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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什么,又像是是根本沒有焦點。 “今夜眾人注定不眠,天亮之后,朝廷,是朕的朝廷。”顧平川淡淡地說,語氣平靜,語速遲緩。 聞言,顏思卿皺了眉頭。 這臺詞真中二。 可是,他的臉色也太平靜了吧? “朝廷,何時不是陛下的朝廷?”她試探著問。 “從前不是。”顧平川臉上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 見此,顏思卿表情漸漸凝重,心里有些警覺了。 這么冷靜,確實不像是喝多了說的胡話。 難道他真的是故意裝醉? 她抬頭望了一眼門外,月光如水,靜謐無聲。可在聽了顧平川的話之后,她竟真覺得有些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朝廷被太后把持多年,顧平川身為皇帝卻被視為傀儡,心里必定積怨已久。 “你為何要告訴我?”她收回目光,重新審視起床上的少年。 她再怎么也是顏家的嫡女,與太后血脈相連。如果顧平川今夜要有所行動,怎么也不該讓她知道。 他在試探她的立場。 顧平川勾唇一笑,“卿卿,陪朕守歲吧。” 答非所問,顏思卿笑不出來。 “你什么時候開始密謀的?你手里有多少人?若是失敗了怎么辦?” “你不要緊張嘛,陪朕喝一杯。” 玩世不恭的表情放在顧平川的臉上著實有些突兀,他說罷伸手端起桌上的醒酒湯,朝顏思卿曖昧地笑了笑,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咳咳、咳,有點苦。” 顏思卿:…… 她想攔的,沒攔住。 那玩意兒黑乎乎還一股子中藥味,想想就知道會很苦。 “你到底醉沒醉?” “你說呢?” 顧平川幽深的眸子直視著她,眼底似乎藏著幾分意味不明。 顏思卿徹底糊涂了。 顧平川說完這話之后就把碗放下了,翻了個身,抱著床邊的枕頭呼呼大睡,不久之后昭陽宮寢殿內傳出陣陣鼾聲。 顏思卿想罵人了。 小兔崽在玩我呢! 顏思卿經歷了穿越之后的第一次失眠。 她幾乎一整晚沒合眼,過不了多久就忍不住去門口望一眼、聽一聽,像是在尋覓遠處的刀劍聲或廝殺聲。 然而一夜過去,外面依舊寂靜。 天蒙蒙亮,顏思卿已經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了,紅薔從耳房出來便看見這人杵在院里站著,被嚇了一跳。 “娘娘這是怎么了?” 顏思卿遲鈍地扭過頭看她,“秋華殿可有消息?” 紅薔一頭霧水。 顏思卿躊躇了半晌,正想讓人去秋華殿附近探探情況,身后的寢殿里卻傳來一聲響動。 砰的一聲,聲音有些沉,似乎是什么東西掉到地上了。 她匆匆跑回寢殿,推門一看,顧平川茫然地坐在地上,身上還卷著一團亂的被子。 “……”顏思卿似乎明白了剛 才發生了什么。 她進門之后又把門關好,走近前去把人拽起來,“你醒了?” 顧平川還懵著,“我,我這是在哪?” “昭陽宮啊。”顏思卿道。 “母后呢?” “我還想問你呢。” 顧平川沉默了片刻,隨即又抬起頭問:“除夕宴,結束了?” 顏思卿有些無語。“弟弟,天都亮了。”說罷,她恍惚間是明白了什么。 “陛下,你還記得昨晚說了什么嗎?” 顧平川有些頭疼,皺著眉頭撐著腦袋換了一會兒才反問她:“什么?” “所以,你昨晚,是喝醉了,說胡話?”顏思卿咬牙切齒。 “應,應該是的。”顧平川隱隱覺得顏思卿的語氣帶著一股子殺意,忍不住往后縮了縮。“雖然我不記得說了什么,但那都是胡說的,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顏思卿拳頭一緊,慢吞吞地往前挪了幾步,漸漸逼近某個暈乎乎的小皇帝。 “你,你生氣了?” “我沒有。” 顧平川不信。 “那你……” 顏思卿狠狠瞪了他一眼,從他懷里把被子一把拽走,“睡覺!” 若果早知道這小兔崽子喝醉酒是這傻樣,她昨晚就該閉門謝客。 … 年過的差不多了,朝廷也馬上要復工。然而顧平川非常發愁,自從除夕夜之后顏思卿對他總是兇巴巴的,他主動到昭陽宮來找人,卻常常撲空。 紅薔說皇后不是故意躲著他,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他又追問了幾次,才聽說顏思卿是去搗鼓什么‘圖書館’了。他走進寢殿,屋里果然空闊不少,先前堆的幾箱話本都已經搬走了。 但他還是覺得顏思卿在躲他,一定是因為除夕那夜喝醉之后發生了什么。 除夕宴上他為了配合太后與王進逢場作戲,喝了不少酒,那酒后勁太大,他醉后便什么都忘了。顏思卿不明說,他就只能瞎猜。 總不會是他再夢里罵了她…… 將近傍晚,顏思卿才從外面回來,今日將御花園旁邊一間閑置的宮殿清了出來,又讓人往里安了許多書柜書桌,再過不久圖書館就能開張了。正想著,她走進寢殿,一抬頭卻看見顧平川坐在桌前。 顏思卿二話不說調頭就要往外走。 顧平川急忙挽留,小聲喚她:“卿卿……” 每每聽見這個稱呼顏思卿就覺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好說話!”她瞪了顧平川一眼。 “噢,好。”顧平川收起了慣用的撒嬌手段,老老實實說道:“你是不是還生我氣?” “是。”顏思卿非常坦誠。 顧平川有一點點委屈,“我那天晚上,到底說了什么?” 想起那天晚上被他騙的團團轉,顏思卿的拳頭就硬了。“倒也沒說什么,不過是喊著要篡位而已。” 顧平川:???你別蒙我 “不,不會吧?” “逗你玩呢。”顏思卿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