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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尚且如此,何況是活生生的家人? 她沒有去過刑部,但也看過幾集古裝劇,監獄里能是什么情形?陰暗冰冷,潮濕骯臟,官吏動輒鞭撻,又或是屈打成招。 只是想想便覺得恐怖,也不知父母和哥哥在獄中受了多少折磨。 “大小姐?” 顏思卿正愁悶著,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輕喚,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是顏思齊身邊的大丫鬟素琴。 素琴看見眼前人的正臉幾乎喜極而泣,上前行了禮,哽咽道:“奴婢叩見皇后娘娘,聽聞娘娘上個月感染瘟疫,一直在城外養病,如今回京,可是病情痊愈了?” 顏思卿扶她起來,強作笑顏說:“是啊,痊愈了。” 素琴抹了一把眼淚,小聲道:“可惜老爺夫人少爺都入了刑部大牢,不能來迎娘娘回京……娘娘也不該這時候回來,只怕朝中那些大人不會放過咱們。” 顏思卿安撫道:“我回來自是要還宣國公府一個清白,你先別急著哭,和我慢慢說說,那天晚上是個什么情形?” “那天晚上老爺和夫人都入宮赴宴去了,奴婢陪少爺在春風樓飲酒,忽然一隊身穿官服的人闖進來,說是刑部奉旨拿人……奴婢攔也攔不住,少爺就被他們帶走了!”素琴勉強穩住情緒,接著說道:“對了,少爺走前叮囑奴婢去秦府后門傳信,奴婢傳完信回府就發現府里成了這般模樣,老爺和夫人也被帶走了。” “秦府?”顏思卿眉頭微皺,她不常關注京中的官員,只聽說過尤氏和孟氏是兩大世家,至于秦府是哪一家,她一時竟記不起來。 “便是御史秦大人的府邸,少爺要我……去給秦小姐傳信。”素琴低了低頭說。 很好,顏思卿想起來了。 秦家小姐,就是顏思齊跟她提過的心動對象唄。 64. 第64章 探監 秦家小姐的爹就是御史, 就是彈劾顏家的那群人,顏思齊讓人去給秦小姐傳信,他是對自己的魅力多有信心? “你去給秦小姐傳了信, 秦小姐得知后作何反應?” 素琴面帶愁色:“秦小姐說這兩日會去獄中代為探望, 叫奴婢不用太過擔憂。可刑部大牢豈是說進就能進的, 秦小姐雖是這么說,奴婢如何能放心的下!” 顏思卿聽罷, 心里對這位閨中小姐的印象略有些轉變。秦御史為人端正謹慎, 秦小姐身為其女想必不會輕易許諾,既然這么說了, 則必有她的謀劃。 “她說這兩日,具體是哪一日?” 素琴怔怔,隨即眼睛一亮驚呼道:“對了, 是今 日!” 顏思卿當機立斷吩咐紅薔:“小紅, 快去拿一件你的衣服過來替我換上。” 今日也好,出來一次就要把事情做全了,省的白河莊里宣御司那幫人追出來。 紅薔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聲是扭頭進了曾經住過的房間, 出來時手里挎著一見淺藍色的素裙。顏思卿很快換好了衣服, 又撤掉了頭上無用的首飾,只留一根木簪束發。 素琴見狀,一時云里霧里不明白她此舉何意。沒等她提出疑問, 顏思卿便做了解釋、 “素琴, 你立即去打聽秦小姐從何處去往大牢, 爭取在路上攔下她,就說本宮有事與她商量。” 顏思卿刻意用了‘本宮’二字,是要擺明皇后的身份去見秦家小姐了。素琴再一看她這身打扮, 心里漸漸澄明。 “是,奴婢這就去。” 臨近午時,秦家小姐的車駕被攔在了巷陌之中,因顏思齊入獄前常與秦府來往,秦家的小廝對素琴有些印象。 “姑娘怎么又來了?我家小姐不是說了會去探望思齊少爺,叫姑娘不必擔憂嗎。”秦府的丫鬟有些不滿。 素琴欠了欠身,低著頭朗聲說:“這回不是我要求見秦小姐,實是有貴人邀約。” “何方貴人?”馬車內傳來少女略顯稚嫩的嗓音,卻不失沉穩。 “當今皇后。”素琴道。 馬車里外主仆幾人皆是臉色微變,方才出聲的丫鬟這會兒不敢多嘴了,探身進馬車內小心請示主子。 沉默了須臾,才聽里邊秦小姐緩緩對答。 “敢問皇后娘娘要在何處召見臣女?” “前方茶樓雅間,娘娘稍后便到,還請小姐移步。” … 一刻鐘后,顏思卿來到茶樓,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上了雅間。 進門后便摘下了面紗,秦小姐方在飲茶,抬眼看見來人心中一緊,放下茶盞起身欲行大禮,卻被顏思卿一把攔下了。 “秦小姐不必多禮,我近日來是有求于你。”顏思卿開門見山道。 “娘娘寬懷,臣女卻不敢疏于禮數。”秦家小姐到底是御史之女,聽到免禮之后仍堅持行了全禮。“臣女秦瑟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金安。不知娘娘有何難處,臣女必盡己所能為娘娘分憂。” 顏思卿無奈拉她起來,四下掃量一眼,確保沒引起外邊的人注意才敢說話。 “你今日可是要去刑部大牢?” “回稟娘娘,正是。” “能否捎上我?” “這……” 秦瑟小心翼翼打量一眼皇后的穿著,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計劃,面上 顯然流露幾分遲疑之色。 “娘娘貴氣不凡,遠甚于常人,即便粗衣素面掩飾身份,也未必能瞞過獄卒守吏。” 顏思卿恍惚了一瞬,她什么時候有過貴氣這種東西? 雖疑惑,但她仍是憑借演員的自我修養很快調整了狀態,只是一呼一吸短暫的兩秒,整個人的氣質就變了。 秦瑟看得愣神,怎也想不明白人的氣質氣場如何能迅速轉變。 顏思卿又低頭審視自己一番,確認無疑才抬頭看她:“現在呢?” 秦瑟默了,片刻后給身旁的丫鬟遞了個眼神,才欠了欠身:“愿為娘娘分憂。” 這就是答應了。 秦府的丫鬟留在了茶樓,馬車上換成了秦瑟和顏思卿二人。當朝皇后扮成秦府的丫鬟,連話本都不敢這么寫,秦瑟心里直打鼓,攏著袖子手心里除了一層薄汗。 不久,馬車停在刑部大牢門外,顏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