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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一命?” 太后和先帝宸妃的舊事朝臣尚且不知,在世人眼中太后還是顧平川的生母啊。 “太后是自盡的。”齊公公再次低了頭,似有些難以啟齒。“太后原本計劃昨日宮變,那鴆酒是為陛下準備的,誰知陛下圣明早有預料,太后自知事敗,竟一口飲下鴆酒撲到丞相身上……最后是薨在丞相懷中。” 顏思卿聽傻了。 當朝太后死在丞相懷里,兩人私通生的兒子就在一旁,這還真是一出鬧劇,編劇都不敢這么寫。 齊公公敘述完昨夜發生的事情,像是松了口氣,又似乎有什么事情還藏在心里。但見他微微垂下目光,好似平靜地說:“宮中經此動蕩,還需一段時日料理善后,晚些時候陛下會親臨白河莊與娘娘 商議回宮事宜,還請皇后娘娘安心稍待。” 顏思卿點點頭沒說什么,移開目光讓紅薔給他倒了杯茶。 “辛苦齊公公趕來,坐下喝杯茶吧。” 齊公公心里松了口氣,欠身謝恩,隨即雙手接過茶盞一口飲盡,想是渴的不輕。 顏思卿放下茶杯,輕輕敲打兩下茶幾,突然又問:“對了,昨夜經歷如此風波,宣國公府如何?” 62. 第62章 栽贓 這一問, 把齊公公剛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右手微顫,放下了茶碗,恭聲應答:“昨夜有御史彈劾顏氏乃太后母族, 請陛下徹查宣國公府, 于是陛下差遣刑部與宣御司一通前去搜查……若是宣國公不曾牽涉其中, 自會安然無恙。” “我父親本就不曾摻和太后的事情,就算刑部與宣御司將宣國公府翻個底朝天那也是清清白白!”顏思卿敏銳察覺到齊公公語氣的變化, 眉頭緊了起來, 沉聲追問:“什么叫若是不曾牽涉其中?昨夜人就去了國公府,今日天都亮了, 還查不明白嗎?” 齊公公支支吾吾半晌才回了個整句:“娘娘稍安勿躁,奴才今晨一早便趕來白河莊,對京中現況不甚了解……晚些時候陛下來了自會與娘娘言明。” 眼神閃爍, 目光游離, 不敢抬頭與她直視。 顏思卿一眼就看出他在說謊。 “不說實話?” “奴才豈敢欺瞞娘娘。”齊公公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一步跪拜磕頭,語氣好似誠懇。 可惜座上是正經科班出身的演員,稍加分辨就能看出他身上帶著演戲的痕跡。 顏思卿默了兩秒, 忽然輕笑一聲, 起身欲往外走。 “公公不說,本宮便不問了,反正白河莊離京城不遠, 本宮親自回京打探一番就能知曉。” 齊公公登時嚇得臉色一白, 急忙膝行上前攔下, “娘娘不可啊!娘娘息怒!奴才、奴才坦白便是!” 這還差不多。 顏思卿腳步一頓,隨后退回椅子邊坐下,左臂支著茶幾, 冷眼看他:“早些說實話不就得了,何苦與本宮演一出戲。” 齊公公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顫顫巍巍伏身跪在地上說道:“宣國公府情況不太好,奴才說完之后還請娘娘切勿動怒!請相信陛下一定會還宣國公府一個公道!” “快說!”顏思卿心中一緊,厲聲喝道。 “是。”齊公公又磕了個頭,才道:“昨夜刑部似乎是從宣國公府搜出了什么,刑部尚書與幾位御史深夜面見陛下,陛下迫不得已暫時發落宣國公一家入刑部大牢……但請娘娘放心,陛下聲明決斷定不會讓娘娘的母族蒙冤!” 顏思卿心頭猛地一顫,險些撐不住身子。 她明明再三提醒顏家別和太后往來,前不久還跟顏思齊傳過口信,宣國公府怎么可能會牽涉到太后造反的事 情中去?又是怎么讓刑部搜出的證據? “紅薔!”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紅薔聽見傳呼便進門來。 顏思卿撐著茶幾站起身,強作鎮定吩咐道:“備車,本宮要回京。” 紅薔愣了,下意識看向齊公公,“這、這是?” 齊公公慌忙往前蹭了蹭,苦苦勸道:“娘娘息怒,娘娘不可沖動啊!再過一會兒陛下便會親臨白河莊,還請娘娘稍安且待!” “一會兒是多久?”顏思卿低頭看他,掩在袖中的拳頭緊攥著,指甲深深陷在掌心。 “正午!陛下正午就能到白河莊了!請娘娘暫勿動怒啊!”齊公公脫口而出道。 顏思卿再一次坐了回去,深呼吸三次,面前緩和了幾分,只是目光依舊冷厲。 “好,我等著。” 她等著聽聽小皇帝作何解釋。 … 正午,陽光穿過檐下照進廳堂,徐徐風動,遠處似有馬蹄聲傳來。 顏思卿緩緩睜眼,起身到屋檐下放眼望向遠處,果然看見顧平川一身玄衣策馬疾馳而來,江郁緊隨其后,兩人在她的院子門外停了下來。 院中宣御司的太監齊齊行禮問安,迎他進門。 “怎么在外面站著?進去說話。”顧平川把馬鞭和脫下來的外衣往江郁手里一丟,隨即闊步上前挽住了顏思卿的手。 雖然他有意遮掩,但顏思卿還是看見了那件衣服的衣角沾染了暗沉的血跡。 “袖子,怎么回事?”顏思卿語氣毫無波瀾。 顧平川微怔,回頭看了一眼江郁手臂上掛著的衣服,心下了然。 “昨夜宮變,殿外死了不少人,不小心染上了。” 顏思卿抬頭看了他一眼,“從昨夜到現在你還沒換衣服?” “可不是,朝中那幫言官事兒多得很,一場宮變還嚇不住他們,硬是跟朕在御書房耗到天亮。”顧平川拉著她進屋,一邊撒嬌似的晃晃她的小臂。 “卿卿,朕一宿沒睡有些疲倦,你陪朕躺一會兒好不好?” 顏思卿輕嗤了一聲,昨晚剛逞了好大的威風,今兒又來演小奶狗,這么會演戲,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吧。 想著便垂下了眉眼,端著腔笑道:“如今陛下龍體尊貴,臣妾豈敢與您共枕同眠,還是讓下人單獨掃除一間屋子來,請陛下屈尊暫歇。” 顧平川眉頭一跳,松開了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人。 “幾日不見,你怎么生分了許多?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