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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誰所害。 轉眼間春去秋來,顏思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昭陽宮里事事謹慎, 入口的食物驗兩遍, 上身的衣物查三遍,就是出門散個步也得前后宮女太監簇擁著, 可見當今圣上將皇后放在了心尖上。 當今帝后恩愛情深已經是前朝后宮眾人的共識了, 偏偏有人不信邪,要在這時候觸皇帝的眉頭。 昨日早朝, 有言官催促皇帝選秀充實后宮,被顧平川當廷訓得抬不起頭。 這位不識趣的言官下朝之后才出宮門就被城管頭頭請了過去,顏思齊對他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思想教育, 從帝后不睦的后果講到社稷動蕩國將不安, 言官聽得痛哭流涕徹底打消了勸皇帝選秀的念頭。 身處孕期心里總是比平時更敏感些,顏思卿睡醒就聽說了前朝的事情,心里不斷冒著酸水,說生氣吧顧平川又沒同意, 說不生氣吧這事兒就是讓她堵得慌。 顏思卿心情不好, 第一個受苦的就是顧平川。 是夜,顧平川回到昭陽宮用晚膳,端起碗往嘴里塞了一口酸菜魚, 下一秒便撇過頭吐了出來。 顏思卿故作不解, 瞥了他一眼:“怎么, 你也有了?” 顧平川猛灌了一杯茶水漱口,面上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怎么這么酸!” “酸菜魚酸菜魚, 不酸叫什么酸菜魚?”顏思卿理所當然地說。 “從前酸菜魚也沒有這么酸啊……”顧平川提出質疑。 顏思卿面不改色:“我近來就愛吃酸的,為了咱兒子,你忍忍吧。” 顧平川被勸服了。 京中天氣轉寒,初冬將至,宸太妃的車架回宮,要暫時在宮里住一段時日,一來長樂別苑冬日寒冷難以度日,二來皇后快生了她老人家也想抱抱孫子。 婆媳見了面,宸太妃盯著顏思卿的肚子看了許久,眉頭漸漸糾結在了一起。 “你這肚子倒是比我懷皇帝的時候大一點?!?/br> 顏思卿微微訝然,“二十年了,母親竟還記得?” 宸太妃無言。 她當時的心境非旁人能感知,身處冷宮舉步維艱,身旁除了忠心的宮女便只剩這個未降生的孩子。她那樣期盼腹中兒子,卻連一眼都沒看見就被旁人奪去。 顏思卿看她神情驟然黯淡,隱約意識到自己觸及了她的傷心事,轉了話鋒道:“母親看的沒錯,太醫也說我的肚子比常人大些,是懷了雙生子。” “雙生子?”宸太妃面露詫異,欣喜之余又添幾分擔憂:“都說女子生產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頭一胎最兇險,你這還是雙生子,真遭罪啊?!?/br>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婆媳關系總是一大難題,催生的、盼孫子的婆婆數不勝數,像宸太妃這樣替她考慮擔心生產時兇險的婆婆真不多見。 顏思卿心中動容。 “太醫說我一慣身子康健,只要平日適當走動走動,無需太過擔憂,母親盡可放心?!?/br> 話是這么說,可真到了臨產當日,后宮上下仍是亂作一團。 因預產期將至,顧平川一早打包了幾個接生嬤嬤塞進廂房隨時待命,果然今日便用上了。三更天,昭陽宮寢殿已經熄了燈,忽聞痛呼,顧平川頓時驚醒喊人請太醫和接生嬤嬤。 已是半夜,后宮卻燈火通明,宮女端著木盆進進出出不斷更換熱水,換下來的盆中血水猩紅令人心驚。深冬寒夜,北風冷冽,顧平川只能焦急地在門外守著,期間江郁勸他去偏殿喝完姜湯烤烤火被他罵了一通,往后再無人趕上前勸說。 折騰了近一個時辰,里面仍然斷斷續續傳出顏思卿 的哭喊聲,顧平川心疼萬分卻也無可奈何。 這時院外傳來太監通傳的聲音,話音未落宸太妃的身影已經來到殿外,兩名宮女提著燈籠險些跟不上她的腳步。 “這么晚了,天寒地凍的母親怎么來了?”顧平川看見來人迎了上去,轉頭又命江郁拿個手爐過來。 宸太妃道:“這宮里也就只有我生過孩子,我若不來,只怕你們要亂了方寸。” 此言不假,自從宸太妃來到殿前,進出產房的宮女似乎都鎮定了一些,不似起初那樣手忙腳亂。 顧平川摻著她的手,勸道:“外邊寒冷,母親進偏殿等吧?!?/br> 宸太妃瞥他一眼,“既知室外寒冷,你為何還在這傻站一個時辰?” “……”顧平川語塞?!皟鹤幽贻p,經得住冷?!?/br> 宸太妃輕笑一聲,也不管他是什么反應,轉身進了偏殿。江郁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隨即跟進去給太妃盛了一碗姜湯。 又過兩刻鐘,一個滿手是血的接生嬤嬤出來稟報,說皇后娘娘第一胎生了個皇子。顧平川來不及欣喜,屋里又傳來痛呼,那哭聲像是一只手狠狠揪住他的心臟。 將近天明時,遠處云間泛起魚肚白,屋里的聲音終于徹底停了下來。 第二胎是公主,滿宮下人聽到消息后齊聲賀喜,龍鳳胎被視為吉兆,何況皇后所生是歷朝開國以來第一對嫡出的龍鳳胎,這是莫大的喜事。 顧平川只掃了一眼兩個皺皺巴巴的孩子便不顧阻攔一頭扎進產房,顏思卿躺在榻上已是筋疲力盡,勉強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便昏睡了過去。 “皇后如何?”顧平川滿面焦急地詢問太醫。 太醫亦是一夜未眠,強打精神回話:“回稟陛下,娘娘無礙,只需休息幾日便能恢復。” “好,那就好。”顧平川吃下定心丸,終于放下心來。 … 顏思卿產后坐月子整整一個月不能出門,飲食也被看得死死的,差點沒把她逼出產后抑郁。好容易熬到兩個孩子滿月,當媽的解放了,孩子也漸漸長開了,濃眉大眼,粉雕玉琢,可愛極了。 滿月宴前夜,顧平川一手抱一個孩子坐在顏思卿床邊,左看看小公主,又看看小皇子。 “還是公主可愛,跟你一樣?!?/br> 顏思卿翻了個大白眼,把兒子抱了過去。“都是親生的,你怎么還偏心呢?!?/br> 顧平川把女兒也放到她身邊,笑著說:“我哪里偏心,我可是絞盡腦汁才給他們倆起一人想了一個名字?!?/br> “什么?”顏思卿歪頭望他。 她文化有限,并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