為相像。 他自馬嵬驛回歸昆侖之時,落腳在渭河南岸南河村中,此處人民天真純樸,姜晨看著他們時,不自覺想起來二十年后之景。 也許,今日所見之人,將盡數(shù)葬身在那場戰(zhàn)火之中。 他想著,卻自己笑了,葬身與否,又有何種區(qū)別。不過是從一個人,或化為荒魂徹底消亡,或徹底變成另外一人而已。 人常求初心不負,卻往往在時間磋磨之中負盡初心。 老板娘抱著茶水過來,捂唇柔柔一笑,“客官,還要點什么?” 姜晨抬眼掠過她,只是寥寥一瞥,并不顯失禮唐突,心里已有數(shù)了。這種茶館之中,似乎隱元會之人,已經(jīng)泛濫的無孔不入了。 姜晨便點了點頭,道一句“有勞。”才回答她的話,“不必了。” 茶碗中熱氣氤氳,碧色的茶葉漸漸舒展,茶香四溢。 在這樣尚且清寒的冬末,握在掌中,讓人還能感受到些許溫熱之意。 小小的茶館,卻還有顧渚紫筍,蒙頂石花諸類優(yōu)質茶葉。雖說看樣子放的時日久了,可能很早之前為偶有路過的許多挑剔茶客專門準備,但顯然,姜晨并不覺得放的久,就能掩飾這茶葉本不該出現(xiàn)在區(qū)區(qū)扶風郡下所屬小村落的事實。 倒是有趣。 也不知他還敢出沒在馬嵬驛的消息,多少時日能傳到隱元會本部去。 姜晨此時,倒不曾料想到,他們沒有機會傳回去了。 當見到夜中,那匯集而起的紅光,他就知道,蕭沙的死,根本不能算一個結束。 失控的焦冥絕不會如此統(tǒng)一的圍聚起來攻擊目標。 何況昨日相見,他們身上并沒有焦冥氣息。 姜晨目光落在村外渭河之水。 一夜之間么? 面對如此密密麻麻的怪物,他卻似乎半分也不憂心。 倘若姜晨要為此憂心,不說長遠,只說歐陽少恭的棺材板,恐怕都壓不住。 他如此想了想,竟覺有些好笑,隨即一個翻身躍出窗子,穩(wěn)穩(wěn)落到包圍圈外,唇角微彎。 雖然溫和神態(tài)總叫人心生歡喜,但襯托在如此情景之下,若有見者,只會覺得心里兜涼風。 他走了兩步,見身后焦冥敢動又不敢動的模樣,才似乎想起了什么,揚手之間,一道火色洶涌而起,隨風蔓延,整個村莊都陷入一片火海。 焦冥化作的人形口中發(fā)出詭異的吱吱之聲,在火焰中掙扎,不多時便消失了無蹤跡。 唯有這片滿天狼藉的灰塵和熱氣。大火燒到渭河河面,都不曾熄滅,反而仿佛遇到了什么易燃之物,更拔高了三丈。 水火交融的奇景。 只可惜如此奇景,卻無人得見。 一夜之間,此處所有鮮活的性命都盡數(shù)消亡。 姜晨離開之時,身周的氣息卻并不如他表現(xiàn)的那般平和。 為了試探他連這種小村子都不放過了。 有意思。 似乎無論何時,都有人在挑戰(zhàn)他的忍耐力。 這種不悅,在見到一些不識相擋路之人時,就徹底失了耐心。 姜晨要前往昆侖,但此路之上正是匪寇叢生,劫掠一個村子。 眾匪陡然見到這么個溫和無害又很有錢,既沒帶武器又沒帶隨從的軟包子,非常不識相的對姜晨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姜晨聞到這風中濃重的腥氣,眸色陡然沉了下來,連多余的話都不想再說半句,冷淡陳述,“借過。” “喲~”對方顯然不想輕易放過一個肥羊。 姜晨皺了皺眉,覺得自己聲音太小,對方未曾聽清,耐著性子重復了一句,“讓開。” “大爺我就不讓,識相的速速把身上的銀兩都叫出來!大爺饒你不死……” 姜晨道,“滾,或者死。” 寇首滿不在乎地嘻嘻一笑。 溫度突然涼了下來。 姜晨已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所過之處一地人形冰雕,咔咔碎裂開來。 如同他曾所做的那樣。 他從這瘡痍的村落中而過,目光所及之處,便是劫掠之后的塵火。 破爛的茅草屋邊,雜亂的稻草叢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姜晨垂了垂眸,手心已凝結出一道冰棱。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露了一個頭出來,臟兮兮的臉上布滿了驚恐,呆呆地盯著姜晨。 姜晨瞥了一眼,手腕微轉,冰棱消弭,他卻仿若沒看見著活人一般,徑自走開了。 突然見到這么個大小的孩子,姜晨才恍然想起來一件事,葉凡似乎還困在天山之巔小西天沒出來。 葉凡原為藏劍少主之一,年幼被拐流落蜀地結識唐門小婉,可謂青梅竹馬。當日年幼的葉凡以為唐小婉大限將至,為圓其賞雪之愿遠赴天山取雪,被原主看中了收了做徒弟。后來見葉凡實在掛念唐小婉,就赴蜀中探尋。因此于自貢結識文小月,才有了后來這一串事情。 罷了,他記得,那葉凡天資聰穎,待來日自己練上幾年功夫,也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