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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兩邊慷慨激昂的大臣,突然理解了定侯為什么不來。 人要是在現場應該會被尬死。 “定侯去戍邊就再也不回來了嗎?”顏思卿小聲問。 顧平川壓低聲音回道:“照理而言每年可以回京一次。不過老侯爺在邊關守了二十余年從未回京,臨死前才囑咐親信家仆扶他靈柩回京,圖個落葉歸根。” 聽到這番話,顏思卿肅然起敬。 卻不知小侯爺有沒有他父親那份氣魄。 … 與此同時,宮外的某座酒樓內迎來了兩位貴客。 本該在宮中赴宴的兩位貴人不知為何聚在了酒樓的雅間內,氣氛算不上劍拔弩張,卻也不怎么和睦。店小二送了酒菜進門后就退下了。 “你怎么在這?”開口的男子正是定侯,他一身玄衣腰間束玉帶,沒有多余的裝飾。若在人群之中,他這氣質必定格外出眾。 “這話該我問你,宮設宴給你餞行,你不在開元殿赴宴,跑這兒來吃什么酒?”顏思齊語氣不善,打量一眼這人的衣著,心里更加嫌惡。 中秋佳節本是喜慶的日子,他穿這么一身黑,陰森森的好不晦氣。 “你姑母好不容易把我攆出京城,恨不得把喜訊昭告天下,我去作甚?自討沒趣嗎?” “話不能這么說,老侯爺為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身為其子,理應子承父業繼其遺志……如此光榮的事業,怎么能說是被攆出京城?” 定侯嗤笑一聲,“這么光榮的事業讓給你你要不要啊?” 28. 第28章 咕咕咕 “ 我可不要。”顏思齊臉上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 嘲道:“要不是你當初非得逞強好勝出風頭,何至于今日流落邊關。” 定侯面色愈沉,眉頭緊鎖著, 垂下的衣袖間五指緊緊攥拳, 隱忍了腦海中浮現的許多不美妙的往事, 半晌才緩緩舒展眉。 “我今日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巧了,我今日也不是來見你的。” “顏思齊!”定侯怒喝一聲。 顏思齊依舊面不改色, “干什么?” 兩人四目相接, 雅間內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過幾日我就要離京了,當年搶了你的東西, 我會盡數歸還。”過了許久才聽定侯淡淡說道。 “十二歲爭搶的‘軒轅弓’,到了二十歲才想起了還給我……”顏思齊伸向酒杯的手頓了頓,突然笑了一聲, 搖搖頭接著嘆道:“自個兒留著吧, 戍邊不用弓箭,難道留給我喝花酒用嗎?” 定侯定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方才眼底復雜的情緒漸漸淡去,化作無奈和失望。 “無可救藥。”他唾棄道, 起身離開了酒樓。 翌日, 一張蒙了塵的弓被送到宣國公府,箱子里還夾著一張信紙。顏思齊攜著滿身酒氣醉醺醺回府,一進門就看到房里地上放著的大家伙, 有些好笑, 只撿起信紙掃了一眼上面工整的字跡, 便將它扔進火盆燒成灰燼。 至于‘軒轅弓’,他視若不見。 … 中秋節過后,宮里的女人們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后宮里那些嬪妃已經習慣了皇帝每月只來一次, 進門就合衣安枕徹夜無話,她們不再蹲點守著求偶遇,也不再花心思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皇帝。 放在現代,這種情況應該稱為‘喪偶式婚姻’。 這日傍晚嬪妃們到昭陽宮請安之后陸續離開,顏思卿正打算叫人傳晚膳,就看見門外宮女低著頭進來稟報,“啟稟皇后娘娘,丹青院的梅大人前來求見。” “梅鶴白?”顏思卿一怔,“他來干什么?” 宮女道:“梅大人說,娘娘前些日子命他畫的‘連環畫’已經完成,他拿來給娘娘過目。” 顏思卿這才想起自己還找他約過稿,頓時來了興致,“我想起來了,快讓他進來!” 宮女出去傳了話,梅鶴白捧著一沓畫冊進門,神色恭謙地低下頭不敢四處亂看,走到大殿中間方才停下腳步,屈膝行禮。“微臣叩見皇后娘娘,娘娘鳳體金安。” “快起來!”就梅鶴白這個風一吹就能倒下的身子,顏思卿哪能讓他久跪,沒等他膝蓋點地就叫他起來了。“連環畫畫好了?就你手里這幾本吧?” “是,還請娘娘過目查閱。”梅鶴白說著雙手奉上,紅薔會意,上前接 過畫稿拿過去遞給顏思卿看。 顏思卿粗略翻看了兩頁,不得不說梅鶴白不虧為名動京城的才子,畫功了得,畫風看起來也非常順眼,不像大多數古早的連環畫那樣將人物形態畫的過分夸張,而是帶著幾分唯美的意境。 她又想起古代的畫筆紙張沒有現代那么先進,手里這些已經是一整冊話本的內容了,不禁驚嘆:“這才多久,梅大人就畫了這么多?” 梅鶴白嘴角帶著一彎淺淺笑意,頷首說道:“娘娘要看,微臣不敢耽擱。” 業界勞模啊。 顏思卿十分欣慰,扭頭又沖紅薔吩咐道:“小紅,去把我房間那幾本沒看完的話本都拿來。”說罷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梅鶴白身上,面帶笑意地說:“辛苦梅大人了,這些畫我非常滿意,我讓小紅再拿幾冊話本過來,勞煩梅大人……再幫我畫一些。” 說著她像是怕梅鶴白提出抗議似的,又急忙補上一句,“你放心,我會給錢的!” 梅鶴白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什么,有些好笑,只好欠身應下,“微臣遵旨。” 紅薔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抱著比她上半身還高的一摞話本出來了,氣喘吁吁地跑到梅鶴白身邊,試圖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他。 顏思卿見狀急忙出聲制止,“慢著!這么重的東西你也不怕把梅大人累壞了,他要是累壞了再病一場,誰給我畫畫?去,讓咱們院里那個小六子跑一趟,把這些話本都送到梅大人房里。” “是,奴婢這就去。”紅薔反應過來后先把話本放在地上,回頭朝梅鶴白憨笑一下,扭身跑出殿外去找小六子了。 梅鶴白沒來得及插上話,人已經跑遠了。 “娘娘,其實微臣的身體也沒有那么差……”他試圖解釋,可是一低頭看見能夠到他腰線的書堆,舌頭突然打結了。“這、