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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單純天真的人,是無法在這里安然生存的。無論是活潑開朗,還是冷血漠然,又或其他,往往都只是這個江湖里一個偽裝。連城璧本人,也許比之傳言還要冷心漠然,心狠手辣…… 不過像這樣的人也很好哄,公孫鈴已仔仔細細考慮過了,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利益沖突,連城璧也絕不是像蕭十一郎那樣喜愛主動招惹麻煩的人,他很安靜,也很有耐心,適合學習醫理。 僅這短短數十日相處,就能看出他總是喜怒不形于色,心性沉穩心思縝密……從他表現出來的模樣,看似并不適合做一個醫者。他太冷淡,不符合懸壺濟世的醫者要求。但是公孫鈴又覺得,他這樣的人,執著于生死,是一個醫者該有的模樣。 一個不看輕生的人,如果他都不能做一個醫者,還有誰能做? 事實上,無論做一個皇帝,一個劍客,一個畫師,又或是醫者,對于姜晨而言,都是沒有分別的,技多不壓身。既然公孫鈴想教,他也不會刻意拒絕。凡姜晨真心愿意做的事情,總是可以做的盡善盡美。只是他很少有愿意出手去做的事罷了。 甚至如今,他都不想再去為原主的過錯勞心勞力。已死過一次,他更想要甩手就走,他連那些天之驕子都再不想去見。這一次的死亡,已經結清了他們之間的恩怨。 而新生的人,其名姜晨。 原主的一切對他而言已不再重要,無論是愛是恨,那都不是姜晨會關心的事情。 他想要活著,卻不是背負怨懟的活著,所以他絕不會再接受原主的結局。 紫禁城奉天殿的牌匾被膽大妄為的宵小之徒拆掉了塊碧玉。 這個天大的消息讓整個京城都震驚了。 什么人敢偷到皇家里去? 至于為何確定是被偷而非風吹落…… 哎……那木匾上竟留了明晃晃的兩個類似于金剛指的指印…… 這簡直是挑釁天家威嚴! 奉天殿可是皇帝接見臣子處理政務的地方! 目無王法!膽大妄為! 皇帝盯著那破損了的牌匾,分別以不同的語氣念了三遍“豈有此理”。 最后以“查!給朕把他揪出來!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一句作為結束。 彼時公孫鈴坐在椅子上,抱著他新拿到手的金針對姜晨叮囑道,“近些日子你出門小心些。朝廷這幾日查江湖人查的緊……” “紫禁城失竊了。” “嗯?!?/br> 姜晨平平靜靜應了一聲,對這樣天大的消息好像不以為意。 公孫鈴看著他,有些黯淡的眼睛慢慢睜大了些,“那個宵……人不會是你?” 姜晨把玩著手中的玉,淡淡一笑,“先生此話怎講?” 沒有反駁? 恐怕還真的是他。 公孫鈴頓時覺得有些頭疼,與這青年一臉的平靜對上,不自覺就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塞進了肚里,“罷了。你小心些就是。” 風四娘追了上來。 她卻比蕭十一郎快了一步。 她已決心要以性命為代價殺了連城璧! 至于他們的蹤跡…… 一個雙腿總蓋著毛氈的奇怪老人,一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哥,這樣的組合,豈非十足的引人注目? 公孫鈴拿了這幅金針,也有心要為徐魯子調兩方藥,沒有離開。 姜晨也沒有離開。 他是沒有離開。 因為他出門的時候,被擋了路。 擋路的還是個熟人。 笑面十七郎。 他的真名,蕭飾奇。 姜晨出門之時,原本只是轉了彎臨時去同仁堂買些藥材。 好聽一些來說,公孫鈴住的地方,與眾不同。他并不喜歡與人相處,因此這座庭院,也堪稱京城最最偏僻之處。但就是這樣偏僻的轉角,卻也遇到了熟人。 天光并不敞亮。 已至傍晚。 暮色漸沉。 深秋的夜,總是會比仲夏降臨的早。 姜晨一時起意轉過街角時,正看到兩個黑影交纏在一起。 情形頗有些不可描述。 “來人吶!非禮啊!救命?。 ?/br> “你叫??!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 姜晨停了腳,為此句話沉默了下,思索了一秒,轉身換了一個方向。 凡一切麻煩,姜晨都不喜歡沾染。他不像是陸小鳳那些人,天運加身,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有人相救。他自身的麻煩都已經夠多,又一向深受惡意眷顧,早都已不敢僥幸地以為卷入一些麻煩之后可以順利脫身。 即便是世上那些聰明絕頂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都有可能一朝栽倒污泥不得翻身。即使他上一世苦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最后都能在將要得手之時煙消云散。千里之堤,終潰于蟻xue。如今他哪里還敢僥幸。 很多英才,眾人追捧之才,都不甘的死在自身的僥幸之下,成為另一個英才崛起的踏腳石。何況他只是一個披著被世人唾棄的皮囊,無人相問的異類。 無論何時,他不能,也從不敢看輕這些發生在眼前的微小的麻煩。 “公子,救我!公子!” 看到街角那個突然出現的陌生身影,女子的聲音倒是響亮起來了。她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只盼那個人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原本已意亂情迷的男子當即被這一聲驚醒,一個利落的鷂子翻身,漂亮的落地擋住了姜晨去路。 “站?。 ?/br> 他說這話時,只留給姜晨一個漆黑的背影。 他的語氣低沉,背影高大,很有一些大俠風范。倒是姜晨這些日子身體勞損,較從前那位清減了許多,如此對比下來,倒顯得姜晨可欺。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 他轉過了身,對姜晨自傲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笑面十七郎…… 他突然住了嘴。 時隔大半月再次見到這張臉,笑面十七郎只覺得他的后半句話卡在喉嚨,上下不得。 姜晨面無表情的望著他,相視良久,見他長久沒有讓路的意思,眉頭微蹙,“你擋到路了。” 蕭飾奇呆了呆,下意識就為他讓了兩步,然后就看到他一步跨過,神情也沒有變動一分。 雖然小巷陰暗,但連城璧卻好像與白日一樣毫無分別。武藝高強,眼力果然也非凡…… 蕭飾奇盯著他的背影一會兒,卻發現他腳步沉重,不像平常習武之人那般清靈……他一反應過來,跨前一步又擋住了道路。但想起之前濟南城見過連城璧隨手甩出的木筷插入桌中,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不定連城璧又是笑里藏刀,想要扮豬吃老虎的那種人…… “連……連城璧!?你為何會在這里?” 他向周圍打量了一下,天色昏黑,街角偏僻,人影全無。如此一個地方,怎會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