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是絕對不會穿皇后華服的,可她今日不僅身著盛裝華服,就連妝容都刻意添了幾分氣勢,讓人不禁遐想連篇,仔細思索今日到底是什么特殊日子。 妃嬪們懷著忐忑的心情行完請安禮,顏思卿表情并無波瀾,只揮揮手叫眾人落座。 環視一周,她的目光落在右側第一把椅子上。 這個座位空了許久,自打她從白河莊回宮以來,林氏來請安的次數可謂屈指可數,接見使團的宴會遭遇行刺之后她更是一次都沒來過。 “昭容又 沒來?”她微微挑眉,好似不經意地問道。 先前大封六宮,錢寶林晉了美人的位分,但依舊與林氏同住在合歡宮,此刻見眾人的目光都向她飄來,心里一陣莫名。 她暗自飲了口茶,才冷冷說道:“昭容一直病著,太醫在合歡宮住了大半個月也不見好。嬪妾正想向娘娘請旨搬出去住,就是怕離得太近不小心過了病氣。” “不必了,她住不下幾日了。”顏思卿道。 眾人微怔,心中猜測更甚。還未反應過來,便聽皇后吩咐下人去合歡宮把昭容請過來,還特意加了一句叮囑,若昭容稱病推諉,便是抬擔架也得把人抬過來。 孫婕妤心思活絡,已經想起了當日宴上陛下遇刺的事情,想著宣御司應該已經查明元兇,這便猜到了幾分。她眉頭微皺,壓低聲音與一旁的陳落雁說:“jiejie,我聽說林大人昨日忽然被停了職,你父親與林大人同司為官,可有聽到什么風聲?” 陳落雁回頭瞥了她一眼,神色如常搖了搖頭。 “我從不過問前朝事情。” 孫婕妤討了個沒趣,悻悻地縮了回去,目光移向另一側,卻發現旁邊是錢美人,心里更加憋悶。她與錢秀云可有舊仇,剛入宮打了一架,沒過多久又在御花園起爭執還被太后碰上了。這樣一想,還是陳落雁看著順眼一些。 顏思卿非常平靜地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宮門外,就等著合歡宮那位過來。沒過多久,眾人便看到了林氏久違的身影。 林氏穿的十分素凈,頭發也沒怎么打理,只挽了個云髻,簪著一朵不起眼的絹花,就連皇后身邊的大宮女紅薔打扮都比她精致。 她這不像來請安,倒像是來請罪,又或是來賣慘的。 待她行完禮好似弱不禁風地起身,顏思卿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笑容中帶著幾分冷意。“許久不見,昭容看起來清減了不少。” 林氏從被軟禁在寢宮時起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如今面對皇后這般冷意,臉色稍顯慘白,“多謝皇后娘娘關懷,臣妾久病未愈,氣色自然不比從前。” “本宮聽說陛下都讓太醫住進合歡宮了,你這病怎么還無起色?究竟是太醫院那幫庸醫無能,還是meimei的病另有隱情啊?” 林氏面色一僵,勉強說道:“臣妾這是心病,心病最難醫,確實不怪太醫的醫術。” “心病?”顏思卿似是恍然,林氏還未松一口氣,又聽她道:“看來是心里有鬼啊。” “娘娘這是什么意思?” “昭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 林氏強撐著裝出疑惑不解,卻發現周圍眾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 她,心底愈發慌亂了。 “臣妾不知,還請娘娘明示。” 死到臨頭還嘴硬,這心理素質不錯啊。 顏思卿心底嘖嘖感嘆,有幾分無奈又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轉過頭吩咐紅薔:“讓江郁進來吧。” “是。”紅薔應道。 身后很快就傳來腳步聲,林氏眼中閃過驚恐之色,回頭一看,江郁已經進來了。 江郁一早在昭陽宮候著,這會兒得了吩咐才走上正廳,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太監,小太監押著一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男子。他垂下的右手掌上留了一個潰爛血窟窿,回想一下便知道這是宴會上被江郁一箭射穿手掌的那名刺客。 雖說顧及嬪妃們自幼嬌生慣養沒見過血,這人被抬上來之前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可是從他這毫無生機的模樣中不難看出宣御司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奴才請皇后娘娘安,犯人與供詞都帶來了,請娘娘發落。”江郁微微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地說。 顏思卿指了指地上攤著的男子,對林氏問:“昭容可認識此人?” 林氏不假思索猛地搖頭,“不認識。” “這就奇了。”顏思卿露出驚訝之色,“這人是陛下初次接見使團當天宴會上的刺客,眾人都瞧見了,我記得你也在場,怎么會不認識?” “見過,并非認識。”林氏咬著牙說。 顏思卿見逗弄不成,于是嚴肅了幾分,正色說道:“你不認識他,可他認識你啊。五月初三,西北各個部落剛剛遞上入京覲見朝貢的折子,五月初五你的侍女點翠就聯系了此人,還給了他一百兩黃金,命他混進宴會表演的戲班子中。這些,可都是他親口招認的。” 林氏聽到這里表情還算冷靜,甚至抬起頭直視顏思卿,辯駁道:“娘娘這話便不對了,五月初五點翠分明在宮里當差,這合歡宮上下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去見過什么刺客?” “當真?她五月初五一整天都在合歡宮嗎?” 林氏一咬牙道:“是。” 這回還沒等顏思卿接著說話,孫婕妤先開口了。 “jiejie這話不對啊,我怎么記得五月初有一天傍晚見過點翠,她拿著一包不知道什么東西,手里還攥著管事姑姑批的假條,匆匆忙忙出宮去了?” 林氏怎么也沒料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孫玲瓏,氣急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少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點翠出宮那日分明是五月初七,她母親得了重病,她這才匆忙告假出宮去探親!” 74. 第74章 二更 “你確定她是五月初七出的宮?” “千真萬確。” 顏思卿忽 然笑了, 林氏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江郁從袖子里翻出一紙供狀,遞到她眼前。 松手時還不忘提醒一句:“這是抄錄的一份兒, 娘娘便是撕了也無礙, 犯人簽字畫押的原件在宣御司存著呢。” 這一番話, 實在欺辱太甚,林氏的臉頰頓時紅了, 也不是是臊的還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